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魯智深來找林沖喝酒,一連幾天,喝酒閑談,林沖心中的憋悶才稍稍好了些,但并沒有對魯智深說起高衙内的事情。那高衙内回府之後,便卧病在床,隻為兩次調戲林娘子沒成,心火難抑,又在那天吃了驚吓,一天到晚不吃不喝,日益憔悴。
陸虞侯和富安見衙内這模樣,便商量道:“衙内如要病好,恐怕隻有讓太尉知道,害了林沖性命,才能得到那娘子,否則,衙内性命難保。” 陸虞侯和富安當晚見了高太尉,把衙内得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高俅道:“若為了一個婦人,怎麼害他林沖?若顧了林沖,我孩兒性命不保,怎生是好?” 陸虞侯和富安便向高俅說了他們設的計策,高俅喝采道:“好計!你兩個明日便和我一起來。”
再說林沖每天和魯智深坐一塊喝酒,漸漸忘了高衙内之事。一天,兩人走到路口,見一大漢正立在路上賣刀,見林沖、魯智深過來,故意高聲道:“好一口寶刀,可惜遇不上識貨的。” 林沖并沒在意,大漢又道:“偌大一個東京,沒一個認識兵器的。”林沖聽見這話,便住了腳,對大漢道:“拿來我看看。”那漢子遞過來,林沖抽出刀,寒光閃閃,奪人眼目。林沖失口叫道:“好刀。”當下講定了價錢一千貫,那漢子便随了林沖來家中取錢,魯智深就先走了。林沖問刀從何來,漢子回答說是祖上留下的,林沖便不多問,付了錢,把漢子送走後,便翻來覆去看那刀。
第二天,有人來傳林沖說:“太尉鈞旨,說你買了一口好刀,讓你拿去和太尉的比比看。”林沖納悶,誰這麼快就報知了太尉,還是一面拿了刀随來人走出了門。來到太尉府前,進了廳前,傳的人對林沖說:“太尉在後面等,快随我來。”轉了兩三重門,到了一個堂前,傳的人叫林沖在此等候,便走了。林沖拿着刀,等了一杯茶的功夫,不見太尉出來,正疑感時,忽擡頭看見堂前檐額上有四個青字:白虎節堂。林沖猛然醒悟,這裡是商議軍機大事的地方,怎能随便闖入,急轉身便走。
正要走,隻聽一聲呵斥:“林沖,無人喚你,怎敢闖入白虎節堂?你可知法度?”說着,高太蔚已轉了出來。林沖急忙分辯,高太尉不聽,又道:“你手裡拿着刀,莫非是來刺殺下官的?”林沖忙躬身禀道:“剛才有個太尉府的承局說太尉要我拿刀來比。” 高太尉說:“胡說,那承局在哪裡?”不由分說,一聲喝令,旁邊耳旁裡走出二十多人,把林沖團團圍住,左推右拽,捆了起來,林沖大叫冤屈。高太尉喝叫:“押解開封府,吩咐騰府尹好好審問,審明白了就處決。”随後把寶刀封了,林沖還在叫冤枉,那太尉哪裡肯聽。
到了開封府,押解的人把寶刀放在林沖面前,把高太尉的話說給了府尹。騰府尹道:“林沖,你是個禁軍教頭,如何不知法度?這可是死罪啊,你可知道?”林沖至此已心中明白,便把高衙内如何調戲自家娘子,如何買寶刀,如何聽太尉傳喚進府等一一訴說了一遍。府尹聽了林沖的口辯,叫人記下來,取出刑具給林沖帶上,先推入監牢等候審理。
正好府中有個聽差,叫孫名定,為人正直善良,人都叫孫佛兒。他證實了此事的真僞,便對府尹說:“這事果然冤屈了林沖,我們應該保全他。” 府尹還在猶豫,孫佛兒又說道:“高太尉倚勢豪強,無惡不作,誰人不知?稍有觸犯,便押來開封府,要殺要剮都随他意,這開封府不是朝廷的,是他太尉家的嗎。” 府尹聽了這話,心裡也替林沖抱屈,便尋思着如何保全林沖性命。
次日,府尹面見高太尉,說了林沖的辯詞,又要查尋兩個傳林沖進堂的承局。又說道:“我叫林沖承認,不應該帶刀誤入節堂,給他脊杖二十,刺配他遠惡軍州,不知可否?”高俅情知理短,又礙了府尹的面子,隻得答應了。府尹回來升堂,叫押來林沖,當堂打了二十脊杖,面頰刺了字,命董超、薛霸兩個差人押送,發配滄州牢城。(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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