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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學碩士都考什麼科目

教育 更新时间:2024-09-30 15:15:08

法學碩士都考什麼科目(考研時代)1

很難有哪個時代比今天更稱得上是一個「考研」的時代。考研,甚至不再像是個人選擇,而是一種集體趨同。人們期待靠這種最普遍的選擇,找到人生的更多可能性。而考研這股風潮,也改變了社會生活的不同側面。

文|邬宇琛

編輯|楚明

圖|視覺中國(除特殊标注外)

難也要考

沒有辦法停止考研。

當曲阜師範大學的大四學生陸婷從碩士研究生考試的考場走出來時,被「忍」了兩天的新冠病毒終于在身上起了症狀。考最後一科時,她腰疼,頭暈,很困。

戰鬥結束,回到賓館,她才意識到自己身體如同「碎屍萬段一樣」,一量體溫,38度多。

好在一切都結束了,她挺了過來。考試十天前,學校裡陽性病例一個又一個增加。陸婷很害怕,她知道自己不能錯過這次考試。宿舍的一個同學成了密接,她和其他三個人不敢回去,生怕感染。她們在自習室打了三天地鋪,沒有床單,沒有被子,也沒有暖氣,在北方的冬天裡穿着襖子、鞋子也不脫就睡着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她戴着三層口罩背書,一層口罩睡覺。每次背書背到感覺喘不上氣的時候,她就走出自習室,到走廊裡像剝洋蔥一樣摘下口罩,偷偷呼吸一口,然後又戴上。即便如此小心翼翼,考試前3天核酸檢測時,她的結果顯示出陽性。她被一輛大巴接到了學校建好的隔離宿舍,在那裡度過考前最後3天,然後上了考場。

在廣州,陳雅軒已經将近3個月幾乎沒有與外界接觸,一直把自己關在家。但沒關系,她告訴自己,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礙她走上考場。12月24日,坐在考場裡的第一天,她數了數教室裡的人數:19——近一半的人沒有到場。

王璐來自重慶,11月,她到成都參加一個招聘面試,寄宿在親戚家,期間學校被封控。她拿着為數不多的一點複習資料在成都待到12月。由于考點在重慶,在這個月的碩士研究生考試之前,她向成都當地申請了「異地借考」。

對考生而言,2022年年末的這場考試頗具挑戰性。受疫情影響,考生們受到各種各樣的幹擾,根據已公布的數據,棄考率最高的地區廣東省,26.3萬報名人數裡有5萬人沒有參加考試,棄考率達到19%。另一方面,今年考研人數再創新高。457萬人報名,比上年增長80萬,增幅為21%,這些數字史無前例。

30歲的李文潔今年也踏入了考場。她是在職7年的公務員,今年借調到一個新的部門做管理,到了之後才發現,本科畢業的她在下屬面前毫無學曆優勢,「大部分都是名校的研究生」。

今年5月,她開始考非全日制管理類專業研究生,希望用更好的學曆幫助自己在單位站穩腳跟。在她之前,一個老同學因為經營的培訓機構營收不好,轉而全職讀研,跨專業考了金融碩士。今年這名老同學畢業,去了證券公司做投資輔導。

男女老少都在考研。跟過去十年的任何一個時候相比,考研更成為一種現象級的趨勢。根據中國教育在線的數據,從2016年開始,我國碩士研究生報考人數在高位上保持增長趨勢。2015年-2022年的7年,碩士研究生報考人數年平均增長為15.8%。很難不說,這是一個考研的時代。

法學碩士都考什麼科目(考研時代)2

2022年12月25日,長沙,考生有序進入考點

選擇和宿命

決定成為考場的一份子,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理由。

對陳雅軒來說,這個理由是「不想上班」。大學畢業時,陳雅軒給很多公司和行業投了簡曆,但大部分公司都寫明「要有經驗」,對應屆畢業生來說不太友好。最後,她進入一家跨境電商公司做快時尚買手,試用期工資6000元,每天加班到晚上10點以後。有段時間,她每天晚上到家就開始哭。

不去企業上班,就被父母鼓勵去考編,但廣州市大多數的編制崗位都不對設計學專業應屆生開放。也就是那時起,因為專業就業前景不好,陳雅軒心生了通過考研換個專業的念頭,父母也支持。2021年畢業不久後,她就辭職在家專心考研。那是她第一次考研。

在成都讀本科的張然不是一開始就笃定要考研。材料學工程專業的他有一個自己的觀點,「讀研究生其實也在打工,隻不過是給導師打工」。大三下學期,他開始糾結給誰打工。這在大四參加的某車企招聘會上有了答案。「品質工程師」的工資隻開稅後6000元,張然把這個崗位視為質檢,沒辦法接受。

面試某工程局的室友興奮地從招聘會回來,說「工作也太好找了!面試問的問題很『水』,不用穿正裝,就問我會不會喝酒。」張然心裡大吃一驚,想着還是要讀個研究生找個更好的工作,索性放棄了那年的所有招聘,開始專心備戰考研,「給導師打工」。

中山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助理教授馮雨奂在做「慢就業」的研究時,訪談了10餘名畢業生。她在論文裡提出,「慢就業」的現實表征通常是畢業生未能實現滿意就業而做出的現實應對,方式之一就是通過考研來增加進入高端勞動力市場的文化資本。

不過,僅憑一個「史上最難就業季」無法醞釀出逐年增長的考研人數。考研對于一些考生來說是對高考的彌補,是應試的「再循環」。「高考失利」這四個字,是不少考生選擇考研的理由。

徐伶俐在河北讀的高中,因為身體原因,沒有在高考上獲得好成績,于是來到重慶的一家民辦本科讀書,專業選的是資産評估。她記得自己來到重慶的第一天,就被天氣熱得夠嗆。那時她下定決心,4年後要通過考研來證明自己,不能讓大學和高中一樣遺憾。在民辦本科,一個專業有200多人,大四那年,有一半多的人選擇了考研。

山東人羅小粒說自己從初中開始就有名校情結,但在班上排名前幾的她高考失利,去了廣州的一所雙非一本。她打聽了以前高中同學在大學後是怎麼上課的,發現他們都很「乖」,而自己所在的大學師資力量和985名校相差很大,而且大家上課都比較散漫。她有了危機感,害怕因為怠慢學習而和原來的高中同學拉開差距。

她發誓自己4年之後要去更好的地方讀書,「211都不行,必須是985」。

隻有稀少的考生像王璐一樣完全因為學術興趣才考研。她在重慶一家雙非一本讀廣告學,上大學之初參加了學校的讀書會,跟老師一起讀李普曼和麥克盧漢的原著。疫情還不嚴重時,學院邀請了很多北京的知名教授到學校授課,讀書會的人可以優先參與。「很爽」,從那時起,王璐就堅定了自己要考去上海讀新聞傳播學專業研究生的想法。

到了大三,班上有個同學問她考不考研,她說考。那位同學說,「我報了7000多元的班,你為什麼不報班?我認識的很多人都報了。」王璐有點震驚,「為什麼要報班?考研考不上就算了,為什麼還要花7000多元,非要考上呢?」

她突然感到疑惑,第一次感知到「競争對手」的存在,也第一次才知道,原來考研還要報名買課。她覺得自己被拉扯進了一個超出想象的賽場,這個賽場需要策略、規劃甚至是金錢,而和她并肩作戰的人并非和她一樣目的純粹。

有時,人們考研隻是因為它變成了一陣風。加入的人越來越多,跟上的人也越來越多,如果不跟上隊伍,就會掉隊。考研像是機緣巧合下各種環境編織起來的大網,人們難以避免地湧入網中,一個裡程碑式的數字就這樣被豎起。沒有人能夠說清,在這個時代,到底什麼樣的理由考研才算得上足夠正當。或者,所有理由都正當。

法學碩士都考什麼科目(考研時代)3

山東濟南一高校食堂變身「考研自習室」

「時間不值錢」

對個人而言,考研是具體的,是難以浪漫化的。晚睡、早起、看書、背書、睡10分鐘然後醒來,它像是日複一日的機械運動。

2020年,為了考研,張然犧牲了春招和秋招的機會,但他最後還是失敗了。似乎沒有别的選擇,他隻能開啟第二年的考試。他要考深圳大學,于是第二年夏天,把房子租在深大粵海校區附近開始專心備考。粵海校區就在傳說中的「中國最牛街道辦」粵海街道上,租金很貴,一個單間就要3600元以上。最後他挑選了一個最便宜的房子,每個月1750元,10平方米不到。他把床單鋪好躺下,在孤零零的房間裡給朋友發消息,「好想哭」。

「一戰」的失敗并非那麼難以接受,真正艱難的是需要繼續消耗家裡給的經濟支持去做一件不容許失敗第二次的事情。每個月,張然都向家裡要5000元生活費。「時間不是很值錢,吃飯、租金,這些是真正的錢。所以我真的怕考不上,這些錢就打水漂了。」

「二戰」,甚至「三戰」對考生而言都不陌生。當前各大研究生院給出的招生計劃沒有明顯的擴招痕迹。激烈的競争裡,注定有過半數的人成為考研的陪跑者。它是一場犧牲,一場拉鋸戰,一場談不上有趣的循環。

2023年将是畢小芬的「五戰」,她已經27歲,但還在堅持着。作為一個醫學生,她從2016年年底開始考研。那時她正在讀五年制的第四年,因為正值醫學生的實習期,一周上5或6天班,每天下班在圖書館睡半小時後繼續學習。那年她報考了醫學專業的頂尖名校,不出意外地失敗了。

畢業後,她按照醫學生慣例到醫院規培(輪崗工作)。她本來已經暫時放棄了「二戰」的想法,先完成規培。但同一個宿舍的其他人都考研,她想了想,覺得需要「跟上」。她調整了院校目标,降低标準到另一所985,在那年10月開始備考。時間依然稀少,下午5點半下了班,她和考研的舍友一起在醫院自習室待到夜裡12點。她依然沒有進入初試。

前兩次失敗,畢小芬都能接受。她承認自己不夠努力,時間付出得不夠。「三戰」對她來說是轉折點。這一次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認真,也更沉默。因為失敗了兩次,她不敢告訴别人自己還在考研。她不去醫院的自習室,轉去新開的付費自習室,一天花個三四十元學習。她還去當時男友的家裡,人家以為她談戀愛去了,實際上是背着别人在學習。

法學碩士都考什麼科目(考研時代)4

畢小芬在付費自習室 受訪者供圖

這一次她成功進入初試。她覺得自己就差一步就上岸了。那年複試轉入線上,她看着屏幕上的自己,突然腦袋空空的,什麼也回答不出來。最後,她被淘汰了。

失敗是持續奮戰的催化劑。這一次的失敗讓畢小芬難以消化,也讓她徹底對考研癡迷。她到醫院外租了個房子認真準備「四戰」。2020年整個下半年,她都被隔音差的小出租屋吵得心煩氣躁。更糟糕的是,她感覺自己記憶力沒以前好了,過去一萬多單詞的儲備量,隻剩下五千多。這次,她連初試都沒進。一向支持她的父母也勸她不要再考了。

她休息了兩年,打算2023年卷土重來。她說上岸是她的夢想,經曆了考研的各個環節,就差最後一步了。不過,就算今年考上,讀完研究生已經32歲。于是,她現在還有個擔憂,如果進了複試面試,導師會不會嫌她年齡「大」?

時間戰術确實是這場考試裡最務實的戰術,能跑赢人潮的隻有時間。2021年冬天,縮在深圳出租屋裡的張然終于上了岸。出成績那天,張然給爺爺奶奶打了電話,老人各給了5000元紅包。同年一起「二戰」的表姐也打電話來祝賀,張然事先聽說表姐沒考好,于是假裝不知道,「謝謝,你考得怎麼樣?」

「哎,我今年應該不行。我要『三戰』了。」

越來越像高考

考研正在變得越來越像高考。

在對考研熱潮進行研究時,很難忽視的一點是,中國是一個考試大國,青春期播下的應試種子早已結出一種思維方式。

出生于河南的一個小鎮,畢小芬說自己「18歲之前就是為了考好成績活着」。小學排名沒有掉出過全校前3,小升初時縣城初中從900人中選50個人,畢小芬考了第13名,離開了小鎮。考到好成績會讓她有成就感,被老師關注,超越自己,這是她的樂趣。

高中她考到重點中學,但不在尖子班,這讓她難過。高三重新分班,她考回了尖子班。但在尖子班,她感覺老師隻在乎能考清北的人。

她最大的陰影是高考。那年,她發揮一般,考去一所211大學讀醫。那個學校之前聽都沒聽過,她隻認識排名前10的學校。某種程度上,之後的故事就是一個人認識到自己越來越普通的過程。上了大學,她發現同學「綜合能力」更強,而自己在社交和表達上都不夠自如。她不甘心,考研到名校可以重新證明自己。而且,作為醫學生,學曆非常重要。

應試的痕迹在個體的身上留下,或輕或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考研氛圍在大學校園正在變得越來越濃厚。

在濟南大學,「二戰」的謝桦還能記起圖書館的畫面。「震撼」,她用這個詞形容。早上7點開門,學生們就湧入圖書館。在這樣一個大學圖書館,「安靜」不是必需的。這像是一個為考生量身定制的圖書館,在自習室,大多數人都在刷題,而在大廳,人群都在放聲背書。除此之外,學校的高樓層也設置有「朗讀室」,考生們在裡面大聲背誦。等到晚上9點50,圖書館閉館,學生們陸陸續續地走出,又轉移陣地到附近的教室繼續背書。在人群裡,謝桦感覺「考研大軍」變得如此具象,而自己就是行軍隊伍裡的一員。

一些學校甚至因為高上岸率而被奉為「考研神校」,考研成為一塊金字招牌。以山東曲阜師範大學為例,根據學校2021年公布的畢業生走向,師範生總體升學比例達到33.83%,非師範生升學比例也有29.29%。

曲阜師範大學的考生陸婷說,盡管曲師大隻是一所雙非一本院校,但在省内認可度非常高,作為老牌師範院校,「父母輩都很喜歡」。曲阜是教育聖人孔子的故鄉,也是高考大省山東的縣級市,而曲師大也自然而然地應和了這種氣質。

陸婷大一入學時就發現了這所學校的特别。第一次走進學校時,到處都是拿着課本的人,搬着凳子在公共場合背書。她一開始對這所大學的氛圍感到懷疑,但很快也轉為理解。她說,來到這所大學就很難不考研。

作為師範專業學生,進入曲師大的大部分同學都抱着成為老師的夢想。以陸婷為例,她的職業理想就是成為大學老師,但對于當下的教師招聘環境而言,成為優質初中校的教師基本也得碩士起步。在一線城市深圳,深圳中學教師的豪華陣容幾乎每年都會被拿出來談論,無人不是名校研究生出身,超過四成是博士生。從大一開始,陸婷的老師就會反複提及一個觀點,「如果不考研究生,那麼就會被殘酷的學校招聘淘汰」。

某種程度上,曲師大也創造了考研的條件。這個由濟甯代管的縣級市2022年上半年在濟甯市内區GDP排名第6,陸婷每次從家去曲阜上學,都覺得是「離開城市進村」。疫情不嚴重的時候,她和同學每個月都要去隔壁GDP排名第一的鄒城市玩樂,因為曲阜「什麼都沒有」,适合精心學習和考試。

正是這樣一種氛圍,讓曲師大成為考研成功率最高的學校之一。校外,寄宿制的考研機構包圍了這所大學。每年,大量學生專程到曲阜來租房苦讀。一到考試季,曲師大方圓幾公裡内的公寓都會人滿為患,七八百元就能租到一個有獨衛的單間。暑假還有大批學生留校備考,學校開設了一個500多人的自習室,每天都座無虛席。

法學碩士都考什麼科目(考研時代)5

曲師大學生在樓道點燈學習 受訪者供圖

考研經濟

龐大的考研群體形成了一個市場,而圍繞考研,你能想到的所有環節都可以成為生意。

考研培訓是最顯而易見的一門生意。根據《中國考研培訓行業白皮書2021》顯示,2020年中國考研培訓市場規模達到112億元,同比增長33.3%,預計未來3年仍将保持增長态勢。考生多多少少接觸過形形色色的考研機構,甚至自己也會成為其中一員。

李文兵和碩士研究生考試已經打了十年的交道。今年開考前,他發了條朋友圈說,「與十年前相比,讀研似乎不再是一個糾結要不要讀的可選項,而更像是一個必經階段。」

2014年,「二戰」上岸的李文兵在考研期間心生了做考研生意的想法。彼時的考驗市場尚未成熟,考研機構良莠不齊,服務不到位,留給個人進行考研培訓的空間。他在淘寶店上賣資料,此後還在直播互動軟件上開課賺錢,一對一能收費6000-9000元,「一年能輔導十來個學生」。2020年,李文兵聯合了幾個研究生同班同學和同系師妹一起注冊公司。盡管公司運營得沒那麼完善,而且市場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考研依然成為李文兵立足北京的經濟來源之一。

普通人因考研獲利,大機構也早已林立。「雙減」過後,各大教培公司也在借助考研轉型,新老巨頭的身影布滿賽道,有的甚至還宣布把成人教育業務定位為新的增長引擎。如今,個人IP也很火爆。在B站,機構推出的名師成為KOL;小紅書上,無數的「學長」「學姐」等待考生的付費咨詢。

圍繞考試的生意是數不盡的。因為考試成風,圖書館等公共資源有限,付費自習室變得流行起來,在2022年已然稱得上是一個行業。艾媒咨詢預測2022年付費自習室用戶規模為755萬人,市場規模達到400億元。在河北平鄉,一個城區人口隻有4萬人的縣城,在一年内開出了11家付費自習室。

酒店也能享受一點紅利,哪怕一年隻掙一個「旺季」。因為考試需要離考場更近,每年考研周,考點周圍的酒店定價都需要考生提前搶購,并且不少酒店價格還會漲到平時價格的10倍左右。

考研甚至被計劃托起一座「新城」。2022年5月,浙江湖州吳興區人社局向國内高校發送了《關于邀請貴校優秀學子來吳考研學習的函》,其中提及,吳興區将推出國内青年人才「考研新城」,為考研大學生提供免費的公共課、自習課和免費輔導講座等公共服務。

一名工作人員在接受大皖新聞的采訪時說,該地參考了安徽毛坦廠經驗,希望打造面向大學生的考研複讀基地。「每年能聚集數千名畢業生,持續為地方發展賦能。」

根據規劃,這個考研新城會修建一個3000多平方米的自習室,還将配備一個1000個床鋪的大型宿舍樓,到今年有望再增加約2000個,後續總共達到5000個。

去年夏天,《錢江晚報》對考研新城進行了報道,其中提到,考研新城為考研的學生準備了每月500元的補貼,一名在杭州畢業的考生在每月450元的4人間住下。而開進考研新城的一家研習室已有百餘名考生入住。

這場發熱的考試就像是一個看不見的觸手,在這幾年間确确實實地改變了個人、學校甚至社會。

法學碩士都考什麼科目(考研時代)6

遼甯大連的一所付費自習室走紅,成網紅打卡地

「肌肉記憶」

實際上,「考研熱」并不是什麼新鮮的概念。

教育領域的長期觀察者、中國教育在線總編輯陳志文向《人物》表示,至少在上個世紀90年代初,考研招生就有「考研熱」類似的話題。在他記憶裡,近幾年來,考研報考人數隻有一次下跌,發生在2015年,其餘年份都在上漲,而恰好那年GDP增速最高。考研人數和經濟增速呈現出負相關的關系。

他不認為如今考研比過去更難。他舉例說,1990年,全國研究生招生人數隻有29649人,那年本專科人數為60.88萬人,而從最近的數據來看,2021年,研究生招生數量達到了117.7萬人,相比之下,錄取難度還不如當初。

「我們要冷靜和客觀地去評價『考研熱』這件事。」他覺得,當下的「考研熱」,本質上是高等教育普及化後,學曆貶值帶來的遞延效應,即「考研高考化」,核心追求從「考上好學校」,變成了「考上研究生」。

一個最典型的例證是「逆向考研」,即「雙一流」名校學生考取「雙非」院校研究生。以「雙非」院校廣州大學為例,2022年廣州大學發布的研究生新生數據中,出現了複旦大學、武漢大學、中山大學甚至北京大學學生的身影。2021年,深圳大學全日制研究生生源中,「雙一流」高校和本校的生源占了41%,創曆史新高。

「考研高考化」趨向正在讓導師和學生之間的矛盾顯現。對導師而言,出發點是搞科研,但對學生而言,很多時候隻是需要文憑。陳志文接觸了許多研究生導師,他們的壓力都在近幾年變大,「恨不得幫學生寫論文」。他還講過這樣一個故事,在研究生複試考試時,一個導師連問同學三個問題,同學一聲不吭,後來這位同學向導師請求,「我更擅長選擇題,老師能不能問我一個選擇題?」這位導師回複說,「研究生沒有選擇題,隻有探索題。」

不理性的考研熱潮能否退去,關鍵還是要改變社會尤其是體制内單位唯學曆的評價标準,但他知道這在短時間内也難以扭轉,而且「唯學曆也有現實意義,客觀上對社會公平有積極價值」。他審慎地建議應屆生們,想想自己是否适合考研,考研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同時在大學畢業生已經占據新增勞動力百分之八十的背景下,要認清自己隻是普通勞動者,「先去幹,成績是幹出來的」。

對考試的成功者而言,挑戰永遠還在。謝桦讀研後,一些觀念開始被颠覆。她打破了「要把分數考得更高」的慣性思維,不再關注成績,而是打算在自己的專業裡深耕下去,「單純地自我滿足」。「二戰」上岸材料學研究生的張然,考慮以後進入火熱的半導體行業。對于是否能攫住就業風口,他内心仍然忐忑不安。

對于失敗者來說,無非繼續戰鬥,或者是放棄。陳雅軒「二戰」如果失敗,她決定聽爸媽的話離開廣州,「回老家随便幹點什麼掙錢」。一名脫産備考兩年但都棄考的考生,想法也發生了變化,「出去多聽聽多看看,上會兒班再想想要不要考研」。

盡管今年的研究生報考人數創下曆史新高,但增量已經出現顯著下挫。2022年考研同比增長21%,而2023年考研同比增長僅3%。陳志文分析,報考人數增量的明顯下降有自然的鐘擺效應、疫情下在線教育使學生對學業信心不足、一些人出國留學等原因。他預測,研究生考試報考人數會在未來幾年持續增長,但不會再呈現出連續5年兩位數的顯著增長。

這場基數龐大的考試還在吸引着年輕人們進入。考場之外,希望和失望并行。對一些人來說,舊的考研戰争剛剛結束,新的戰争已經開始了。

法學碩士都考什麼科目(考研時代)7

(文中除馮雨奂、陳志文,其餘均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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