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家的生活用品好多都比我們姐妹的年齡大,說是永久牌的也不為過。比如那架每天早晨播放新聞的凱歌牌收音機,那輛為家裡立下汗馬功勞的國防牌自行車,那隻盛放豬油的水綠色搪瓷缸子等等,自打我有記憶時它們就存在着。特别是那隻金棕色小行李箱,對于我和老爸意義更是非凡。它先後開啟了老爸與我的學校新生活之旅。
這款行李箱外形像三、四十年代影視中,城市街頭西裝禮帽們提的那種複古的樣子,小巧精緻。它長約80公分,寬 40公分,厚約30公分,木制箱體外是金棕色布包裝,側前門面兩端各有一個彈簧鎖鼻,靠近中間部位有一個深棕色的皮質提手,被兩個半圓鐵環固定在箱子上,箱子四角被鐵皮包裹着起着防止磨損的作用。箱子的金屬配件,想當年必定是銀光閃閃,穿過歲月的風塵,依稀還能想像出當年美麗的容貌。
聽老爸說,這隻箱子是奶奶從大家庭裡分得的最好的一隻箱子,當年嶄新,自己考入大學,奶奶把它送給老爸做了入學的行李箱。老爸大學畢業工作後,它跟着到了異鄉的工作地,見證了老爸娶妻生女,直到我接到高考入學通知書要去外地求學,老爸又把它傳承給了我。
記得那也是九月初的一天,這隻箱子将跟我赴省城開始新的學習生活。這時它的樣子雖然不過時,看着也結實,彈簧鎖鼻、四角鐵包皮已經鏽迹斑斑,箱體的布制外包裝由于年代久遠,不少地方磨破,斑斑駁駁露出裡面木頭的原色,像一個破落的貴族。我心裡有些嫌棄。想到我同妹妹同時考學外出學習,家裡一下供養兩個學生也許經濟有些拮據,終于沒有說出口。那點不悅,很快也被即将開始新生活的喜悅所掩蓋。
由于老爸身體不好,是姐夫提着這隻小木箱,冒着淅淅瀝瀝的秋雨,送我踏上了去省城的火車。這是我第一次離開家鄉前往一個陌生的城市去上學,這個日子我在心裡設想了無數遍。學校是新校,我們是首屆,六人一室,上下床鋪,由于同學們來自全省各地,大包小箱東西不少,為保持寝室内的整潔,不允許放行李箱,每個班級都給安排了儲物室,我也随着同學們往儲物室放箱子。
當看到那些大紅色、紫紅色、格子的新型美觀的大行李,再看看我這像醜小鴨的小不點,虛榮心使我把它悄悄拎回了寝室。好在我住下鋪,箱子又小,我順勢把它塞進了床角落。
畢業後我回家鄉工作,它又被拎回了我的原生家庭,這時的它除多了一層“履曆”,又多了一個功能,成了我的書箱。我把從學校帶回的書都放到裡面,工作時遇到專業問題,會常常拿出翻閱。大約2000年初,爸媽家分了新樓房,放不下過多的東西,那些專業書也因時間的原因有些過時了,小行李箱更加破舊,就把它與書籍一塊處理了。
現在我也和爸媽一樣,對用過的物件比較戀舊。老物件對于主人來講不是沒有生命的物體,它承載着感情,也承載着一段段故事,代代相傳。對于主人它是情感的寄托,也是回憶、希望的所在。老爸傳承給我的那件木制行李箱,除了家庭經濟的原因外,我想,有着更深遠的意義吧。
在這新一代充滿生機的開學季,想起那隻木制行李箱,更加思念在天堂裡的老爸。今天恰逢中元節,祝老爸在天堂裡一切安好!
壹點号安之樂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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