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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22歲少年的感悟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6-29 14:07:50

一個22歲少年的感悟?作者:吳棠俠文學批評家王堯完成了一次角色轉換,為小說《民謠》的面世準備了二十餘年,終于也成為一名小說家對此,王堯不乏自嘲,“慶幸”自己生活在這麼容易“成家”的年代而這樣的自嘲背後,我猜測,或許作者自己也低估了這部小說的力量,今天小編就來說說關于一個22歲少年的感悟?下面更多詳細答案一起來看看吧!

一個22歲少年的感悟(一個少年的成長精神史)1

一個22歲少年的感悟

作者:吳棠俠

文學批評家王堯完成了一次角色轉換,為小說《民謠》的面世準備了二十餘年,終于也成為一名小說家。對此,王堯不乏自嘲,“慶幸”自己生活在這麼容易“成家”的年代。而這樣的自嘲背後,我猜測,或許作者自己也低估了這部小說的力量。

用王堯自己的話說,《民謠》試圖寫出一個少年的成長精神史、一個村莊的變遷發展史、一個民族的自我更新史。我在閱讀之前,已做好準備,全然放下從前的閱讀體驗,以擁抱這部據說“重建小說之根基”“推開了小說革命之門窗”的作品。但在讀了部分篇章之後,猛然想起了去年由譯林出版社出版的《比利時的哀愁》。這部由比利時作家雨果·克勞斯所著的弗拉芒語巨著,同樣叙述了一個少年,他的記憶,他的臆想,他的兩個家族幾代人,他的生活所涉足的處處,這處處站立生活的各人,也寫民族,也寫身份認同,也寫陣營的選擇,也寫戰争以及鬥争。

這兩部作品,有很多巧合之處,甚至這兩名少年,都各自成為這兩本書的“作者”。然而,不論是文風還是手法,這兩部作品是無法一概而論的。《民謠》确實是一部目前難以類比的小說。

記憶是受了潮的水墨字

《民謠》寫記憶,寫“我”——王大頭的記憶,也寫他人的記憶。王大頭親曆他記憶中的一件件事,而這一件件事中總也夾雜着他人記憶,來自不同人的記憶線索,最終織成幾代人的得意與失意之網。

她(奶奶)在記憶中,在生活中不斷延續的那個舊時代,給她帶來了平衡。

……我找不到一個讓我内心平衡的世界和記憶,唯一能夠撫慰我的方式,是我自己不時想象未來。

我說像一張網,實際上我最初得出的比喻是一張宣紙,一份用墨水謄寫的名單,最後揉成一團、投入五月那場讓記憶發黴的雨中的名單。所有的名字失去了順序,所有的名字緊密糅合,因潮濕而暈染一體。《民謠》的叙述是碎片化、非線性的,如果說一般小說中的“我”在叙述中是将故事一頁一頁講給讀者聽,那《民謠》可以說是将“我”的人生、“我”的記憶、“我”所提及的所有人和事做成卡片,洗了牌,一張一張抽取給你看。或人物卡,或事件卡,卡片上的内容互相關聯、互相交織、各有側重,也相互輝映。

失去順序、登場次序不再重要(相信也是精心安排的結果)的人物,一開始可能會帶給讀者突兀感,然而在習慣之後,毫無鋪墊而出現的名字不再成為情節理解的負擔,倒是增添了讀者對人物詳述的期待感。例外的是方小朵,這是第一個讓人感覺突兀的名字,也預示着方小朵在“我”的記憶裡,注定有不一般的地位。這個名字時常突然出現,逐步加深着期待感,或許終有轟轟烈烈的故事。

故事是細節背後的曆史

然而終于到了那個時候,并沒有充滿轉折和激蕩的故事可以看。但終于到了那個時候,你卻可以欣然接受了,沒有那樣的故事也挺好。

《雜篇》的開頭,有王堯以作者身份面向《雜篇》的說明,不僅對《雜篇》的安排意圖作了闡述,對整部作品的理解也大有幫助。

坦率說,我沒有什麼故事,可能隻有細節。據說沒有故事,是寫小說的大忌。

确實對于小說寫作,故事及情節推動,從來受到重視與強調。厄休拉·勒古恩在其寫作工坊和相關著作中,甚至強調每一個句子都要為推動下一個句子的叙述而生,每一個句子都要為推動故事服務。然而《民謠》反其道而行之,你可以說作者有意而為之,也可以理解,本來就沒有可以成為“爆款”的故事。王堯在《民謠》後記中,也表明了以細節嵌入曆史,以個人呈現時代的想法。

我個人隻是細節,曆史才是故事。

……我想做的是,盡可能完整甚至是完美地呈現這些碎片和它的完整性。

小說是真假難辨的記憶

王堯寫細節,以及細節的重複。特别是從頭開始第二遍翻開《民謠》的話,你會突然發現,細節的重複是刻意而溫和地貫穿始終的。細節的重複正好印證了不尋常的情節推動手法,這與散文式的寫作手法有關。散文寫作常依賴記憶,記憶随取随用,無須理會先後順序;按情節推動來說,細節的重複可理解為伏筆,但在這本書中,你甚至不需要有伏筆的概念。

散文式的寫法,帶給我莫大的親切感,也喚醒了屬于我的記憶。我也曾和王大頭以及王堯本人一樣,在作文本上寫滿了記憶。我不是寫小說的人,我喜歡讀散文,也喜歡寫散文,散文不僅組織了我的記憶,也成了我的記憶。

而記憶,總存在模糊與不可靠。

一個人總喜歡在時光消逝後的日子裡重返他當年無法進入的場合。我和多數人一樣,都誇大了自己少年時對事物的記憶。

借着讨論記憶的特點,也基于記憶的特點,在書中《雜篇》的開頭,王堯以自己的身份闡明了《民謠》是否為自傳小說。

很快發現我的記憶确實已經十分模糊。

……在我的叙述中我不僅已經無法完全證實自己的一些事情,而且會懷疑作文本上的一些内容的真僞。

……不得不放棄我是在叙述我自己的想法。

這部神似回憶錄的作品,終于以小說的身份登場。

因為讀《民謠》,我遭遇了和作者一樣的沖擊:因為是記憶,真假難辨。

在讀《民謠》的過程中,我想起了自己16年前曾在報紙上發表過一篇散文,回憶自己的年幼時期,叙寫自己的舊居及與之相關的人和事,特别是我的祖母、母親以及我為代表的三代人的觀念沖突。對于這篇散文,我長久以來固有的印象是,它基于我的真實記憶寫成。

在我的認知中,它是過去的事實的呈現,所有的細節應是準确無誤的。然而,現在的我因為被《民謠》喚起記憶,再度翻開這篇散文,卻無法說服自己相信當中部分内容的真實性,特别是對去年過世的祖母的描寫,使我錯愕。然後,我幾乎要把這篇作品歸類為小說了。正如《民謠》一樣。

我們年少時的記憶,就如我們認識的某個人。我們有時會記錄一段記憶,像王堯,像小說中的王大頭,像我,然後我們會和這段記錄暫别,如告别一位舊相識。C·S·路易斯在《卿卿如晤》中記述了這樣的事,他在重逢一位10年未曾謀面的人之前,一直以為對他記憶猶新,在見面之後卻完全打破了自己記憶中對方的形象,并不是對方改變了,而是記憶中構成對方形象的種種特質,在這10年間已經慢慢偏移或消隐,對方的形象在不知不覺中産生了偏差。我們對從前那些記錄,起初是确信的,一直也是确信的,直到再度撿起時,才發現自己确信的,已經不是當初寫下的種種了。我們記憶的對象——當初那些記憶——已經在歲月中慢慢發黴、變質了。

虛構是不再确信的非虛構

于是,那些發黴的記憶編織成了小說《民謠》。

我們确實很喜歡界定作品的文體。在閱讀之前,我們總是希望确認自己讀的到底是小說還是散文,是虛構還是非虛構,似乎這件事十分重要。這也是《民謠》面世以來,對其議論最多的話題之一,如多種文體混雜、打破虛構與非虛構的界限。

王堯花了20年時間走走停停完成了整個《民謠》創作的旅程。我大膽猜測,舊時記錄的可信度、無法證實真僞的文本,是給王堯造成困擾了。于是到最後,非虛構與虛構不再明确,回憶錄逐漸演化成小說——甚至不是自傳小說。

讓人興奮的是,王堯最終抵達的,不是另一個曠野,而是流奶與蜜之地,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這樣一部具備話題性的作品——更重要的是,動人的作品。

如果非得在文本體裁上再多些議論,我在開始讀這部作品不久時就産生這樣一個念頭,何不在小說之下增加一種文學樣式——以《民謠》為範本的小說分支——民謠小說?

來源: 解放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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