本以為這兩天,年輕人都忙着擺攤,沒想到,還是有人很閑。
有人竟然把“最不像成語的成語”翻出來了——
看得我一腦門子汗:
酒店猛狗,藥店飛龍,破馬張飛……
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成語,能被網友翻出來,也是不容易了。
作為一個深邃的人(呃……),顯然,咱們不能光“學”這些稀奇古怪的成語了事。
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一個現象:詞語也是有代溝的。
典型的,比如“飯圈”,年齡大于90後的,理解起來,就有點困難了(幸虧我還年輕)。
這是網絡時代、手機時代帶來的語言代溝,顯而易見,不需要讨論。
需要讨論的是另一種:不同的年代、不同的教材,也會帶來語言上的代溝。
這些“不像成語的成語”,多數,大家都感到比較陌生,因為确實太稀奇古怪了。
但有一些成語,在某些人眼中,并不算十分陌生,隻是用得少。
我舉個例子:筚路藍縷。
這個詞,文化稍微欠缺一點的人,就完全不知道什麼意思。
我也隻是大體明白它的意思,表示什麼征途比較艱難困苦,具體回答,還得靠百度:
意思是指駕着簡陋的柴車,穿着破爛的衣服去開辟山林路。形容創業的艱苦。
很多年前,有個實習生跟着我,稿子裡出現了這個詞,我當即一懵。
為了表現自己的淵博,我裝成很懂的樣子說:
“稿子裡面,不要出現普通老百姓都看不懂的詞,太曲高和寡了。”
講真,我真想立馬叫來另一個實習生,考考他:“筚路藍縷啥意思,懂不?”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麼高冷的成語,這幫孩子咋就用得這麼順手?
後來才知道,教材的事兒。
現在的語文教材,很矛盾。任何文章,都是有時代色彩的。
比如魯迅的文章,那個時代就一個“的”,沒有“得、的、地”之分;也沒有“他、她”之分,都是“他”;有的時候,表示末尾的語氣助詞,用“罷”,相當于“吧”。
如果純是文言,倒好辦,記住就是了,反正就為了考試用,平時用不到。
現代文出現這種冷僻的用法,就不好辦了。
流傳最廣的一個矛盾,大概就是徐志摩的《再别康橋》了。
文人們很尴尬,如果按現在的語法,第一句話就是錯别字:輕輕的,我走了……
如果照現在的用法,應該是“輕輕地”。可徐志摩和魯迅一個時代,那時候就是通用“的”,所以肯定不能算徐志摩錯。
一遍遍地向孩子們解釋,是件麻煩事兒。
這種時代性,還容易處理,加個注釋就可以了;“筚路藍縷”這種,以前用現在也用,但基本限于小圈子使用的成語,就比較麻煩了。
你說它被淘汰了吧,還沒有,某些高大上的、不想讓市民看的文件中,還會出現;
你說它沒被淘汰吧,除了高冷的媒體,稍微市場化一點的媒體,根本就不可能用。
它們的利用率很低,可一旦教材裡出現,問題來了:隻要課本裡有,考試就可能考,就不會超綱,不管它多冷僻。
某篇文章被選入教材,使用了一個生僻詞,這個生僻詞在這幾代學生中,頓時成了“常用詞”,對他們而言,不冷僻。
過了幾年,教材更新,這篇文章如果被淘汰,那這個詞,後面的學生就根本接觸不到,繼續它的冷僻詞“使命”了。
問題好解決。納入教材的文章,是可以修改的,普通老百姓基本不用的詞彙,改掉就是了。
和那些最不像成語的成語一樣,過于冷僻的東西,有何臉面苟活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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