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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品一家人體驗vr遊戲

遊戲 更新时间:2024-06-01 15:40:34

對于國内喜劇行業來說,這幾周分外熱鬧。前後開播的兩檔頭部喜劇綜藝節目,《脫口秀大會》第五季和《一年一度喜劇大賽》第二季,從9月以來持續着巨大的話題熱度。10月8日,《一年一度喜劇大賽》第二季再次登上了熱搜。隻不過這一次把它送上熱搜的,是憤怒的乙女遊戲玩家。

《男友來了》

争議圍繞着第三期一個未獲晉級的作品展開。簡單來說,這個叫《男友來了》的節目,拙劣地表演了“一個沉迷于戀愛遊戲的女孩”的故事。

劇情基本是這樣的:女主人公老大不小,卻還在媽媽的公司裡混日子。媽媽催她找對象,她就說自己有男朋友了。随即男主登場,以一種極度誇張的方式演繹了《戀與制作人》的4位男主角——還把名字做了聊勝于無的修改,例如李澤言改叫扈澤言,許墨改叫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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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澤言在節目裡改叫扈澤言

在這個過程中,女主人公一邊狂熱地跟媽媽介紹着4位男友的來曆,一邊表示,自己可以同時跟他們4個談戀愛。最後面對氣急敗壞的媽媽,她才說出實情——這是個遊戲。整個節目以女主人公幸福高呼“我沒沉迷遊戲,是遊戲人物沉迷我”告終。帷幕緩緩落下,上面寫着遊戲防沉迷警示語。

就算在這個普遍誇張的喜劇綜藝裡,女主和男主的表演也顯得尤為誇張。頗顯神經質的女主沒有什麼性格層次和人物弧光可言,基本上隻承擔了“表現戀愛遊戲女玩家有多瘋狂”這一個功能。男主搜羅了一大堆來自《戀與制作人》遊戲人物的文案,然後以一種油膩的方式逐句複讀出來。旁邊的總裁媽媽是整個表演中唯一一個“正常人”,一邊抓狂一邊“精準吐槽”着女兒的瘋狂行為。很明顯,這個節目的主要笑點都放在了作為戀愛遊戲玩家的女主人公身上。借由逐級加碼的包袱,節目不斷大聲提醒着觀衆:你看她沉迷遊戲的樣子有多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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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跟你吹牛”

根據《一年一度喜劇大賽》的播出形式,每期節目都會放出兩個版本。一個是經過剪輯的正式綜藝版,包含着嘉賓互動和演員采訪。另一個是“純享版”,隻有這一期所有參賽節目的舞台演出内容。很多未獲晉級且表現不佳的作品,都沒有完整出現在正式綜藝版中。

在10月7日播出的第三期正式版裡,《男友來了》隻出現了十幾秒。對這個節目的評價參考,基本都來源于這一期純享版中放出的完整内容——這或許也是綜藝節目組最開始沒把這個“危險”的節目當回事的原因之一。畢竟比起那些晉級作品來說,隻在純享版裡完整出現的《男友來了》的确沒什麼存在感。

但它仍然被注意到了。播出當晚,這期節目就在以《戀與制作人》為代表的國内乙女遊戲圈子中引起了強烈反響。視頻的片段和截圖被發在論壇裡和微博上,《戀與制作人》遊戲運營方也收到了大量來自玩家的反饋。超話裡一時議論紛紛,許多玩家直接表示,自己受到了冒犯。《一年一度喜劇大賽》的官微下面罵聲一片。一條評論這樣形容《男友來了》:既不禮貌,也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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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闆印象”一詞被高頻提及

面對社交媒體上的迅速升溫,兩位演員的經紀人、歡瑞世紀公司高層姜磊10月8日中午發布微博,“力挺”節目。在那條長微博中,姜磊反複強調兩位演員為這個作品付出的辛苦,同時也表示無法理解“鍵盤俠”們攻擊演員本人的行為,藝人的經紀公司“不能任由你們欺辱”。

10月8日晚,《一年一度喜劇大賽》節目組在微博緻歉,稱“由于創作過程不嚴謹和版權審核上的疏漏,給《戀與制作人》的遊戲玩家造成了深深的傷害,也造成了大衆對《戀與制作人》遊戲的誤解”,同時将原視頻下架。3分鐘後,《戀與制作人》官微回複并轉發了這條微博,表示“遊戲角色們承載着每一位制作人的長情寄托,這份愛意絕不應該被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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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姜磊的回應

但這并未平息玩家們的憤怒:主創演員和編劇始終沒有出面回應,經紀人姜磊的“力挺”微博也依然挂在他的個人主頁上。不少玩家明确表示,她們并未感受到來自當事人的誠意。姜磊那條反複強調演員有多辛苦的微博,似乎隻表明了一件事:他和他的演員并沒有搞清楚問題究竟出在哪。

争議焦點

對《男友來了》的批評,大概可以總結為3點:抄襲侵權、醜化人物、醜化玩家。

從劇本角度看,抄襲侵權的罪名很難洗清。畢竟在沒有事先取得遊戲官方授權的情況下,節目基本上照搬了《戀與制作人》的角色名字、設定和文案。在玩家放出的聊天截圖中,《戀與制作人》遊戲客服也給出了明确回複:法務部正在對該節目涉嫌侵權的内容進行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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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放出的客服回應

醜化人物、醜化玩家則是争議的焦點。作為一門以諷刺為生命的藝術,喜劇冒犯的邊界究竟在哪裡,是個長期以來衆說紛纭的問題。“藝術的誇張”是否能被認為是攻擊和醜化,在很大程度上也沒有一個明确的标準。從這一點上來說,雙方的論證都不能完全說服對方。

然而問題在于,這個作品的本意真的是要故意諷刺乙女遊戲玩家嗎?假如不是,它真正的問題又在哪裡?

在當下的年輕群體中,《脫口秀大會》和《一年一度喜劇大賽》可能是最廣為人知的兩個喜劇品牌。這兩檔喜劇競賽節目分别由笑果、米未兩家文化公司制作,分别在騰訊視頻、愛奇藝兩個平播,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當前中國喜劇行業的普遍水平。

這些在喜劇行業中極為重要的平台,不僅能夠帶來新人演員夢寐以求的曝光機會,也意味着他們有一個可以期待的職業前景。能在這兩個節目中出現,意味着主創們必然經曆了一場殘酷的競争。正如姜磊所言,“千裡挑一”。面對這個無比珍貴的機會,參賽者會在多大可能性上選擇去故意諷刺并最終惹怒一個群體?

更重要的是,雖然我們常說喜劇是冒犯的藝術,但它隐秘的内核卻鮮少有人注意——某種程度上,每一個喜劇舞台都在召喚着認同。

召喚認同

我們常常忽視的一點是,每個人都在觀看着屬于自己的喜劇。人們在談論喜劇表演時,經常習慣性地把演技作為評判作品水平、決定觀衆是否喜歡的核心因素。但事實上,類似《歡樂喜劇人》和短視頻平台上的許多喜劇表演,受歡迎程度并不比專業表演差。決定我們去看《脫口秀大會》或者《相聲有新人》的,很大程度上不是演技,而是建立在身份特征上的認同。

這些時常标明自己寬容、博大立場的當代喜劇節目,往往包含着明确的身份特征。《一年一度喜劇大賽》片頭播放的主題曲,開宗明義地唱出了它所聚焦的生活:“熬夜、秃頭、失戀、發胖,生活很悲傷。不想上班,還想搞錢,你我都一樣……爸爸媽媽唠唠叨叨,你也老大不小。老闆同事緊盯着你,讓人無法呼吸。”——一切都指向當代大中型城市裡的腦力勞動青年。本季第一期,6個節目選用的主題情境分别是家訪、外賣、分手、加班、網絡會議和城市生活。借助賣力的表演,喜劇舞台竭盡全力地召喚着觀看者的認同:我演的是你的生活,我在替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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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一個當代年輕人的現狀”

客觀來說,想要召喚認同并不是這類節目的錯。在幾乎所有喜劇的結構中,都有兩個至關重要的位置:一個是滑稽的位置,另一個是認同的位置。作為笑聲的來源,滑稽的位置必須在舞台上展現,而認同的位置則或隐或顯。

日本的喜劇表演形式“漫才”是一個二者兼具的典型例子。這種藝術形式對兩個表演者有嚴格的角色劃分:一個負責荒誕搞笑,另一個負責正經吐槽。二者清晰地呈現出“滑稽—認同”二元對立的結構。吐槽者以常人的思維替觀衆發言的時候,認同的橋梁就在舞台上下建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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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喜劇大賽》第一季中的漫才節目

在大多數喜劇節目裡,我們都能找到這樣的分配。富有經驗的編劇們往往給觀衆善意地留出了認同的位置。這個位置可以好笑,但絕大多數時候并不是滑稽的主要來源。坐在台下的我們代入到這個角色裡,輕松地觀看着他人的小聰明和大出醜。而承擔着滑稽位置的角色,則往往是我們在生活中也頗感厭惡的對象。《一年一度喜劇大賽》第一季中廣受好評的節目《偶像服務生》,因為同樣選擇了受年輕女性關注的題材而在如今這次事件中被反複提起。但區别在于,負責滑稽的孫天宇扮演的并非一個選秀節目的狂熱觀衆,而是一個帶着許多“内娛特色”的選秀藝人——在《偶像服務生》裡,觀衆并不需要從滑稽的位置上尋找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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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您的用餐由我來陪伴!”

有些情況下,滑稽和認同的位置由同一人承擔。典型代表就是脫口秀。嚴格來說,脫口秀的詞源“Talk Show”對應的并不是中文裡的含義。在目前的實際運用裡,我們常說的脫口秀實際上是“Stand-up Comedy”,直譯為單口喜劇。既然是單口,演員就必須同時承擔起兩個位置的任務。

常用辦法之一是切換口吻。表演者是“我”,但滑稽者可以是我故事中的人。随着口吻的切換,好笑的橋段被放在了話中人的身上。可以回憶一下有多少脫口秀以這樣的句式開頭:“我不知道你們的家長(或老闆、室友、男女朋友)是不是這樣……”台下觀衆迅速代入了講述者,對那些催婚媽媽和摳門老闆心領神會,綻放出滿意的微笑。

另一種辦法是自嘲。自己也可以好笑,但自嘲的重點在于,講述者對自己行為的可笑之處有明确的認知。這種自嘲呈現在舞台上,往往是一種帶着點嬉皮笑臉的無奈:拖延症、買基金、購物剁手……講述者表演着自己欲罷不能的狀态,在節目中呈現出了心理和行為二者的分離——可笑的行為負責滑稽,而清醒的心理負責認同。

這兩個辦法加起來,脫口秀召喚認同的效果可以說非常成功。《脫口秀大會》5季辦下來,為微博創造了無數個以“當代年輕人”為開頭的熱搜。但這種二元合一的操作事實上建立在純語言類節目的高度靈活性上。在純語言類節目中,表演者可以自由地跳出跳入,時而扮演,時而叙述,切換隻需要一句話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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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出跳入

小品是另一回事了。這種形式更接近于嚴格意義上的“喜劇”,不允許大規模講述的存在,隻能從一而終地扮演着劇本裡的人物。在操作得當的情況下,小品也可以完成将滑稽和認同的位置交給同一人承擔的任務——但那是更有挑戰性的獨角戲。在《一年一度喜劇大賽》第二季的第一期裡就出現了這樣的表演:演員李逗逗獨自完成的節目《再見》,呈現了一個失戀女孩在家等待前男友上門取東西的曆程。客觀來說,表演也很誇張,女主角的精神狀态也稱不上穩定,可節目仍然成功了。

除了演員本身恰當地在表演中體現出了對自己行為的自嘲以外,《再見》的成功更在于它無可争議的安全題材——失戀。在我們的文化中,一個失戀者表現出種種手足無措和精神恍惚,是可以被接受和原諒的——剛分手嘛,幹出什麼事來都很正常。但即便如此,這個節目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些許批評。問題還是出在主題身上。如果以“我們女的離了男人就得像她這樣嗎”的視角來看,節目顯然有些醜化女性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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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

正因為将全部基礎押在了召喚認同上,當這種召喚未能成功,節目的喜劇性就會大打折扣。出戲時刻不僅意味着冷場,甚至可能會帶來始料未及的冒犯。對于《一年一度喜劇大賽》來說,這個時刻就發生在《男友來了》的舞台上——當這種将滑稽和認同兩個位置合二為一的高難度操作,遇到了一個欠妥的劇本和幾個經驗不足的演員,糟糕的結果幾乎是必然。從喜劇的角度看,《男友來了》的問題正在于忽視了這種表演模式潛在的難度和危險性。試想一下,你去看一場明星模仿秀,模仿得不像頂多讓你覺得無趣。但如果讓你看别人模仿你自己,你有多大可能不僅笑不出來,還會被激怒呢?

如果帶着點自嘲或許還好,但從表演來看,《男友來了》的女主人公沒有體現出任何自反意識。她不像裝傻,而像是真傻:真的把4個紙片人當男朋友給媽媽介紹,真的分不清遊戲與現實。你當然可以說這是藝術的誇張,但這誇張顯然已經越過了普通人接受的界限。拿着這樣一個人物讓作為玩家的觀衆去認同,被人反感和收獲憤怒并不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

遊戲玩家

另一個關鍵問題在于,比起失戀少女,遊戲玩家是個更富争議的話題。

正如前文所述,失戀是個沒什麼争議的經典話題。就算一個女孩在舞台上竭盡誇張地表演失戀中的失态,台下的人們也會報之以會心一笑,不太可能把她作為一個“真正的瘋子”來看待。但顯然,乙女遊戲玩家,乃至于遊戲玩家,在我們的文化中還遠沒有獲得這樣的認可。在喜劇舞台之外,她們已經經曆了太多的污名化。

從遊戲角度來說,乙女遊戲玩家的身份認同本身就是個複雜的問題。這種極其強調代入感的遊戲品類,是否能成功将玩家代進劇情,是遊戲賴以生存的生命線。為了達到這一點,不少乙女遊戲會盡可能避免直接展現玩家形象。而《一年一度喜劇大賽》中的這個節目,正與這種向着構建認同方向的努力背道而馳。

而在社交平台上,乙女遊戲玩家這個标簽,帶來的常常是偏見與哂笑。在一些學者與遊戲行業從業者的分析與觀察中,這類群體經常面臨着雙重邊緣化——她們既不符合傳統觀念中對于女性的約束與期待,又要面對遊戲領域中以男性為主的玩家群體的另眼相待。正因如此,不論是被社交媒體放大的行為,還是這個群體内部對“瘋女人”形象的認知與反饋,敏感程度都更高。與此同時,也正是因為乙女玩家們在微博等社交平台上更活躍,“聲音更大”,她們對于《男友來了》的不滿才足以造成足夠大的影響,最終被推上熱搜。

事實上,不止是乙女遊戲玩家,還有更多的玩家群體加入了批評《男友來了》的行列——對于遊戲玩家而言,被标簽化、污名化都不是太陌生的事。在許多叙述中,“玩家”仍是自控力差、不務正業的群體,遊戲則被定義為釀造罪惡的淵薮;玩家對于遊戲角色的喜愛,常常被視為不可理喻的瘋狂。長久以來,無數玩家曾試着以自身經曆證明遊戲是一種“正常”的娛樂形式,玩遊戲是一種“正常”的愛好,卻收效甚微。

從這個角度看,《男友來了》更像是一次遊戲玩家對長久以來、針對自身群體标簽化的反擊與宣洩:當亞文化群體在現實中已經被頻繁誤解,他們又會如何看待“喜劇作品”裡經過了強化的誇張和嘲諷?

或許正因如此,一向被認為以男性玩家為主的NGA社區,對于此次事件也表現出了理解和共情。一條評論直接作出了類比:“類似于出個小品,劇情是死宅對着遊戲角色喊老婆,還有并不好看的人Cos角色出場,做出各種迷惑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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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A社區裡關于此事的讨論

危險的把戲

平心而論,我并不覺得這幾位創作者一定就有故意冒犯的嫌疑。情況更有可能是在苦思冥想的創排中,主創如獲至寶地找到了一個自己眼中的“金點子”:又有喜劇性,又能引發共鳴——比起認同,他們更愛用這個詞。但粗糙的劇本和生澀的表演并不足以讓他們完成這一高難度操作,問題就産生了。至于為什麼是《戀與制作人》,大概隻是因為它是國産乙遊中最成功、最知名的一個。

在大數據時代,認同——或者說共鳴——是個人人都盯緊的寶貝。從微博到抖音,我們每天都在社交媒體上目睹着它創造出一個又一個粉絲奇迹。但鮮為人知的事實是,召喚認同成功固然有奇效,但召喚失敗的後果也同樣慘烈——無論召喚者是誰。《戀與制作人》在2018年春節期間投放的廣告,主要創意與這次的喜劇作品如出一轍。結果就是不僅被罵上熱搜,官方道歉,而且至今仍然經常作為黑曆史被玩家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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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與制作人》2018年春節廣告

這不禁讓人再次想起了那個故事:心急的魔法學徒想要召喚出神靈之力,卻被自己釋放出的惡魔反噬。召喚認同,正是這樣一個危險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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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熱搜戲劇性地相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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