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中國藝術曆史上把宋代藝術稱為成熟期,那隋唐時期就是中國藝術史上的青春期。唐朝政治穩定、國民經濟空前繁榮,正所謂"倉廪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這時期也催動了中國藝術的完備和發展。
唐朝,書法體系基本完備,篆隸草楷皆以完善。繪畫門類也已經齊全:人物、花鳥、山水有了明确分類。工筆、寫意兩種風格都已經展現出來。
而唐代時期,最為鼎盛的就是人物畫的發展,這時期的人物畫大師,也是如井噴式的出現,如:閻立本、張萱、周昉、吳道子等。其中又以吳道子的影響最大,他開創了一個繪畫的全新領域:白描(線描)。他的畫風也被世人稱之為“吳家樣”,與北齊人物畫家曹仲達并稱為“曹衣出水,吳帶當風”。
吳道子的“吳帶當風”的藝術表現形式,在筆法上采用被稱為“十八描法”之一的蘭葉描,有一種“天衣飛揚,滿壁風動”的藝術動感。并且吳道子諸事皆能,其山水人物無所不能,蘇轼評價“畫至吳道子,古今之變,天下之能事畢矣”。
作為唐朝的繪畫大師。他的一生,多為宮觀廟宇創作宗教壁畫,所以流傳于世的墨迹很少,當今能見到的傳為吳道子作品的有《天王送子圖》和《八十七神仙卷》。
而《八十七神仙卷》的曆史命運也是曲折艱險,富有戲劇性。其中最驚險的一段故事,就是它在近現代曆史上的遭遇。
香港相遇,重現江湖
在1936年,徐悲鴻在香港舉辦個人藝術展覽,他在與當時著名的文學家許地山的一次宴會上,得到一則訊息,香港的一位德國夫人,正在為自己的四箱中國字畫尋找買家。這讓本來就喜歡收藏的徐悲鴻異常興奮。
徐悲鴻在許地山的引薦之下,在這位德國夫人家中見到了這四箱書畫,當徐悲鴻在這四箱書畫中,尋找自己中意的藏品時,被一幅畫卷深深吸引住了,在他展開畫卷的時候,激動的雙手都在顫動,興奮的不能言語。
這幅畫卷以白描的方式繪成,紙本已因為時代久遠呈現褐色,畫面構圖宏偉,場景壯觀,所繪的人物,衣袖線條流暢、發須細緻逼真、表情神态威嚴,人物比例協調,可以說是中國白描人物畫中的精品,堪稱絕世國寶。
就在徐悲鴻目不轉睛地欣賞這幅畫卷時,這位德國夫人見他如此愛不釋手,于是就開始坐地起價,将這幅畫卷價格擡升到1萬大洋。
此時的徐悲鴻哪來這麼多資金,但是自己有對此愛不釋手。徐悲鴻在朋友之間東拼西湊,再加上自己的7幅作品才最終買下了這一幅曠世偉作。
然而這幅畫卷上,沒有落款,沒有題跋,隻是從這位德國夫人那裡得知,這幅畫是當年八國聯軍侵華時德軍在一位王府掠奪而得。
在得到這幅作品之後,徐悲鴻無比興奮,但畫作上沒有落款,徐悲鴻根據畫面中有八十七位神仙人物,直接為它取名為《八十七神仙卷》,并在畫面上加蓋了“悲鴻生命”的印章。
至此,這件國寶結束了近代史上第一次磨難,終于又回到中國的土地之上。
再曆險境,失而複得
在從香港返回内地之後,徐悲鴻邀請當時著名的收藏家和書畫名家進行鑒定考證,張大千和謝稚柳對其進行考證後,二人一緻認為:此卷非吳道子之手筆莫屬。
從此,世人皆知徐悲鴻收藏有一幅吳道子的傳世作品,樹大招風,這也引發了它的第二次險境。
1942年,徐悲鴻輾轉來到昆明,國難當頭。這一天,突然防空警報拉響,空襲來臨,大家都開始進去防空洞尋求庇護。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空襲結束後,徐悲鴻發現家中失竊了,《八十七神仙卷》不翼而飛。
就因如此徐悲鴻悲痛無比,身體也每況愈下。
1947年奇迹出現,徐悲鴻學生告訴他。在成都看到一幅白描畫卷,與《八十七神仙卷》非常相似。這讓徐悲鴻十分的興奮,并委托自己的朋友上門求購。
最終以20萬從賣主手中購得,國寶重新回到了徐悲鴻的手裡,後來他才知道這是賣主自導自演的盜賣之劇,趁着動亂從徐悲鴻家中竊取,再以高價賣給徐悲鴻。
不管如此,慶幸它又回到真正懂它的人手裡,後來齊白石還為其題寫了“八十七神仙卷”的卷首。整幅作品的藝術價值和曆史價值是無法考量的“足可颉颃歐洲最高貴名作”,後來徐悲鴻夫人廖文靜按照徐悲鴻的遺願,将《八十七神仙卷》捐獻國家,被收藏于“徐悲鴻紀念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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