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無論是曹雪芹的小說《紅樓夢》還是路遙的小說《平凡的世界》，抑或莫言的小說《蛙》，無一例外地都有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形象，她們好像在見證曆史的變遷，也貌似在旁觀家族的興衰榮辱。

看了由張嘉譯、何冰、李沁主演的電視劇《白鹿原》，這位趙白氏依然給人一種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形象，但是看了3遍陳忠實的原著小說《白鹿原》，我才明白，白趙氏慈眉善目的外表下，藏着一顆比男人還狠得心。

《白鹿原》中慈眉善目的白趙氏

白嘉軒4娶4喪，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父親又撒手人寰。白嘉軒想将自己娶妻子的事情緩一緩，但是母親責問到：“為什麼要緩?二十幾歲的年齡了還敢緩！”并且對兒子白嘉軒訓誡道：“甭擺出那個陰陽喪氣的架勢!女人不過是糊窗子的紙，破了爛了揭掉了再糊一層新的。死了五個我準備給你再娶五個。家産花光了值得，比沒兒沒女斷了香火給旁人占去心甘。”

沒過幾天，母親白趙氏就從舅家給他說好了胡姓的一家女子。面對高額的彩禮，母親白氏不動聲色地答應了。嘉軒驚異地發現，母親辦事的幹練和果決實際上已經超過父親，更少一些瞻前顧後的憂慮，表現出認定一條路隻顧往前走而不左顧右盼的專注和果斷。由此可見白氏比丈夫白秉德辦事更加果決。

白趙氏比丈夫白秉德更加果決

白趙氏是傳統道德的既得利益者，嫁了一個好丈夫，生了兒子，奠定了自己在白家的地位，不像田小娥和冷秋月一樣成為傳統道德的犧牲品。丈夫白秉德去世，兒子白嘉軒又沒有成家立業，所以她成為了家庭的主宰，她果決地處理着家中的一切事物。由此我們也就能夠想明白，白嘉軒瞞着她買了兩畝“天字号”的水地的時候，為什麼她那樣生氣，她并不是可惜那快遞，而是兒子白嘉軒做事不和她商量，不将她當人了。

白嘉軒為了繼續能夠維持人丁興旺的局面，他給大兒子白孝文娶了比他大的媳婦，為了能夠盡快抱上孫子。結婚不久，他就看到兒子白孝文面如土色，他知道這是縱欲過度的表現，他給妻子仙草說，讓給兒媳婦“亮亮耳”，但是仙草覺得難為情，于是将這件事情托付給了婆婆白趙氏。

白趙氏比兒媳婦仙草更狠辣

白氏在這件事情上又表現出了狠辣。她叫來孫媳婦，問她是如何提攜丈夫的，孫媳婦說每天勸他不要熬夜讀書，傷身子。結果引來白氏的一頓臭罵。其中污言穢語不堪入耳，就連仙草都難以為情地聽不下去了。仙草将白趙氏罵孫媳婦的話，告訴了丈夫。白嘉軒聽着那些不堪入耳的粗穢的話臉紅了又白了，說：“媽越老說話越不會拐彎了。”

白趙氏做得更絕的事情就是每當夜半時分，為了阻止孫子白孝文和孫媳婦過二人世界，她就站在窗口，喊着：“孝文，婆給你擋狼呢，你安心睡”，知道房間内傳說睡着的呼吸聲，她下離開。由此可見白趙氏做事不拐彎，比兒媳婦仙草更加狠辣。

狠辣的白趙氏

白嘉軒曾對兒子說：“要想在白鹿原活人，心中要能插住刀子”，可見白嘉軒的心狠。當白孝文和白孝武稍微大點的時候，白嘉軒就狠心地将他們的零食斷了，因此白趙氏和仙草還罵白嘉軒狠心。當白孝文和田小娥在一起的事情暴露後，白嘉軒狠心地在祠堂中當衆懲罰了白孝文，所謂：“虎毒不食子”，可見白嘉軒的心狠，但是讀了3遍《白鹿原》後，我發現白趙氏的心比兒子白嘉軒的心更狠。

白嘉軒為三兒子白孝義娶了一個稱心如意的媳婦，但是美中不足的是白孝義的媳婦始終沒有懷孕。白趙氏從來不趕廟會，白家從來都是隻祭祀祖宗而不許女人到處胡亂求神燒香叩頭，但是此時的白趙氏便領着孫媳婦到原西的仙人洞祈禱舍子娘娘，還逼迫孫媳婦，讓其委屈到沒有地方哭泣的地步。

像三媳婦一樣委屈的女人

面對白嘉軒要讓三兒子休掉媳婦的想法，冷先生說：“說不定問題出在他兒子身上”，于是白趙氏便想出了“借種”的想法，其目标就是鹿三的兒子兔娃。白趙氏瞅準時機，讓孫媳婦“借種”，但是後來看到三媳婦的肚子一天天隆起時，白趙氏對她的厭惡也一天天增長，幾乎不用正眼瞅那肚子，更不瞅她臉，甚至發展到一看見三媳婦端來的飯食就惡心，卻又說不出口罵不出聲。白趙氏日漸消瘦，到麥收後三伏酷暑的悶熱氣浪裡，終于咽了氣。

男人是剛毅、果敢的代名詞，都說男人心狠，殊不知在遇到某種情況時，女人比男人表現得更加果決，她少了瞻前顧後的憂慮和患得患失的顧及；在某些事情上，她比其他女人表現得更加狠辣，做事不留餘地；在對待女人上，她們比男人更加心狠。在陳忠實的小說《白鹿原》中白趙氏就是這樣的人。讀了3遍《白鹿原》，才從慈眉善目的表象下，看出白趙氏的狠辣，特别表現在她讓三媳婦“借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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