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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是谷雨時節的二候花,其花語或說末路之美、或言傷感離别,又或為純潔重生等,那何為适合荼蘼的花語呢,還需要我們一探究竟。
荼蘼,又名懸鈎子薔薇、酴醿、獨步春、瓊绶帶、白蔓君、佛見笑與雪梅墩等,屬于薔薇科;目前《中國植物志》有兩種關于荼蘼的解釋:一指重瓣空心泡,二指香水月季;主要否定前者的懸鈎子薔薇說。學界認為,荼蘼花分雪白、酒黃、火紅等,多白色,素有優美純潔的花語之稱。單瓣,香氣氤氲,花期在牡丹後、楝花前;“楝”諧音“蓮”,意味楝花之後橫空出世、花風陡變的應是“綠肥紅瘦”的荷花團隊……從自然界生命的往複循環規律角度說,“荼蘼”的谷雨二候地位,客觀負有送舊迎新的職責;其花語雖多稱傷離别,但其重生的涵義,似乎更貼切古人以二十四花信風,客觀表達中國文化重生愛民的思想。
“荼蘼”重生與“鳳凰涅槃”
有的時賢認為,荼蘼與風信子、雪片蓮、杉木花、鳳尾蘭、鳳凰花與太陽花等,寓意大同小異。其中,“鳳凰花”的“鳳凰”,便指浴火涅槃重生的鳳凰。
“鳳凰” ,又稱鳳皇、鳳鳥、丹鳥與火鳥等,為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的一對鳥類神獸組合,雄為“鳳”,雌為“凰”,合稱為“鳳凰”。
“鳳凰”較早見于《尚書·虞書·益稷》記載:“箫韶九成,鳳皇來儀。”《紅樓夢》大觀園裡林黛玉的“潇湘館“,便引用名為“有鳳來儀”;孔穎達傳:“雄曰鳳,雌曰皇。”其總稱,則唯曰鳳。
西周昭王時代的早期金文《中方鼎》銘文中記載:
唯王令南宮伐反虎方之年。…中乎歸生鳳(風)于王。
西周晚期的《詩經·大雅·卷阿》曰:
“鳳凰于飛,翙翙其羽,亦傅于天。”“鳳凰鳴。梧桐生矣,于彼朝陽”。傳雲:“鳳皇,靈鳥仁瑞也。”
古人最早将“鳳凰”與人類命運相聯系,認為鳳凰是肇示祥瑞的鳥兒。
上古典籍記載“鳳凰”最為詳備的是《山海經》。其中,《大荒西經》曰:
有五采鳥三名,一曰皇鳥,一曰鸾鳥,一曰鳳鳥
此外《海外西經》《海内西經》《大荒南經》《海内經》《海内西經》《南山經》等,對鳳凰的形、色、狀,态等都有不同側面的描述。而《論語·子罕》記載的子曰:
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
《左傳·昭公三十二年》)記載:
我商祖少(或高祖少)吳摯之立地,鳳鳥适至,故紀于鳥,為鳥師而鳥名。
《廣雅·釋鳥》記載;
鸾鳥,鳳皇屬也。
李時珍的《本草綱目》曰:
羽蟲三百六十,鳳為之長
諸多經典信史與科學的記載,充分證明了“鳳凰”的确有生活的原型性。
西漢司馬相如有琴曲《鳳求凰》;
《魏書·王勰傳》記載:“鳳凰非梧桐不栖”;
唐教坊曲取義梁簡文帝的“翻階蛱蝶戀花情”句,名為《鵲踏枝》《鳳栖梧》等;
北宋柳永發展為[鳳栖梧]詞牌,一句“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經王國維《人間詞話》的境界理論化後,至今被稱道。而一曲《百鳥朝鳳》的民樂,則說明“鳳凰”文化的雅俗共賞。
《藝文類聚》記載:
《昆侖圖》曰:鸾鳥似鳳而白纓,聞樂則蹈節而舞,至則國安甯。
明确将“鳳凰“與國運聯系;
1920年,郭沫若先生的《鳳凰涅槃》一詩,以鳳凰傳說為素材,抒發愛國情懷;
1919年至1921年創作的《女神》詩集,更把祖國喻為鳳凰涅槃的女神,表達了郭老無比深摯的愛國情。
1933年1月,郭沫若《蔔辭通纂》卷二記載:
古人蓋以鳳為風神。
認為甲骨文的“鳳”“風”二字同音、同義、同字、通用,進一步說明鳳凰涅磐的文化涵蘊,不是西方專利。
綜合以上論述,“荼蘼”花語常與鳳凰花語想通,鳳凰涅磐的重生精神,亦客觀折射于荼蘼花語。所以,荼蘼花語該以純潔重生為佳,純潔取色、重生則取義。
“雨過荼縻春欲放”——“荼蘼”自古入詩文
在我國的古代詩詞中,荼蘼花頗受詩人青睐:
“荼”雖然較早出現于《詩經·豳〈bīn〉風·鸱鹗〈chīxiāo〉》曰:“予手拮據,予所捋荼”,但其中的“荼”指荻,是象蘆葦的植物開的花。荼蘼的入詩,多見宋以後詩文:
宋代鄧肅[臨江仙·雨過荼縻春欲放]曰:
雨過荼縻春欲放,輕寒約住馀芳
一“放”字,盡情演繹了荼蘼的重生花語。
陸遊的《東陽觀酴醾》說:
吳地春寒花漸晚,北歸一路摘香來
關注其南鄉北國、一片無限的生機。
李清照《詠白菊花》一詞中道:
微風起,清芬醞藉,不減酴醿
點贊其純潔色質。
楊萬裡《荼蘼》說:
以酒為名卻謗他,冰為肌骨月為家
多側重荼蘼純潔的質量性。
吳淑姬的[小重山·謝了荼蘼春事休]一詞曰:
謝了荼蘼春事休。無多花片子,綴枝頭
以荼蘼象征末路之愛。
趙孟堅《客中思家》曰:
微風過處有清香,知是荼蘼隔短牆。
相得故園成索寞,詩盟誰複為平章。
抒寫了作者的家國情懷;
陳普《和荼蘼》則曰:
緣霜和雪揉為裁,消得玻瓈紫玉杯。
……
颠迷蝶夢留蝸國,荏苒龍珠入蚌胎。
急作招魂傾桂酒,尚餘半面在蒼苔。
既歌其純潔,又贊其重生。
人們通常樂道王淇的《春暮遊小園》:
一叢梅粉褪殘妝,塗抹新紅上海棠。
開到荼蘼花事了,絲絲天棘出莓牆
蘇轼有“荼靡不争春,寂寞開最晚”,二者多道其節候。
《紅樓夢》亦不錯過荼蘼花信,他讓十二钗的麝月抽到了荼靡花,寶玉名作“韶華勝極”,自寓意“開到荼靡花事了”。“花事了”三字雙關,襲人姓花;襲人出嫁時勸賈寶玉“你好歹把麝月留着”,服侍寶玉、寶钗兩夫妻,可最後寶玉做和尚時,扔了寶钗、也丢了麝月;麝月喻荼靡花,“花事了”,既指荼蘼花運的麝月丢了、花襲人出嫁等“花事”已了,又代表寶玉極盡富貴的人生命運、盛極一時的賈府與大清王朝等的命運的衰落。餘意蓋隻有清代詩人厲鹗 的“梨花雪後酴醿雪,人在重窗淺夢中”了……
細品古詩文對“荼蘼”的花語解讀,似乎還屬宋人鄧肅[臨江仙]的“雨過荼縻春欲放”中,“放”的釋義用的貼切:一春獨放不韶華,唯有春天過後的萬花齊放,方為人間的燈火闌珊。
純潔芳容映汗青——經典文獻中的“荼蘼”
關于荼蘼花,古籍尚多有詳細記載:
清代陳淏子的《花鏡》記載其品類:
荼蘼花有三種,大朵千瓣,色白而香,每一穎著三葉如品字。青跗紅萼,及大放,則純白。有蜜色者,不及黃薔薇,枝梗多刺而香。又有紅者,俗呼番荼蘼,亦不香。
袁中郎《花祟》,有“酴醿宜沉水”句,但不知其詳。注釋中曰:酴醿,也作荼蘼、荼糜等,薔薇科落葉小灌木,确于暮春時開花,有香氣。确指其習性、形狀等;
《群芳譜》說:
色黃如酒,固加酉字作“酴醿”
《清異錄》說:
荼蘼曰白蔓郎,以開白花也。
二者皆釋其花色。
毛滂《南歌子·席上和衢守李師文》雲:
綠暗藏城市,清香撲酒尊,淡煙疏雨冷黃昏。零落荼蘑花片損春痕。 潤入笙箫膩,春餘笑語溫。更深不鎖醉鄉門。先遣歌聲留住欲歸雲。
指出荼蘼可入酒的功用。
古代文獻分别從類别、形狀、習性與功用等方面,細說荼蘼,其純潔的白色多受關注,使我們今人可稍窺“荼蘼”真芳容。
“欲說還休”——“荼蘼”的功用關于荼蘼的功用,古籍業已記載:
可入藥:李時珍《本草綱目》曰:
“莖葉靡弱而繁蕪,故以名之”“其葉似當歸,其香似白芷“
可入酒:李祁的《青玉案》記載:
玉枕春寒郎知否?
歸來留取,禦香襟袖,同飲酴醿酒
可護發:清代褚人荻《堅瓠續集》有《酴醿露》一篇,說酴醿露為大西洋沿岸各國所産,酴醿花上凝結了露水:
瓊瑤晶瑩,芬芳襲人,若甘露焉,夷女以澤體膩發,香味經月不滅。
“夷人”将這種花上的露水收集瓶裝,遠販異地。
但是,詩人楊萬裡卻不喜歡将酴醿花與酒聯系一起,認為“以酒為名卻謗他,冰為肌骨月為家”,晁無咎甚至說酴醿應取代牡丹為花王等,他們雖說都代表了古人對荼蘼的由衷贊美,卻也給後世留下了“欲說還休”的疑惑。
酒逢知己千杯少——“荼蘼”的傳說
荼蘼花主要産于陝西秦嶺南坡以及湖北、四川、貴州、雲南等省。陸遊有詩:“吳地春寒花漸晚,北歸一路摘香來”,可見酴醿花在我國的普遍種植和被歡迎,至今留下了中國版、佛教版以及希臘羅馬神話傳說版等美麗的傳說。其中國版說的是:
司馬光的知己好友—蜀公範鎮,既有為于政治、又樂趣清雅,曾于居住地許下屋前的一個可容納幾十個人的龐大荼蘼花架下歡聚友朋事。每當春季荼蘼花如期開放時,範鎮便廣邀各界朋友圍坐,他們約定,荼蘼花瓣掉落的酒杯、杯主須盡飲杯中酒。微風吹過荼蘼花,片片花瓣香氣氤氲的、雪一般灑落滿座高朋嘉賓的杯中……
那美麗、清雅與和柔的畫面,應該像夢一般涅槃、重生了衆人再一程的人生……
“荼蘼”花語費思量荼靡花的認識,常有幾個誤區,或認為荼靡花象征悲觀絕望的末路之美,失于以偏概全;或将其與曼陀羅等聯系,委屈了荼蘼。其實,它們形狀不同,荼蘼花是直立或攀援灌木,曼陀羅則是草本或半灌木狀;性能也不同,荼蘼治病救人,曼陀羅從麻醉劑的角度說可救人,但從蒙汗藥的角度論,不知道古代蒙汗了多少豪客……
總之,古人列荼蘼為谷雨時節的二候,當寓意深厚。《老子》總結了自然界的生生規律為: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道德經》42章)
按老子的規律論,二候荼蘼生于一候牡丹之後;“二生三”,其後便是三候楝花世界;“楝”“連”“蓮”諧音雙關,意謂連着三候楝花後,将是“三生萬物”的“綠肥紅瘦”“百谷鹹生”和“繁華錦繡”……意味一個浩浩蕩蕩、萬物豪放時節,已不以任何人意志為轉移的到來了!此後,優雅的“蓮花”,一一邀來了新一輪的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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