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旬的眼神這才放松,“看來你還不傻。”
陸雲蒸聽着這話,也才放松點,轉過身去,将心事暗藏在黑夜中。
“懶得跟你說”
便向前走去。心裡卻是有幾分忐忑,陳旬千萬不要看出什麼來,否則,她和母親都危險了。因為她們開始都沒有想到,表面懦弱多病的旬王,其實是個心狠手辣,擅于僞裝的人。陸雲蒸甚至有點不敢去想,這樣一個人,一旦現在知道她是冒牌的,她們都在耍他,他會做出什麼舉動來。
一路上揣着心事,直到回到人群中才好了點。而這個時候,一個小太監突然竄到了他們的面前,
“王爺,王妃”
陳旬點點頭,“什麼事?”
“回王爺的話,側福晉剛才說肚子痛,皇上已經讓人暫時送到了小别軒……”
“側福晉現在在哪裡?馬上帶本王過去”
不等小太監把話說完,陳旬便着急的出口,小太監連連點頭,上前帶路。沈媚兒肚子痛,不會是,陸雲蒸也趕緊跟上。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這個時候自己跟着陳旬那個家夥應該不會有錯。其他人,她更不認識。
皇宮之大,饒了好幾圈,陸雲蒸這才來到了小太監口中的小别軒。跟着陳旬風風火火的走了進去,一進去便是一個大殿,大殿右側的椅子上便坐着沈媚兒,身邊圍了幾個男子,有醫藥箱,看起來,應該是大夫。
“王爺,”
沈媚兒一看到陳旬,便柔弱的喊了一聲。陳旬立即走了過去,陸雲蒸也靠近了些,
“怎麼回事?”
陳旬伸手握住了沈媚兒的手,一邊看向禦醫。
“回王爺,側福晉這是酒喝多了,造成心律不齊和陣痛。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不過,老臣建議王爺以後還是不要讓側福晉喝酒了。這懷孕的人,不能飲用酒水,否則會影響到胎兒的正常生長。重則,導緻胎兒智障或者畸形啊。”
陳旬一聽,“這麼嚴重?她剛才就喝了一小口,”
禦醫看了看沈媚兒,“這恐怕不是一小口吧,至少是,兩杯。”
陸雲蒸皺了皺眉頭,沒有啊,剛才大家都隻喝了一小口。
“怎麼回事?”
陳旬将眼神挪到沈媚兒身上,沈媚兒低下了頭,怯生生的說了句,
“剛才,剛才王爺你們走後,妾身,妾身又多喝了一點。”
額,陸雲蒸無語了,陳旬的臉色一青。轉而很快又恢複了,對着禦醫說道,
“本王知道了,以後會提醒着媚兒的。讓大家見笑了。實在不好意思啊。”
那客氣的語氣,啧啧。
“沒事,應該的,那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告退了。”
“好,本王送大家。”
于是陸雲蒸便看見陳旬又變成那個唯唯諾諾的樣子了,客客氣氣賠着老臉的送一群禦醫出門。而且到門口時,還掏出了銀兩再給。這,裝的累不累啊。明明就是個冷血冷氣的人。
陸雲蒸搖搖頭,轉過頭去,便看見沈媚兒瞪着她,陸雲蒸一怔,
“你看我幹什麼,又不是我讓你喝的。”
沈媚兒惡狠狠地來了句,“若不是你把王爺拐走了,我會如此!我的孩子如果有事,我跟你沒完。”
這,站着也躺水啊!真是,陸雲蒸翻了個白眼兒,明明就是這個女人自己貪杯,還怪她!不過,被狗咬了,就不咬回去了。陸雲蒸撇撇嘴,看向一邊,不搭理。賤人自有天收拾,沒等天,陳旬回來了,就直接給收拾了。
“在沒有生下孩子前,你給本王好好在王府裡待着,不要出來丢人現眼!”
沈媚兒一聽,都快哭了,
“王爺,王爺你聽媚兒解釋,媚兒從來沒有喝過葡萄酒,媚兒就是……”
陳旬的臉更黑了,陸雲蒸扶扶額頭,這沈媚兒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沈媚兒自然也意識到了什麼,軟了下去,
“媚兒知道了,王爺你别生氣了。”
陳旬的臉色這才好了些。
因為沈媚兒的肚子一陣痛一陣不痛的,最後陳旬興許是也沒了心情,便早早的跟皇上請了命,先打道回府了。陸雲蒸自然也跟着回府,一回府,陳旬便将她真的打入豬圈旁的小茅草屋去了。沒有再讓她待在桑榆的房間。
夜,越發深邃。月亮藏了露,露了藏,時明時黯。而此刻,王府的另一間房子裡,則是坐滿了兩排的人,中間站一瘦瘦高高的男子,這男子不是别人,就是陳旬。
“曾妃懷孕了,這件事情你們怎麼看?”
“王爺,我認為這件事情還需要測查,我們安排在皇宮裡的人,根本就沒有發現曾妃懷孕的迹象。這件事情太突然了。”
其中坐在左邊最前面的男子站起來說道,此人喚名,杜升。
“有沒有可能,直接繞過了我們的人?皇上是有意不讓我們知道?”
陳旬的嗓音平穩,鎮定自若,與僞裝着的他,和暴戾的他都有些不同。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王爺,我還是同意杜升的說法,徹查。畢竟這件事情太突然了,而且皇上又故意在今天說起,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好像生怕我們不知道似的。倒像是,有意這麼做的。因此,我懷疑,這件事情,是不是皇上設的局,想要我們往裡面跳?”
陳旬走了幾步,又退了幾步,而後才出聲道,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都查清楚了。你們知道,皇上表面看起來雖然很健康,但是實則,已經是痨病多年。而且當年有世外高人曾預言,皇上活不過二十五歲。明年就是皇上二十五歲的生辰了,如果沒有意外,如果後宮裡無人有子,這皇位就将順延給兄弟。于情于理就都是本王的了,所以,無論如何,不管曾妃是真有孕,還是假有孕,本王都希望她,無孕。”
一群人點點頭,杜升開口道:
“當心吧王爺,我們一定會好好處理這件事的。絕不會讓曾妃将孩子生下來。隻是。擔心這如果是皇上給我們設的局,那麼該如何是好?會不會中了皇上的計謀?”
陳旬轉過身,走了幾步,又回過身,走了幾步。
“這樣,皇上既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了這件事情,那麼勢必,辰王那邊也知道了。先看看辰王那邊怎麼做,就算辰王不作為,宰相也會為辰王未雨綢缪的。你們緊跟着宰相,看宰相怎麼做,我們再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走。本王就不相信,宰相那邊會坐的住。”
“王爺英明,散會後,我馬上派人緊跟宰相,等宰相出手,我們再出手。”
陳旬點點頭,而後說道,
“王芒回京了,你們知道了吧。王芒很有可能繼承他父親的大将軍之位,而且王芒這人并不像看起來那麼浮誇,本王調查過,他在邊關,用兵如神。人稱小諸葛。本王懷疑他隻是在僞裝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不想卷入進這場旋渦裡來。但是現在,不是我們的人,就是我們的敵人,沒有什麼中立之說。你們給我調查一下王芒這個人,看能不能想辦法,将他收到我們的旗幟下來。注意,千萬不要讓辰王的人,捷足先登了。”
一群人又是點點頭,“王爺,王芒這個人我也聽說過。原來,他這是在裝啊。放心,我們會盡快查出他的弱點,然後給他來個對症下藥。隻是,今天王妃似乎是掃了他的面子,他還肯為我們所用嗎?”
說道這裡,陳旬臉色一沉,轉而說道,
“這不算什麼,如果他真的有大智慧,就不會在意這些。或許,他今晚的舉動,是在試探什麼。這件事,你們認真對待,如果他不能為我們所有,你知道該怎麼做。”
“知道,王爺,”
陳旬這才放心下來,
“好了,今天就讨論到這裡吧,回去後大家都好好想想,明天還在這裡,我希望得到你們最新的情報。”
“是,王爺”
一群人這才站起來,然後帶上了黑色的帽子,接着,一個個的離開。
最後陳旬才走了出來,陳旬望着天空,暗黑的天空。希望明天能撥開雲霧見青天,但是,哪裡有那麼容易。
陳旬心中也明白,如果是試探,那麼說明皇上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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