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它“咪兒”,又叫它“妖精”。
它進我家的時候,大約剛出生兩個月光景,卧在我的手掌上,和小老鼠差不多大。那是2001年7月,暑期,兒子他姥姥帶着兒子的倆表妹,從京外來我家小住。某一天,兒子領着倆表妹逛京城,左逛右逛的,逛到玉蜓橋花鳥市場,花了30塊錢,就把這妖精捧回家來了。
二十年前咪兒和老伴兒一起午睡
仨孩子興高采烈。幹了一輩子醫生的“衛生球”姥姥卻不樂意啦,我妻也很生氣。等我下班,一進門,我妻迎頭就告狀,她和她媽都盼着我趕緊制止這事兒呢。
我鐵着臉,把兒子喚到陽台上(畢竟兒子大了,單個“教練”比較好些),劈頭蓋臉地叱責起來。知道老爸真的很生氣,兒子也不敢多說啥,最後隻是嗫嗫嚅嚅地說:當時,隻是覺得,這隻小貓貓,好像我奶奶原先養過的那隻貓啊!且說着,兒子便掉淚了。
那一刻,我的心被擊穿了。我還能說什麼呢?兒子奶奶去世,是在我們搬家進京後的第二年。九個年頭過去了,兒子的心底,原來依然深藏着他的奶奶生前的溫暖。
貓咪壯年時
從此,咪兒就成了我們家的一員,我和我妻就成了它的鏟屎官。晨昏朝夕,餐飲嬉戲,不知不覺間就過去了整整20輪春夏秋冬。這妖精,也從幼年,而少年,而青年,而壯年,再無可挽回地步入晚年。百度上有人說,貓活20年,有如人之百歲壽星,少見。于是忍不住叫它一聲妖精,洋洋乎竊竊自喜。
活了20年的“妖精”
其實,它沒有名貴身世,沒有豪華背景,它就是一隻普普通通的狸貓。一雙清澈透明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傳遞着善良,流露着親情,讓人看着就心旌搖蕩。相處日深,這精靈知道我們愛唱歌,每逢歌起,它便會一旁跟着我們,興奮地用喵聲作和,俨然如參加合唱一般。這時候,我必定要誇它一聲妖精。
舍不得和人分離的“妖精”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它終于遠離我們而去。就在這夏日的清晨,我抱着它,感覺着它漸涼的體溫,看着它不再轉動的眼睛,它就這樣在我的懷抱裡走了。頭一天,我們幫它清潔沐浴(冥冥中這竟然就是它此生最後一次洗澡),浴後,在我懷裡,它竟然一次又一次地伸出爪子來,輕輕地撫摸我的臉頰,一遍,又一遍。天,它是在向我告别麼!
“妖精”走的前一天
我的咪兒,我的妖精!
(2021年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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