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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哪有野小竹筍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7-07 08:51:20

浙江哪有野小竹筍?錢江晚報·小時新聞首席記者 鮑亞飛 文/攝,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浙江哪有野小竹筍?以下内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浙江哪有野小竹筍(浙江人文地理春往夏來)1

浙江哪有野小竹筍

錢江晚報·小時新聞首席記者 鮑亞飛 文/攝

今年的小野筍,有點遲。與往年比,多等了半月左右。

掰着指頭的,不隻有我。有山裡、近水邊的農村,有周末、得半閑的城市;還有走出山村、走入城市的那一批人——俱是回憶,或是藤條、或是麻布、或是青“滌卡”外衣,趁着歇工回家,彎進野竹叢——卷起來,就能兜筍,上桌就是菜。

鄉蔬城憶。筍,在不同人的印象裡含義不同:俗人的口福、農人的時節,甚至還有詩人的向往。

春夏相交的時節,山裡人正要忙着下種育秧的時候,出筍了。

【一】野筍也分三六九等,頂好的叫泥中白

一筷嫩筍,夾過了春天。

杭州淳安千島湖邊大山的小野筍已經破土而出,粗如拇指,色青或黃稍加淡棕。

沿湖走去,從淳楊線走到千汾線,然後回到縣城——這個時節,茶葉的香淡了,山腰的野筍鮮了。有人還在打聽,有人熱心指路,有人卻已經背着滿筐的筍下山了。城裡人喜歡毛竹筍,大;鄉村裡則嫌棄,喜歡的是這種野長的小竹叢裡的小野筍,韌而鮮。

姜家鎮的球山,很高,野筍剛冒頭。跟着當地的幾個婦人爬到半山腰,土黃,竹翠。“這是頂好的筍,我們叫‘泥中白’,土上隻有一寸,拔出來有近一尺。”一個姓姜的村民講,這種筍隻出現在黃土深厚、松軟的山上,極為鮮嫩,是所有識貨人的目标。“‘遍山筍不誇,一白抵十花。’這個時候的毛竹筍苦澀難吃,野筍也分三六九等。”她說,除了泥中白,依次是小麥筍、大麥筍、黃殼筍、花殼筍。

小麥筍最遲,估計得半個月後。這個時候最多的就是大麥筍,筍殼近似竹子,又和環境融合,有點難找,沒有經驗,恐怕一天拔不來一碗。說話間,幾個人早已散開到一定的距離——彼此能喊到,但又無法看見。說來這也是一種智慧,山裡意外多,萬一碰到什麼事能有照應;一定的距離又能保證大家都會有收獲。

12日上午8點半上得山,到11點下山的時候,4個人,約摸拔了六七十斤,剝殼去老,能得20斤筍肉。如果拿到菜市場賣,地方不同價格不一,五六塊錢一斤總是要的。

因為這個價格,淳安當地的各個鄉鎮,幾乎都有人在這個時候以拔筍為副業。哪座山野竹多,哪幾叢野竹的筍粗而多,他們心裡就像藏了一張圖,清清楚楚。當然,他們會帶着柴刀和蛇皮袋,上了山,最多半天,百十來斤的野筍就會到家——這樣一算,肯幹勤勞的,一天能賺兩三百元。

【二】

千島湖的筍隻有三種吃法,第三種他人學不來

下山後剝去筍衣、沖洗、去老、切段、拍扁、下鍋……新鮮的小野筍,幾乎無關廚藝、火候、色澤,鹽足熟透就好。

對千島湖來說,筍就隻有三種吃法,沒有第四種。

最普通兩種都是生炒,圖的是新鮮。第一種是炒肉,肉片要切小、切薄,帶一點點肥肉。油鍋熱時下肉,肉四分熟時下筍,來回翻鏟不消一分鐘,肉香和筍甜的氣味飄出來,能從一家“喚醒”鄰居好多家。第二種就是炒醬,這個時令還沒有“六月醬”,更何況六月醬太細,不能在翻炒野筍時持續入味——隻有“冬醬”,醬一筍九。也是要先起油鍋炒醬,爆炒,比炒肉更香、更下飯。

杭州城裡現在也有這樣炒肉、炒醬的野筍吃法,但大多都不地道,太追求“色”而沒有了“味”,除了城北幾個夫妻店,掌勺和端菜的都是淳安本地人。

隻有這最後一個沒被人學了去:火腿炖野筍。這麼燒要注意兩點:火腿要用陳年的,野筍也必須是整根(去筍衣)的。先把火腿切塊,加入蒜、姜、桂皮、酒釀、醬油等,放木炭上炖,少則兩小時多則半天,肉已香滿全村的時候最後下野筍,等20分鐘,開鍋。那陳年火腿的肉汁浸到剛下山的野筍裡,野筍的淡竹香又滋潤到肉的間隙去,拿着筷子,該先夾誰?

這野筍炖肉是一個極講手藝的活,做着麻煩,還需要知道每一個環節的時間。幾年來在杭州炖了幾次,都是奇苦,完全沒有小時候奶奶和媽媽的味道,很寂寞。

今年,一定要回老家去,讓年過七十的母親教一教我,待到哪年我老,我的孩子也能因為這一鍋而想我、記我、回憶我……

【三】

“春有四子,筍為長”,野筍的故事在碗外

“筍上山,種下田。”野筍的精神,不止在筷,更多還在碗外。

李吉甫的《清溪路中寄諸公》比較淺顯,說“野筍資公膳,山花慰客心”,借吃而慰心。蘇門四學士之一的張耒卻更加悠遠一些,他說“春有四子,筍為長”。他是安徽亳州人,因被列為元祐黨人,數遭貶谪,雖曾為大臣卻一世寂寥。有一次他寫《書事寄晁應之》:“野筍空階短,蒲芽出水齊。柳垂萦鵲重,花袅帶蜂低……”

除了這樣的定義,劉長卿更是把這山間野筍比作人生的兩重境界——他在《過鹦鹉洲王處士别業》裡寫“白首此為漁,青山對結廬。問人尋野筍,留客饋家蔬”。

不去細究,很少有人知道有那麼多人曾經寫過野筍、感悟過野筍,甚至追随過野筍。

李商隐在說“嫩箨(tuò)香苞初出林,於陵論價重如金”,蘇學士在贊“若要不俗也不瘦,餐餐筍煮肉”,杜甫在歎“青青竹筍迎船出,白白江魚入馔來”,還有南宋陸遊,還有清代袁枚……

粗粗翻一翻這些古詩詞,就知道野筍長在安徽、江蘇、浙江、湖南、福建。不同地方的筍有不同的風味,但無論哪裡的野筍,隻會比你想象的更有文化。你或許都不知道,我國吃筍的曆史已有三千多年。

最早的記載來自《詩經》的“筍菹(zū)魚醢(hǎi)”的詩句,《國風·大雅·韓奕》也有“其蔌維何?維筍及蒲”。像《周禮》、《本草綱目》、《山家清供》、《四時幽賞錄》、《調鼎集》、《随園食單》等都更加詳細地記錄了尋筍、吃筍的方法。宋代浙江高僧贊甯甚至專門著書《筍譜》,書裡列舉了宋代之前的典籍對筍的記載有300多條。

山間農夫吃筍作竹,詞人詩客烹筍弄竹,翰墨丹青描筍畫竹,有哪一個人真正告别了山、筍、竹?

戴凱著《竹譜》記野筍;李漁食野筍贊“蔬食第一品”;鄭闆橋更是畫竹一生、食筍一世,酒後題詩“爛煮春風三月初”;還有那大家吳昌碩正在吟唱“家中常有八珍嘗,哪及山間野筍香!”

談到闆橋和吳老,漸記起小時從《芥子園》中學筆,每每遇到山水、花鳥、農舍,就總能看到這一支、這一叢筍竹:竹細而韌,筍小而直。

城裡人的回憶和山裡人的小菜,今年的小野筍,有點遲。與往年比,我多等了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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