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澤特意挑了一天早下班,抵達家的時候,夜已經黑了下來。
他進家之後,剛把外套脫下來,遞給一旁的傭人,就見家裡亂糟糟的,人人神色慌張的跑來跑去,他叫住容媽,“什麼事?”
“二爺您可算回來了,小小姐又藏起來了,怎麼找都找不出來。”
男人眯了眯眸,沉聲道:“知道了,不用找了。”
“不找怎麼行呢,她才九歲,剛才我問了,沒有看見她出門,這家裡這麼大,也不知道是藏到哪裡去了。”
“我知道她在哪。”
顧白澤一邊松着暗色紋的領帶,一邊往樓上走,到書房門口時,他站在門口将燈的開關打開,黑眸逡巡了一遍空蕩蕩的房間,他像是有目的似的,徑直走到書桌後面,拉開了大班椅。
唐沁就藏在書桌下面,眼睛半蓋着,還沒有适應突如其來的光線,再睜眼的時候,兩條修長的腿站在面前,她愣了一下,仰頭朝上方看去,恰好迎上顧白澤躬身後,往下看來的目光,她清晰的看見了男人冷酷的俊臉。
小女孩受驚似的往後躲了一下,後背撞到了桌子,磕得腰背生疼。
“還不出來?”
顧白澤半蹲着一條腿,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曲起,在地上敲了敲。
“我一年也才回來幾次,你還沒見着我人就開始躲貓貓,就有這麼怕我?”
唐沁沒吭聲,耳邊聽着男人蠱惑般的磁性嗓音,琥珀般的一雙眼兒盯着他瞧,然後慢慢的從桌子下爬了出來。
“不躲了?”他揶揄一聲,瞥見她褲腿上的灰塵,輕聲一歎,兩手架在她腋下,将她抱了起來,“你這個小東西,都一年了,怎麼還是捂不熱你。”
又不是啞巴,這麼久了,還從來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估計是還沒從父母遭遇車禍的噩耗當中走出來,這一年就像個自閉症兒童似的,朋友勸他請個心理醫生,他給拒絕了,怕給她童年造成心理陰影。
顧白澤一直抱着她回了主卧,擰開浴室的燈光,就這麼抱着她站在浴缸旁放洗澡水。
唐沁雙手抱着他的脖子,他身上總有一股清冽的煙草味,和襯衫幹淨的味道,她目光一點也不避着,就這麼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看,時而咬咬唇,活脫脫一個小可憐模樣。
“這麼看着我做什麼?”他伸手點她的鼻尖,“想說什麼就說。”
唐沁眨了下眼睛,什麼都沒說,又把視線别開去。
洗澡水放好後,顧白澤給她脫了衣服,将她放了進去,拿了條小闆凳過來,他一米八幾的個子,坐在還不及他膝蓋高的凳子上,着實有些逼仄了。
“自己擠點沐浴露。”
他同她說話,邊取下手腕上的手表,而後挽高了襯衫袖子,袖口推到手肘的位置,拿毛巾浸了熱水,往她後背上擦洗。
唐沁仍是不說話,手裡拿着個小杯子在舀水玩。
“手。”
顧白澤讓她把手遞過來,他翻開她手心一看,小小的掌心裡有一團黑色的東西,他一時沒有注意到力氣,把她擦疼了,小手往回扯了一下。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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