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之兔子一樣的往前竄,耳朵邊卻始終響着那懶洋洋的嘻笑聲和馬蹄的“的的”聲兒。
她停住腳步,雙手叉腰,喘口粗氣,怒目而視馬背上那個人。
大太陽底下,那人手舉個扇子,遮着日頭,一臉同情兮兮的笑。
“老娘跑的這麼累,你就不能當我是透明人啊?追什麼追,我又沒有姿色又沒有銀子,我跑了,府裡還有的是丫頭子,你再重新找一個不就完了?”念之跳腳叫道。
“哦,哦,原來你跑的也累啊,我還以為你能跑得過我的馬呢,本侯的馬可是千裡良駒,太子賞的。剛才我還以為他騙我哩。”裴一航得意的拍拍馬背,拼命搖着扇子,天真是熱的要命,特麼的,怎麼從馬背上往下看她,竟然還看出點美女的架勢了,難道真是書中自有顔如玉?就因為她會背《論語》《史記》什麼的,所以人看起來就美了些?
念之的汗順着脖子淌到身上,洇濕了衣裳,她拿手扇着風,撅起嘴,剛才說要回去做少夫人,不過是騙老鮑的話,她哪裡有臉回去,明明拿了人家的銀子跑了,她總不能做個背信棄義的人不是?她得想個辦法脫身才是。
“少爺,你看後邊是什麼?好像是太子的車駕。”念之指着裴一航的身後,正經道。
裴一航懶洋洋的打個呵欠,并不回頭:“後面并沒有太子的車駕,這不過是你耍的小心眼,歇歇罷,你玩的這些,都是本侯與老爹玩剩下的,不值一提。”
念之聞言,歎了口氣,有些愁眉苦臉起來。
“上來,看你熱的緊,别熱出毛病來,我載你進城,回去的說辭我也想好了,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準備出嫁好了,本侯給了狗兒一百兩現銀,脫了他的奴籍,讓他自出府去重新娶婆娘做點小生意過活,看在我安排的如此妥當的份上,從了我罷?”裴一航半笑不笑的說道。
念之歪着頭,思考,她是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如此回去,直接成了大夫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之不足以洩心頭之恨的。可她還有辦法能不回去?
她正想着事,卻見裴一航彎下腰,張開手臂猛的攬住她的腰,一用力将她提到馬背上坐了。
念之驚呼一聲,死死薅住馬鬃,“啊啊”的叫。
“輕點,輕點,疼,疼。”裴一航拽開她的手,口中吸着氣:“死拽你的頭發,你不疼啊,放手,拉住旁邊的缰線就好。”
念之咧咧嘴,照他說的做了。
還未及喘氣,裴一航一夾馬肚子,駿馬嘶鳴一聲,揚蹄飛奔。
“啊——,停——,停——,老娘害怕,啊——,掉下去,掉下去,救命。。。。。。”念之隻覺得身體飛速移動,耳邊的風嘯嘯而過,她不光大喊大叫,連睜眼都不敢睜。
顧念之膽子小,怕駕馭一切飛速移動的物體,連個電動車都不敢騎,如今突然坐在飛馳的馬背上,宛如自己騎行一般,直吓得三魂六魄全散了。
馬進了城,裴一航方勒住缰繩,念之癱在他懷裡,雙手摟着他的腰,覺得自己氣若遊絲,馬上就要見閻王爺了。
“是不是感覺到了我的英雄氣概,被我深深的迷住了?你瞧你這德行,妥妥的勾引我啊。”裴一航垂頭瞧着她。
念之閃閃眼,瞅瞅自己這奇怪的身體,真是邪了門,她會三百六十度自由大轉體麼?剛上馬的時候明明身子朝前,怎麼現在倒是身子朝後,八爪魚一樣附在人家身上?要不要蓮了這是?
她忙松了手,向後撤一撤,卻忘了自己在馬背上,一個後仰墜地而去。
裴一航眼快手疾伸手将她撈上來,卻因用力有些過猛,将念之直接掄到胸前,臉貼上了臉,鼻子碰上了鼻子。
裴一航隻聞一股刺鼻的薄荷味直沖腦門,不由怪叫一聲,掩着鼻子躍下馬來。
尚未坐穩的念之在馬背上搖晃兩下,“轟”的一聲跟着跌下馬,摔個嘴啃泥。
裴一航一個接一個不停的打噴嚏,根本停不下來。鼻涕眼淚一齊下來。
坐在地上的念之張着大嘴看着他那個狼狽樣,簡直忘了身上的疼了。
“該死,該,該死的女人,你身上藏什麼薄荷?我對薄荷過敏啊,我,我說為,為什麼才剛在馬上鼻子老癢癢,啊——,啊——,啊提”裴一航遠遠指着她,罵,罵不完整卻打噴嚏出來。
念之回過神,摸向腰間,,整個人跳起來,眼淚瞬間湧出來:“我的荷包,我的荷包。”
荷包被剛才裴一航用力拉她那一下,給扯爛了,露出裡面的餡,掉在馬旁邊,被風一吹,随風亂跑。
念之連滾帶爬的去追荷包的碎片。
裴一航捏着鼻子絮叨:“什麼破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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