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子夏之學,我一直有一種感覺,可操作性強。對于很多孔子講過的内容,到了子夏這兒,經他一講,學生們更容易掌握具體的學習方法,這應該并不是一件壞事吧,但是也正因為如此,才會被荀子批評為“賤儒”。但是在我看來不管是高貴還是低賤,有實際效能才是更主要的,也就是說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論語.子張篇》第六章記載了子夏對“仁”的解讀,我覺得更讓人容易踐行。其原文是:子夏曰:“博學而笃志,切問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本章異議比較大的就是對“笃志”的理解,一種看法認為“志”在這裡是記識的意思,“博學而笃志”的意思就是學識淵博而且記得很牢固,這種理解可以說是對上一章子夏對“好學”理解的延續。另外一種看法則認為所謂“笃志”就是笃守志向的意思,朱熹、錢穆都執 這種意見。
“切問”和“近思”都關注一點,就是與自身密切相關的事,不論是問還是思,都應該從與自己息息相關的事入手。如果總是問、思與自身無關或比較遙遠的事物,恐怕很難持之以恒。
本章的譯文是,子夏說:“博學而且能笃守志向,就與切身有關的事物能提出疑問并且能深入去思考,仁就在其中了。”
之所以将“笃志”與“博學”放在一起,朱熹引用了程頤夫子的注釋“學不博則不能守約,志不笃則不能力行”,但是博學與守約感覺并不存在因果關系,而笃志确實是力行不綴的前提。另外,博學決不能濫學,莊子的名言“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随無涯,殆已”,換一個角度去理解,人的能力、精力乃至生命都是有限的,但是笃其志,有了明确的志向,就有了努力學習的方向,應該有重點的、有方向的去博學。也就是說正是因為笃志才為博學劃定了有操作性的努力範圍。
蘇轼對于本章有這樣一句注釋“泛問遠思,則勞而無功”,脫離實際的空中樓閣,其結果必然是勞而無功。隻有近思才可能切問,也就是說近思是切問的前提,而切問是近思的延展,正如孔夫子所說的“學而不思而惘,思而不學則殆”。但是孔老夫子的話可以肯定的說,沒有子夏的解讀更容易讓人去踐行。也許隻是因為我境界不夠,才會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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