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電影《寄生蟲》獲第92屆奧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外語片、最佳原創劇本等四項大獎。
導演奉俊昊成為影史第二位,以非英語片拿下奧斯卡最佳導演獎的導演。
而且,此片還獲得第72屆戛納電影節,最佳影片金棕榈獎,也是韓國電影首次獲得這一獎項。這部電影俘獲了所有評委的心,一緻決定将大獎給予這部影片。
《寄生蟲》這部影片,究竟如何得到所有評委認可,豆瓣得分8.7,征服衆多影迷的心?
劇情梗概基宇與父母和妹妹,生活在狹小、肮髒的半地下室,為生活疲于奔命。
他們人生的轉折,來自基宇同學的上門拜訪。他在一個有錢人家裡做家教,自己要出國留學,想讓基宇暫時接替自己。
基宇從開始做樸社長女兒的家教時起,就通過欺騙、設計,讓自己的父母、妹妹,如願進入社長家裡工作。
然而,這些并未滿足他們的野心,基宇和社長女兒相戀,甚至幻想成為這所房子的主人。但是,這些表象,随着時間推移,樸社長家裡隐藏多年的秘密,逐漸浮出水面。
這部電影真實反映了韓國社會的現狀,貧富差距懸殊,階級分化嚴重,是一部現實題材影片。
片名的多重含義片名《寄生蟲》有多重含義,一方面指基宇一家寄生在樸社長家中,這是窮人對富人的攀附。
另一方面富人階層,也離不開社會底層小人物的支持、服務,也形成了寄生關系。
這種雙向的寄生關系,正如導演奉俊昊所說:“富人也要依賴窮人照顧,司機、保姆、洗衣工、私廚,所以‘寄生蟲’也可以稱呼那些有錢人。”
在意象對話心理分析中,“蟲子”代表自卑,也有死亡的意思。
因此,“寄生蟲”代表了弱勢群體的貧民與生俱來的自卑,他們卑微地仰視富人群體,被動承受“寄生”的命運。若甘于這樣的命運,無異于安于現狀的醉生夢死。
富人以金錢換取窮人的勞動力,他們缺乏生活能力,雖然擁有很多财富,但是,生命中需要很多人參與、協助。
否則,一周家裡就會成為垃圾場。這些不确定性,某些方面完全依賴他人的生活,導緻了他們缺乏安全感,潛意識中同樣自卑。
導演從片名闡釋了自己的創作理念,貧富兩個階級隻有相互依存,各取所需,才能達到生物鍊及社會的平衡。
但是,若一方覺醒,希望打破階級壁壘,這種平衡就會随之打破,帶來的是沖突,甚至暴力。
片名就預示了這樣的結局,基宇的爸爸用刀刺死了樸社長,為逃避法律制裁,隻能潛伏在地下室苟活。
從片名可預示結局,不是皆大歡喜的俗套。這也是劇情的反轉,暗喻階級固化不易突破。
與導演其他作品的對比奉俊昊導演的另一部代表作《殺人回憶》,與《寄生蟲》反映了同一個世界的兩面,隻是從上層社會角度審視。
我們來看兩部影片的開頭:《殺人回憶》的第一個鏡頭,是一望無垠的稻田,幾個孩子在玩耍,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但是,在這樣的平靜生活中,卻隐藏着不為人知的陰暗角落——下水道陰溝。
代表上流社會的警官鬥滿,從上往下看這個黑暗角落,竟然是不堪入目的犯罪現場。
反觀《寄生蟲》的開場,肮髒狹窄的半地下室,處于社會底層的基宇一家人,透過家中的小窗戶,仰望外面的世界,卻被殺蟲劑噴了滿屋。
《殺人回憶》的幾位警官,多次潛入底層社會的黑暗中,試圖找到殺人兇手。這是從頂層(上)向底層(下)俯視的視角。
那麼,《寄生蟲》中的一家人,就是反其道行之,拼命走進上流社會的樸社長家,渴望得到理想中的财富、地位。這是從底層向頂層的仰視角度。
最後,無論是《殺人回憶》裡的警官,還是《寄生蟲》中的一家人,都在一場大雨中,失去了希望。
即頂層階級永遠看不清底層階級,無法理解他們的艱辛,即使起碼的尊重,都很難做到,反之亦然。
導演打破了人們對命運抗争的幻想,回歸現實,是積極的悲觀主義體現。
房子的意象此外,導演運用房子的寓意,反映當下的社會現實。
基宇一家住在連Wife信号都沒有的簡陋的半地下室,甚至一場暴雨就被淹沒,成為無家可歸的人。
而樸社長全家住在花園别墅中,寬敞的空間,優渥的生存條件,與之形成巨大反差。
如那句耳熟能詳的話:有人連活着都需勇氣。
房子被視為階級的象征,身份的認證。窮人的房子沒有富人家的一個洗手間大。
這種客觀現實,反映底層小人物為滿足生理需求,都需拼盡全力的心酸、絕望。
正像我們的社會中,結婚時,買房成為男方的必備條件,否則,女方家長很少同意這門婚事。
房子在我們的普遍社會認知中,成為小康生活的标配,是安身立命之本,其實也是一種根深蒂固的門第、階級觀念。
同屬東方的韓國,這種信念同樣深入人心。成為處于生物鍊頂端的資産階級,對窮人無意識鄙視的象征。
體現在樸社長全家,除了女兒,都聞到金司機(基宇爸爸)及家人身上的味道相同,是終日不見陽光的黴腐味。這是由居家環境造成的,也是階級分化的标志。
樓梯的意象除此之後,劇中有很多樓梯的鏡頭。基宇和家人總是在下樓,比如走下樓梯到地下室。以及在暴雨中,走下如樓梯的台階,奔向家中。
樓梯隐含着他們希望成為上流社會一員的道路,充滿坎坷、艱難,幾乎是不可能的。
雖拼命抗争,努力奮鬥,但環境、趨勢是向下的,底層标識是他們的身份編碼,從出生到死亡,用一生時間嘗試逾越。
而樸社長夫人,都是在上樓,從不下樓,甚至不知地下室的存在。向上走的鏡頭,寓意希望,一切安好。
這也說明導演雖對弱勢群體有悲憫之心,但承認階級矛盾難以消除。
隻是在開放式片尾中,讓人充滿期望,通過個人努力,有可能轉變身份,實現階層的躍跹。所謂“我命由我不由天”。
正如導演奉俊昊所說:“通過這部作品講述這個時代的故事,描述窮人和富人之間的戲劇作品,全世界都有,我們正生活在這個随着時間的推移,那樣的差距會越來越大的時代。是一部十分韓國式的電影,充滿了韓國特色細節的電影,但同時也有全世界所處同一境地的,當今時代非常普遍的問題,這電影對我個人而言是十分有意義的。”
确實如此,看過此片的人,都能感受到導演的用心良苦,透過鏡頭了解社會百态。
總之,《寄生蟲》通過片名的象征意義,與導演其他作品對比,以及房子、樓梯的意象三方面,折射出現實的階級固化,窮人與富人之間的對立、抗衡,彼此不滿、不屑,但又迫于現實,必須互相依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寄生”狀态,成為社會現狀。
這部影片,寓意深刻,以平實的鏡頭,記錄了階級壁壘的牢不可破,又給觀衆留下想象空間。是部叫好又叫座的經典佳作,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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