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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傳為什麼多标為僖公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0-03 11:06:53

時空凝聚曆史 世事原本春秋

左傳

隐公元年

左傳為什麼多标為僖公(左傳解讀)1

隐公名息姑,魯國第十四代國君,在位十一年。隐,是谥号。惠公死時太子允還年幼,于是隐公代掌國君之位,後為桓公所弑。孔子所作之《春秋》起于魯隐公元年(前722)。由于春秋以魯國國史為基礎而編,故當時的國際大事都是以魯國紀年來記錄的

微言含大義 一字孕乾坤

【經】元年春,王正月。

【傳】惠公元妃孟子。孟子卒,繼室以聲子,生隐公。宋武公生仲子,仲子生而有文在其手,曰為魯夫人,故仲子歸于我。生桓公而惠公薨,是以隐公立而奉之。

元年春,王周正月。不書即位,攝也。

注意經和傳中都是兩個時間,元年是指隐公攝正第一年,春是指一月,這一年正是周曆正月。下面普及一些關于中國曆法的常識:

1古代曆法的重要性。首先是政治上,曆法代表了天命,是神授之權,各個諸侯國都用我的中央的曆法就等于承認王朝的合法性,也就等于自己對王朝的臣服。其次是經濟上,中國是農業國,曆法會很好地指導農業生産。再次是國力強盛的象征,科學技術的先進。

2三正:春秋戰國時代有所謂夏曆、殷曆和周曆,三者主要的區别在于歲首的月建不同,所以又叫做三正。周曆以通常冬至所在的建子之月(即夏曆的十一月)為歲首,殷曆以建醜之月(即夏曆的十二月)為歲首,夏曆以建寅之月(即後世通常所說的陰曆正月)為歲首。周曆比殷曆早一個月,比夏曆早兩個月。由于三正歲首的月建不同,四季也就随之而異。夏殷周三正是春秋戰國時代不同地區所使用的不同的曆日制度,我們閱讀先秦古籍有必要了解三正的差異,因為先秦古籍所據以紀時的曆日制度并不統一。舉例來說,《春秋》和《孟子》多用周曆;《楚辭》和《呂氏春秋》用夏曆;《詩經》要看具體詩篇,例如《小雅·四月》用夏曆,《豳風·七月》就是夏曆和周曆并用,凡言“七月”指夏曆,“一之日”等處指周曆。

不同朝代年歲開始的月建地支不同。正月建寅,二月建卯,三月建辰這個是夏曆。而商曆是正月建醜,二月建寅,三月建卯。周曆是正月建子,二月建醜,三月建寅。

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攝提(太歲在寅時為攝提格。此指寅年)貞(正)于孟陬(正月,即寅月)兮,惟庚寅(寅日)吾以降。皇覽揆餘初度兮,肇錫餘以嘉名:名餘曰正則兮,字餘曰靈均。

我是古帝高陽氏的子孫,我已去世的父親字伯庸。歲星在寅那年的孟春月(寅月),正當庚寅日那天我降生。父親仔細揣測我的生辰,于是賜給我相應的美名:父親把我的名取為正則,同時把我的字叫作靈均。

從屈原的詩中可以看出楚國用的是夏曆。而魯國用的是周曆。

秦曆是年開始于建亥,但仍稱十月。至漢武帝改曆,才複用夏正,就是正月建寅為歲首(武則天改過用周正,建子)一直沿用至今。

3周正、周全、周到、周圍 周期 周邊 周遊 周濟等詞語都是由周朝正統而來。

4 從曆法上又引申出來周正一詞,後形容人長的不走樣,有周正就有公正,公正天始就是封公後自已的曆法,後引申為公道正義。而公道正義也都是從這裡而來。

5隐公元年為公正,王正月為周正。魯國為姬姓,它當然以周曆為正,對天王的絕對服從。但是楚國就不以周曆為正,而用夏曆,其心可見。所以在進入春秋時期已有許多諸侯國不把周王放在眼裡可見一斑。

傳中先來一段補叙。介紹一下隐公的身份、地位、和當時的局面。

為什麼不書即位,而書攝?

古代諸侯的夫人稱元妃,元妃死後,次妃代理内事,叫繼室,魯惠公取宋國國君的大女兒為正妻,孟是老大之義,子是她的姓。随嫁而來的是聲子,聲子是元妃的侄女,春秋時有同姓之國姪娣媵的義務,就是陪嫁。聲是她的谥,子是她的姓。因媵而身份低下,雖代理操持,但因身份而不能轉正。後宋公為維護兩國關系,又把仲子也就是二女兒嫁給了惠公,這樣身份上就可立為正妻了。古代排行分孟仲叔季,孟為大,仲為行二,老小為季,其餘為叔。聲子雖生了隐公,但因不是嫡出,故不能立為太子。而後來的仲子生的魯允則名正言順立為太子,這是制度。故隐公不能繼承大統,而弟又年幼,隻能攝政。

至于仲子手掌有字,不必信,左傳中這種事後文還有,我們的曆朝史書此類異象更是不勝枚舉。

這裡要注意這個攝政《左傳》沒說怎麼攝的政。我認為一種是拉攏仲子經過她的同意,一種是靠權勢威逼上台。據太史公《史記 魯周公世家》記載:“初,惠公适夫人無子,公賤妾聲子生子息。息長,為娶于宋。宋女至而好,惠公奪而自妻之。生子允。登宋女為夫人,以允為太子。”如果這樣的話,極有可能是隐公與仲子有一腿,仲子為保地位和隐公商量好的。所以這個隐公的隐字,不單指他雖攝政,也有難言之隐,史書不尊者諱,不便記載,而谥号已隐含其中。古人的谥真是寓意深遠。

《公羊傳·隐公元年》"立适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 漢 何休 注:"禮,嫡夫人無子立右媵;右媵無子立左媵;左媵無子立嫡侄娣。"

【經】三月,公及邾儀父盟于蔑。

【傳】三月,公及邾儀父盟于蔑,邾子克也。未王命,故不書爵。曰「儀父」,貴之也。公攝位而欲求好于邾,故為蔑之盟。夏四月,費伯帥師城郎。不書,非公命也。

1為什麼要和邾國盟?

穩定邊境,搞出政績,安撫民心,這是隐公上位之後必須做的事。魯國東北有齊,西北有衛,西部有鄭,西南有宋,而邾在魯東,是近鄰,國君剛死,又是攝政,其他國家有可能會以此問罪。過去和邾又有邊界的摩擦,搞不好大國問罪時,邾在後捅刀。所以趕快穩定後方。一個及字,是去找人家,是急匆匆的,肯定答應給邾一定的好處的,而且稱為儀父,“儀”是字,“父”附著在“字”後,是男子的美稱。是極其尊敬的。

2為什麼不稱邾子?

邾在上古時代是個小國,沒有得到天子封爵。

3為什麼不記載日?

因為魯國後來變了,違背了盟約。

4經書中沒有提到費伯城郎,城郎就是在郎這個地方築城。傳書中補足四月的大事。自已的大夫極力擴展自己的地盤,并不聽命于隐公,說明内政堪憂。剛一上台,内憂外患考驗隐公。

政治從來殘酷,人生安無詐瞞

【經】夏五月,鄭伯克段于鄢。

【傳】初,鄭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莊公及共叔段。莊公寤生,驚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惡之。愛共叔段,欲立之。亟請于武公,公弗許。及莊公即位,為之請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佗邑唯命。」請京,使居之,謂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過百雉,國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過參國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對曰:「姜氏何厭之有?不如早為之所,無使滋蔓!蔓,難圖也。蔓草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公曰:「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

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貳于己。公子呂曰:「國不堪貳,君将若之何?欲與大叔,臣請事之;若弗與,則請除之。無生民心。」公曰:「無庸,将自及。」大叔又收貳以為己邑,至于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衆。」公曰:「不義不昵,厚将崩。」

 大叔完聚,繕甲兵,具卒乘,将襲鄭,夫人将啟之。公聞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帥車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諸鄢。五月辛醜,大叔出奔共。

遂置姜氏于城穎,而誓之曰:「不及黃泉,無相見也。」既而悔之。

穎考叔為穎谷封人,聞之,有獻于公,公賜之食,食舍肉。公問之,對曰:「小人有母,皆嘗小人之食矣,未嘗君之羹,請以遺之。」公曰:「爾有母遺,繄我獨無!」穎考叔曰:「敢問何謂也?」公語之故,且告之悔。對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見,其誰曰不然?」公從之。公入而賦:「大隧之中,其樂也融融!」姜出而賦:「大隧之外,其樂也洩洩!」遂為母子如初。

君子曰:「穎考叔,純孝也,愛其母,施及莊公。《詩》曰『孝子不匮,永錫爾類。』其是之謂乎!」

【傳】書曰:「鄭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稱鄭伯,譏失教也:謂之鄭志。不言出奔,難之也

1姜氏惡莊公的理由是否符合人性?

2莊公為什麼縱容自己的弟弟?

3為什麼不給制這個地方?

4為什麼公叔段那麼輕意地失敗了?

5通過後文穎考叔的死再讀此文的思考

6和好如初是什麼意思?

簡析:

1姜氏惡莊公的理由是否符合人性?

對一個母性來說兒子應該手心手背都是肉,頭胎更是心頭肉,不會因為生的困難就會憎惡他。如果一生下來就憎惡,她有各種方法使他夭亡。所以個人認為這個理由不充分。那史官為何這樣寫呢?這背後一定有其他原因。通過後文我們可以看到莊公是個老謀深算之人,可以推測這個孩子從小就特别陰,這是他的天性。故而武姜可能性格上的原因,和莊公的性格不對路,故不喜歡他。

另外莊公還可能不會讨好,不喜歡奉承,一般陰險之人是不聲不響的,隻喜暗中做事。這樣武姜就更喜歡乖巧會說的叔段。娘倆不和,而莊公是繼承人,武姜怕以後對自己不利,所以欲立叔段,“亟請于武公”,注意這個“亟”字,但沒被允許。而莊公肯定知道這種勾當,當然更加忌恨母親,而武姜也就更害怕,一來二去娘倆水火不容了。而莊公隐忍不發,武姜卻得寸進尺,最後勢不兩立了。但打壓母親和收拾弟弟又不能明着來,所以莊公陰險的一面表現出來了,來了個欲擒故縱,一網打盡,真是陰狠而且辣毒。

2莊公為什麼縱容自己的弟弟?

手足之情是人不可割舍的情感。但凡事有例外,母親與自己愈來愈薄,對自己的弟弟一定愈來愈厚,這不免讓莊公心生妒忌,更要命的是母親大有讓弟來當繼承人的想法,這樣莊公就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安危。但他既不被母親所容,那他一定會讓父親滿意,從莊姜亟請不果可以看出,莊公在父親那裡應該是個沉穩有能力的印象,所以父親沒有同意母親的要求,一切都在莊公的掌握之中。

莊公的隐忍是從一開始就有的,所以武公認為莊公繼位會容下叔段,不會出現骨肉相殘的事情,而小兒子如果繼位有可能倒會對莊公趕盡殺絕。出于父親對兒子們的保護才多次氣絕了莊姜的請求。但莊公和常人一樣被假象蒙蔽了。

莊公之莊是裝出來的,對弟弟一而再,再而三的過分甚至非法請求始終盡量滿足,連朝臣都看不下去的,他也裝做無所謂。當祭仲說這已經十分危險時,他說母親要這樣,哪裡能避免呢?這樣一來可試探祭仲等大臣們的站隊,二來表現自己的無辜和無奈。如此一來,既能找出敵人,又能博取忠臣的同情,同時還落了個對母孝對弟慈的名聲,可謂一箭三雕,真正老辣。到在形勢越來越危急時,他隻是說“必自斃”“将自及”“厚将崩”,一個“必”字,兩個“将”字,透露了莊公的計劃早已秘密進行,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隻不過祭仲與子封都是夢中人耳。有了元老和元帥的支持,莊公知道此事已成,高枕無憂了。縱母氏之欲,恣驕弟之情是莊公下的一鈎餌,布的一陷阱罷了。史官的筆法,真是令人絕倒!

3為什麼不給制這個地方?

左傳為什麼多标為僖公(左傳解讀)2

我們從圖中可以看出,制就是後世著名的虎牢關,是兵家必争之地,當時緊鄰周王朝,如果段叔取得周天子的支持,可以借用周的軍隊進攻鄭國國都,而且進可攻,退可守,實是軍事要地,而京地在鄭城和虎牢關之間,雖大而繁華,實被制與鄭城包夾,可形成鉗形攻勢。所以從戰略上講制這個地方是絕對不能給段的。那麼如何拒絕就是個問題了。莊公給出的理由是“岩邑也”。岩邑既說是個危險的地方,又表明這是國家的命脈,第一不能給,第二太危險,暗中包含着你要是非要這個地方你就是要謀反之意,而且我也給你台階下了,就看你識相不識相。段當然不能表現自己有反心。

莊公還說了,“虢叔死焉,佗邑唯命”虢叔是周文王的弟弟,季曆的第三子,和哥哥虢仲開始都是周文王的卿士。周武王伐纣滅商朝後,封兩個弟弟為虢國國君。其中虢仲被封在雍地,稱作西虢,虢叔被封在這個制地,被稱作東虢。周平王四年(前767年),東虢為鄭武公所滅,虢叔死于制地,而虢叔與鄭武公又都是姬姓,屬兄弟之國相争。用這個曆史就是告訴弟弟我們不能走到父輩那一步,如果你要那個地方就是要和我争天下了,最後不免會走向虢叔之路。後面又跟一句,除了這個地方什麼地方都可以,又顯得自己對弟弟特别的照顧和大度,放松了段的警惕。似乎純粹為段考慮,實則既有威脅,又有麻痹對方的用意,不可謂不惡毒。

4為什麼公叔段那麼輕意地失敗了?

段的所作所為早已引起了莊公的警惕,從要制邑上已對他滿懷戒心,怎麼能不作準備呢?所以在給段京邑時已經悄然作了安排和布署,隻是外人不知,段和武姜更是不明白。後來無論段在京怎麼折騰,莊公表面是無奈和無辜,實則是波瀾不驚,心有成竹。更是任其發展,不加幹涉。要想讓你滅亡,就得先讓你瘋狂。

段在京發展迅速,實則是給自已培養掘墓人,他以為是自己的心腹,實則全是莊人的卧底,所以反叛之時,也就是他的滅亡之日。一個“聞其期”已經說明盡在莊公掌握之中,所以兩陣對圓,一觸即潰,段連自己的老窩都回不去,隻得“入于鄢”,“出奔共”了。

莊公表面溫和,但一出手就是重拳,“命子封帥車二百乘以伐京”。一般一乘為:四匹馬,一輛戰車,配屬甲士三人(乘車),步卒七十二人。也就是說古代所謂的一乘共有75名士兵,莊公一下出動二百乘,那就是一萬五千人,這在春秋時隻有和敵國打仗時才動用的兵力,這回一下用到了段的身上,必除之而後快,這是莊公的狠辣之處了。

5通過後文穎考叔的死再讀此文的思考

穎考叔不過是莊公政治上的一枚棋子,一個媒介,一個新聞發言人罷了。莊公通過穎孝叔來向天下人說“我是被逼的,但我很後悔”。

當時莊公趕跑了弟弟,囚禁了母親,而且放出了狠話“不及黃泉,無相見也”。說的是恨極之語,但一個“悔”字,說明他如此沉穩,如此隐忍的人到在勝利的那一天也掩飾不住内心的喜悅和驕狂,一下沒摟住,失言了。

當然也不見得是失言,而就是要這麼做。如果以通敵論母罪,似乎段又不能稱為敵,那就沒法交給司法機關去審理。如果不以通敵論,卻也不足以平心頭之恨。所以軟禁是必須的,但對自己母親說了不死不見的話就過分了。那麼怎麼挽回這個不好的影響呢?

我想可以有這麼幾個方法:1自己收回自己的話。2暗中使大臣們求情,給個台階,順坡下驢。3演一出戲,讓人們覺得自己說出的話既不能更改,還能得到衆人的誇贊,又不失孝的名聲。

第一種他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臉,同時内心他也不想放掉自己的母親。第二種如果指使朝中之人去求情,自己順坡下驢,這樣的假戲人們猜也能猜出來,那樣對自己的信譽和威望也是有損的。第三種是要演一出“真戲”,自然而然,這樣既保住自己的孝,又對信譽和威望無損,于是穎考叔出現了。

穎考叔是邊關之人,來京上貢,這就是個好機會,如果和他答成某種協議,此事完美無痕。兩人一問一答,穎考叔以自己的孝心來觸動莊公的孝心,引出莊公之歎,既而“語之故,且告之悔”試想莊公囚母這麼大的事情國人能無議論?穎考叔能無耳聞?如有耳聞,他怎知莊公是真心悔還是假意悔呢,一個不注意,可能禍及自身。還有朝中那麼多能人為什麼沒人出主意,而這種事能輪到一個邊關将領?所以這裡也得有人暗通款曲。

穎考叔出了個主意,莊公很高興。在後文中穎考叔就被調到京城了,再後來和子都發生沖突,在攻打許的戰役中被子都射死。奇怪的是莊公并沒有追查兇手,隻是發了詛咒來咒這個兇手,尤為奇怪。不讀後文幾乎被作者騙過。

通過後文可以看出穎考叔的進言是安排好的,而穎考叔的死也是安排好的,隻是一切都顯得天衣無縫,讀者在此不得不用心去讀左傳,不得不細心體會左氏的筆法。

6“和好如初”是什麼意思?

文章開頭就介紹了武姜和莊公的關系,從生下來,武姜就“惡”,後來就想讓段來代替他,再後來發展到了為段請制,不成又請京。最後還試圖為段啟城門而滅莊公。那麼這個“和好如初”就大有意思了。如初不過還是娘倆還和原來一樣罷了。但莊公入而賦“大隧之中,其樂也融融”,武姜出而賦“大隧之外,其樂也洩洩”。莊公入是不是見其母,不得而知,隻是入而樂,沒說入見而樂,如果見了他也樂,還有可能是我見到你那倒黴相就樂,其樂融融,有自得之意。武姜也隻是出而樂,有可能是表達我隻有出來才有歡樂啊。洩是水流自由流動,可見隻有出來才“其樂也洩洩”那麼“和好如初”還真是和原來一樣一樣的。

【經】秋七月,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賵。

【傳】緩,且子氏未薨,故名。天子七月而葬,同軌畢至;諸侯五月,同盟至;大夫三月,同位至;士逾月,外姻至。贈死不及屍,吊生不及哀,豫兇事,非禮也。

 魯國是姬公旦的封地,與周王朝同宗。惠公去世,作為同宗是要送去助喪之物的。春秋時助喪之物車馬一類的叫赗,衣被一類的叫襚,,珠玉一類的叫含,錢财一類的叫赙。但這裡有個問題,當時子氏還沒死,關于子氏,說法不一,左傳及公羊學派支持仲子是桓公之母,即前文提到的仲子。谷梁派則認為仲子是孝公之妾,惠公之母,并通過各種史實及春秋書法的理由來交替論證,這是一樁公案。

不管怎樣現在是把未死之人的助喪也一塊送來了。故魯國認為這是無禮的,所以把送助喪物的人名寫了出來,古人隻要直書其名,便是對此人的貶責。第一,作為同宗這個禮一定得到,但去一趟不容易,就一塊把子氏的也準備好送了過來,可見周室經濟上已經捉襟見肘,能省一筆是一筆。第二,這個禮周室應最嚴格才對,現在周室為省錢破壞規矩,那讓諸侯國怎麼看得起呢?故史官也毫不客氣,對周室大夫也就直書其名了。

魯惠公一月去世,按規制,諸侯五月而至,各路參加葬禮的人應該最晚不能過五月,而宰咺七月才到,這是“贈死不及屍”,所以周王室送來的助喪之物對惠公來說已經沒用了,而對仲子來說人家還沒死,這叫“吊生不及哀”,所以這是不吉利的,可以說本是盡禮但不但沒盡禮,還鬧了個大笑話,咒活人死,所以《春秋》很不客氣地表達了自己國家的觀點,而直書“宰咺”,認為是周大夫的錯誤,因不能直接批評周王朝。

【經】九月,及宋人盟于宿。

【傳】惠公之季年,敗宋師于黃。公立而求成焉。九月,及宋人盟于宿,始通也。

隐公的父親魯惠公(魯弗湟)雖娶了宋武公(宋司空)的公主,但也免不了兩國交兵。魯惠公晚年在黃這個地方還把宋武公給打敗了,可見政治婚姻的不可靠。之後,兩國交惡。惠公去世,隐公攝政因國君新喪,國家并不穩定,所以隐公馬上展開外交與宋和好,是主動的去宋國和談,“及”字是魯國主動去求好,按《谷梁傳》“及”字是魯國參加會盟的是個地位低的人,“宋人”,說明它的參加者也是地位低的,這是對的,破冰外交不可能國君一下跑過去,這有損國格,所以雙方都派了使者,完成了會盟,因是卑者之會盟,故不記載日期。

這裡給大家介紹一下盟的過程。

左傳為什麼多标為僖公(左傳解讀)3

首先挖一個地坑,在坑上殺死作為祭品的動物(牛、羊或馬),把動物的左耳割下,用盤盛放,取出動物的血,用敦(讀作“對”)盛放;敦,多為蓋形同體。常為三足,有時蓋也能反過來使用。與鼎配套的盛飯食的器物,西周是簋,春秋是敦,戰國以後則是盒。産生于春秋中期,盛行于春秋晚期到戰國晚期,秦代以後漸趨消失。

然後,宣讀盟約,參與盟會的各方輪流用口微吸所殺牲之血,以示誠意(一說以指蘸血,塗于口旁),即歃血。

最後,歃血後,把盟約放在坑裡的動物屍體上,并填埋好,副本就由盟會各方帶回各自國家,妥善存放。

【經】冬十有二月,祭伯來。公子益師卒。

【傳】十二月,祭伯來,非王命也。衆父卒。公不與小斂,故不書日。

這裡記載了兩件事,一件是祭伯來,一件是衆父卒。

第一件事,《春秋公羊傳》解釋說:“祭伯者何?天子之大夫也。何以不稱使?奔也。奔則曷為不言奔?王者無外,言奔,則有外之辭也。”東周大夫祭伯此次來魯,不是履行出使任務,而是前來投奔。《春秋》記載其他諸侯國大夫投奔魯國,都用“來奔”表示,諸如文公十四年載“宋子哀來奔”,襄公二十八年載“齊慶封來奔”,等等。此次祭伯奔魯,《春秋》卻隻用一個“來”字。這是因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用“來奔”,那就是兩個諸侯國之間的人員流動。隻用“來”不言“奔”,說明祭伯無論投奔哪一個諸侯國,都在周王室的版圖之内。

祭伯是周王室的大夫,按規定沒有天子的命令,是不能随意出國拜會諸侯的。祭伯的做法是不正當的外交行動,說白了,這個祭伯是因事而私自來投靠魯國的。可見禮崩樂壞已然不可收拾。

第二件事,按說大夫死了是要記載死的日期的,這裡不記載益師死的日期,也是對他的一種貶,可能益師這個人不太地道。公子益師字衆父是魯孝公的第三子,是隐公的叔叔。衆父是隐公之叔,依禮國君要親往,進行以衣衾加于死者之身小斂之禮,杜預注曰:禮,卿佐之喪,小斂大斂君皆親臨之,崇恩厚也。小斂是給死者穿上衣服,大斂是把死者放入棺材。隐公不參加斂,不肯以國君自居,還是在極力表現自己隻是攝政,而非親政。

【傳】八月,紀人伐夷。夷不告,故不書。有蜚。不為災,亦不書。

這是補足《春秋》八月的大事。紀國按說是魯國的盟國,為避免齊國吞并,選擇與魯國結好,借齊魯兩強國的矛盾而自保的一個國家。這裡說“紀人”而不說“紀”,看來是紀國裡的大夫的私自行為。而夷不告,說明夷也是和魯國有盟約的。在春秋時代凡是有盟約的國家,有大事都得“告”,這裡不告,所以《春秋》沒有記載,但在《傳》中說出,說明這不是一個小事,也傳遞了魯國遭遇的國際環境,随着惠公的去世,周邊小弟們不聽話了,不僅互相掐,而且也不打招呼,它們通過這種方式來試探魯國。

同是八月,魯國出現了蝗災,但沒有造成特别大的損失,所以《春秋》也沒有記載,而傳書認為這也是魯國國内經濟受到了一定的損失。

這一切都和隐公的内政外交的政策密切相關,故傳文在這裡補上這兩筆。

【傳】冬十月庚申,改葬惠公。公弗臨,故不書。惠公之薨也,有宋師,太子少,葬故有阙,是以改葬。衛侯來會葬,不見公,亦不書。鄭共叔之亂,公孫滑出奔衛。衛人為之伐鄭,取廪延。鄭人以王師、虢師伐衛南鄙。請師于邾。邾子使私于公子豫,豫請往,公弗許,遂行。及邾人、鄭人盟于翼。不書,非公命也。

這裡又提到了三件《春秋》中沒有記載的事,一件是惠公改葬,一件是衛侯來會葬,一件是公子豫私自與應邾與鄭伐衛,三件事都出現在十月。

關于第一件,惠公公死時,還在和宋國在打仗,加上當時桓公太小,所以葬事有所欠缺,這也可能是周朝送賵出現失誤的一個原因。但惠公死沒有記載下葬之事,這裡可能比較草率,又可能當時秘不發喪所緻。要不同宗國和同盟國肯定得前來吊唁,但《春秋》并沒提。故傳書中特提改葬之事。而改葬是很隆重的,國君必須親臨,但隐公是攝政,不能前往。《春秋》沒有記載。

關于第二件,這裡注意是衛侯來會葬,又是因為隐公攝政,并不是國君,所以沒有相見,《春秋》也就不記載了,這都是為長者諱。因為這個攝政,好多事不好辦,你不是那個地位,國之間地位不對等,就沒法見面。本該國君做的事,你也不能露面,很是尴尬。還有衛侯除了和魯國是兄弟之國,同時這時注意前文五月鄭伯克段這件事,段的兒子跑到了衛,這時衛來會葬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來和魯國商量衛要讨伐鄭國這件事,而隐公同樣不願意參與這種争端,正好以這個理由不見,或者已經有了暗示,就是魯國不會出兵幹涉,既不幫衛,也不幫鄭的承諾。但他沒想到,公子豫會麼自出兵與鄭結盟。

關于第三件,因鄭國内部的事引起了一連串的國際争端。鄭國内亂,叔段出奔共,兒子公孫滑出奔衛。按說鄭國内亂和衛國不相幹,但大家看看現在的世界,哪一點超越了春秋。一個國家的内部事務,其實并不是你自己家的事,肯定有人來幹涉,不幹涉反而不正常,就是這麼個世界。當時衛國也是一個大國,很有份量的,但鄭國日益強大,是衛國不能忍受的,總得教訓教訓它。

想敲打就得有個由頭,出師得有名嗎,古今一理。況且自古以來大國都是以控制小國來獲得利益的,最好的辦法是扶植傀儡政權。現在鄭國出現内亂,而衛國也是姬姓國,便以主持正義之名出兵鄭國主持所謂的公道,還攻取了廪延。廪延這個地方正是公叔段曾收為自己的地盤。這明着是替公叔段讨公道,暗地裡是削弱鄭國的實力和地盤。所謂實中有虛,一石二鳥之計,打的一手好算盤。搞不好會趕鄭莊公下台,那就終級目标實現了。

鄭莊公是不好惹的,帶領王師、虢師伐衛南鄙。這裡得講一下鄭國、虢國和周王室的關系。

我們先從虢國說起。虢國是老牌姬姓諸侯國,在西周初年就受封了,當時分東西兩虢,東虢所封的“制”邑, 是成周的東大門。西虢所封“雍”(今寶雞),據守大散關,扼守着宗周的西大門,是抵禦犬戎等外族侵擾的前沿陣地。從虢國封地位置的重要,可以看出周天子對虢仲和虢叔态度:一是對虢國的信任和器重,二是距王室較近,便于參與王室政務。所以虢國一直是周天子的左膀右臂。隻是西虢曾經走錯一步棋,在周幽王死後,申侯、魯侯、鄭子、許男立幽王之子姬宜臼于申,是為周平王。但西虢國國君虢公翰不以為然,聯合戎狄,另立王子姬餘臣于攜,是為攜王。 形成“兩王并立 ”的局面。後平王于公元前770年在鄭、晉、秦的護送下, 東遷洛陽,建立東周。

十餘年後,晉文侯攻殺周攜王,東周王室又歸于統一。因此在以後的五十多年沒有虢君在王朝執政,而鄭國從立到遷,都立下汗馬功勞,而且鄭桓公為國捐軀,鄭武公因護送有功,因其忠心,一直擔任卿事之職,所以才有了“以成周之衆,奉辭伐罪”,滅掉東虢之舉。周王室也惹不起,幹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認了。

這個時候,周王室為削弱鄭國,重新起用老牌姬姓諸侯虢公,而莊公心裡就不爽,利用權利,調動了周王室和虢國的軍隊來攻打衛國,不僅告訴衛國我有周天子的支持,同時也告訴虢公,你還是攥在我的手心,更是告訴周天子,别動歪腦筋,你的軍隊我想用就用。同樣是一箭三雕的計謀效果。

這個還不算,還“請師于邾”,邾國一個沒有封爵的小國,鄭國為什麼要求它出兵呢?

實際上這又是莊公的一計。要邾出兵,實是為了試探魯國的反映。因魯邾剛結盟,邾一定會征求魯的同意,如魯不同意,這個就是敵人;如魯不幹涉,這個就是以後可拉攏的對象; 如魯一起出兵,那鄭就更加有了資本。莊公在國際間玩的這一套,有點類似于現在美國的手腕。

隐公不想趟這淌渾水,隻想國内穩定,努力修繕各國關系。所以他不見衛侯,也不答應邾國的請求,隻求中立。但公子豫卻私自與邾達成協議出兵。這裡也可看出魯國内部矛盾重重,隐公也管不了,所以沒下命令,也不加幹涉。但對鄭國來說這是樂于看到的結果。所以三國結盟,因非公命,《春秋》也就沒有記載。

【傳】新作南門。不書,亦非公命也。

又是一個非公命,國内各種勢力挑戰隐公權威。

彈詞 西江月 魯隐公 成宙評

攝位豈分難易,事情哪會輕松,欲安内外急匆匆,多少悲歡誰問。

半掩半遮行政,在乎社稷名聲,諸多命令無人聽,可歎勤辛哀恸。

西江月 鄭莊公 成宙評

周室搖搖晃晃,諸侯躍躍争争,幸虧強鄭有寤生,誰計能與鬥狠。

囚母焉能有孝,處心克弟何疼,一箭總能射三鷹,稱霸還須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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