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可能覺得《盜墓筆記》裡最悲情的人物是小哥,不斷地失憶、追尋記憶,最後終于全部想起來了,又逃不掉守大門的使命。漫長的生命裡,他陷入一種深深地宿命裡,不斷地循環往複,擺脫不得。放血如家常便飯,似乎感受不到痛;什麼吃的都能咽下去,食物對他來說,隻是飽腹的東西。
正如他自己所說:
我是一個沒有過去和未來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這個世界的聯系,我從哪裡來,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你能想象,像我這樣的人,如果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沒有人會發現,就好比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我存在過一樣,一點痕迹都不會留下嗎?我有時候看着鏡子,常常懷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隻是一個人的幻影。
的确讓人很心疼,然而,整個《盜筆》中,我卻覺得潘子是最悲情的人物。
大概是因為悶油瓶太強大了,就像三叔自己對他的評價:這是一個強大如神佛的男人。因為他的強大,于是讓人覺得他所承受的一切苦難,他能應對自如。而潘子不一樣,他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忠心耿耿為三爺賣命的人。道上的人都知道,吳三省手下潘子,被稱作“吳三爺手下的瘋狗”。
潘子是一條惡犬,一條隻有三爺才能拴住的惡犬,三爺并不可怕,但是三爺手下有個瘋子,他不要命,不怕死,隻聽三爺的話。所以,不要得罪三爺。
每次潘子出現,最後都會以重傷收場。
第一次是從瓜子廟出來,直接躺進了醫院。
第二次是在西王母國,潘子看到三叔他們發出的紅色煙球,斷定三叔他們的處境很危險,于是馬不停蹄地想要與他們彙合,結果被雞冠蛇發出的人聲誤導被咬了,深受重傷,昏迷不醒。
第三次是吳邪假扮三叔,被王八邱的人暗算,潘子背上被人砍了一刀。卻還在一衆人前強撐着,不斷地抽煙以掩蓋血腥味。
煙灰缸直接摔到地上摔得粉碎,我腦子一僵,心說潘子你竟然開小差,這時就見潘子身子一軟,從椅子上摔倒在地上,人一動,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整張椅子上個,竟然全是血……傷口很定是剛才扭魚販的時候裂開的,回來抽煙,是為了掩蓋血腥味,他知道自己頂不住了。
第四次就是在張家古樓了,潘子也是在這一次死的。胖子和吳邪去救小哥,觸發了機關,強堿霧氣彌漫,逃命的路上又挂滿了六角鈴铛,絕望之際,是潘子救了吳邪。
“小三爺,有我潘子在,還能讓你受累?”随後,我就聽到一聲拉槍栓的聲音:“小三爺,潘子我沒力氣說别的話了,最後再為你保駕護航一次吧,我去見三爺了,你機靈點,給我和三爺有個好的交代。”
最後吳邪終于走到了獨木橋的盡頭,走進了通道裡,每次隻要一碰到六角鈴铛,潘子都會及時地把鈴铛擊碎,當霧氣籠罩了整個洞穴,忽然一聲槍響,潘子的聲音消失不見了。
潘子死了。
我時常會想,潘子可不可以不死?大概是不能吧,潘子這樣的人,與其窩囊的最後看着大廈将傾,看着三爺多年的産業樹倒猢狲散,看着他的小三爺被命運折磨的不人不鬼,看着自己逐漸衰老的身體無可奈何,死亡可能是最好的歸宿。
最怕美人遲暮,英雄氣短。
PS:
這是盜筆小新第12篇原創推文。
想着潘子死的時候,問吳邪要煙抽,結果吳邪這個二貨把火機和煙都丢了過去,潘子大概是隻接到了煙,沒接到打火機,臨死前抽根煙的願望最後也沒能滿足。
潘子的死對吳邪的影響很大,讓他悲涼,也讓他成長。
後來在《沙海》複仇計劃中,每當吳邪走不下時,仿佛都能聽到潘子的歌聲:
小三爺你大膽地往前走啊,往前走,别回頭
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哇
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呀,往前走歐,莫回頭
從此後,你搭起那紅袖樓呀
抛撒那紅繡球呀
正打中我的頭呀,與你喝一壺呀
紅紅的高粱酒呀,紅紅的高粱酒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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