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下筆 / 點石成金

Write casually / Turn stone into gold

ESSAYS

隨 筆

封面源自網絡，簡單拼接

10 月 3 日-10 月 5 日，以伴郎的身份經曆并觀察了好友婚禮的整個過程，有些感悟，想着抽空寫寫。10 月 6 日，上午 11 點左右和其中的一個伴娘：瑞敏，一同踏上了回北京的綠皮車，這趟綠皮車足足需要開 10 小時 41 分，我倆安置好行李之後，聊了幾個鐘頭，她有些困意，便去睡了。

我有些餓了，吃了從酒店順過來的泡面和火腿之後，聽了會兒音樂，心情大好，瞬間感覺，之前的讨厭做火車硬卧的感覺又被颠覆了。也不知道是因為這次作為伴郎的體驗非常好，還是因為第一次白天坐卧鋪，還是有個女孩陪你一起呢？

想着想着也有些疲倦，小憩了一會兒，醒來之後神清氣爽，便開始構思，稍有些眉目之後，開始動筆，先寫的是序。寫着寫着，感覺走進了迷宮，好不容易掙紮的走了出去，幾個鐘頭又過去了，天也黑了，這個時候瑞敏醒了，我倆面對面坐在窗邊，看着窗外零零散散的燈光，各自思緒萬千，我閉上眼睛，絞盡腦汁的思考這篇文章該怎麼繼續往下寫， 突然間，我感到我的大腦中散發出一束光，它照亮了我的整個中樞神經系統，這一刻，我文思泉湧，繼續往下寫，一邊寫一邊和對面的瑞敏交流我的寫作想法，也得到了她的一些建議，這之後也有許多次卡殼，但每次通暢之後，總能給序增添新的韻味。

又幾個鐘頭後，我終于在綠皮車到達終點前10分鐘，完成了這篇文章的序的初稿。我拿給對面的瑞敏看，得到了第一個讀者的贊揚之後，我很開心。但同時也在想，這篇序所承載的意義，可能已經超過了這篇文章本身，不如把它單獨摘出來，于是這篇《綠皮車與武士鐵桶僵屍》就誕生了！

現在是 2021 年 10 月 6日 19:21，由玉溪開往北京西的 ❶ K636 次快速旅客列車 ❶ ，車身是橄榄綠色，車頭卻是紅色的，正在以 120km/h 的速度在黑夜中照亮前行，這速度甚至不及高鐵的一半。

我順手查了一下這趟列車的資料，發現這趟綠皮車已經行駛了整整 45 個小時，幾乎兩天兩夜了，我閉眼一想，這略顯疲憊的車影，像極了植物大戰僵屍裡的顫顫巍巍前行的 ❷ 武士鐵絲桶僵屍，它被褪去武士服，換上橄榄綠色的衣服，系上了淡黃色的腰帶，然後把頭上的鐵絲桶翻過來，焊接在頭上，并塗上了一層紅色的油漆，最後，它被擦亮了雙眼，戴上了美瞳 ❷。 ❸ 這隻被重新塗裝改造的僵屍，被重新命名為武士鐵桶僵屍。❸

它拖着看似老态的身軀，頭頂着紅色鐵絲桶，卻走得穩穩當當；它前行的道路上，困難重重，❹ 豌豆射手、寒冰射手、卷心菜投手、貓尾草...... ❹ 都對它虎視眈眈，甚至對它發起進攻，但它并沒有害怕，更不會驚慌，反而嚴陣以待，擺出一副無所畏懼的姿态。果不其然，它抵擋住了敵人的攻擊，并擊敗了它們，然後 ❺ 走到向日葵前，把每一顆向日葵都小心翼翼地放進了鐵絲桶中 ❺ ；❻ 接着，它瞪大了雙眼，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鐵絲桶裡的向日葵看似都有些蔫了，不知道它們能感受到光芒嗎。❻

不一會兒，鐵絲桶裡便載滿了向日葵，于是武士鐵桶僵屍繼續朝着目的地前行，到達站點後，把成熟的向日葵放下，然後繼續前行，誰知道它還會遇到什麼艱難險阻呢

……

想到這，我甚是感動，便不再責怪它， ❼ 我這最後一顆豌豆射手，也放棄了攻擊，主動跳進鐵絲桶裡 ❼ ，卻發現向日葵們很是茁壯，而向日葵的下面，滿是壤土。

❶ “ K636 次快速旅客列車 ” ❶

由玉溪開往北京，全程共有 39 個停靠站，曆時 48 小時 56 分。

❷ “ 武士鐵絲桶僵屍，它被褪去武士服......它被擦亮了雙眼，戴上了美瞳。 ” ❷

這一段文字指新綠皮車的塗裝回歸，從 2014 年底開始，全國各鐵路局所轄的大部分客車的車體将重新刷上綠色，橄榄綠色塗裝将回歸大衆視野，腰飾帶顔色為淡黃色，車頂顔色為中灰色。以腰飾帶形狀的不同，區别直達特快、特快、快速和普快等級的客車。

“ 把頭上的鐵絲桶翻過來，焊接在頭上。”，這一句表明，這次綠皮車的改造，并不隻是外觀粉刷，還有内部改造，包括座椅、地闆水暖管道，照明燈罩，空調等，且電力供應和速度比之前有較大改變。

❸ “ 這隻被重新改造的僵屍，被重新命名為武士鐵桶僵屍。”❸

這一句話有兩個含義，第一，武士鐵絲桶僵屍是植物大戰僵屍裡初期的一個名稱，後來成為了廢稿。

第二，武士鐵桶僵屍和武士鐵絲桶僵屍，隻差了一個 “絲” 字，如果不注意，可能不容易被發現，就好像很多人覺得綠皮車還是之前的綠皮車一樣，但其實已經發生了很多變化。

❹ “ 豌豆射手、寒冰射手、卷心菜投手、貓尾草...... ” ❹

這些射手、投手，指的是綠皮車行駛過程中所經曆的各種風霜雨雪、艱難險阻等。

❺ “ 走到向日葵前，把每一顆向日葵都小心翼翼地放進了鐵絲桶中。” ❺

指列車工作人員引導旅客上車的這一過程，向日葵也就指的是旅客。

❻ “ 它瞪大了雙眼，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不知道它們能感受到光芒嗎。” ❻

這一句是下文 “ 向日葵有些茁壯，而向日葵下面滿是壤土。” 的伏筆。

❼ “ 我這最後一顆豌豆射手，也放棄了攻擊，主動跳進鐵絲桶裡 ” ❼

放棄攻擊，指的是我放棄了吐槽，之前我還在車上還和瑞敏吐槽列車的速度和其它缺點來着。

一開始選僵屍形象時，并不是選的武士鐵桶僵屍，但後來我注意到在植物大戰僵屍這款遊戲裡面，武士鐵桶僵屍是處于平安時代的鐵桶僵屍，而平安時代指的是日本古代的曆史時代，當時的帝王遷都到山背國的葛野，稱平安京（今京都市），希望借此獲得平安、吉利、安甯與和平。這些期許，不正是中國現在所處的平安時代嗎？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鐵桶僵屍的鐵桶格外耐打，頭頂鐵桶的僵屍，生命力高，是普通僵屍的 6.5 倍，但移動速度慢。這一屬性剛好可以和綠皮車的穩固、速度慢相照應。但是呢，鐵桶僵屍頭頂的鐵桶可以被磁力菇吸走，失去鐵桶後成為普通僵屍，這一弱點也對應了老綠皮車的設施不全，地闆塌陷、洗滌不淨，空調效果不佳等問題，也為綠皮車的改造埋下了伏筆。

在中國客車空調化和中國鐵路大提速之前，“ 綠皮車 ” 是中國鐵路客車的标準塗裝。“ 綠皮車 ” 這一形象，是中國鐵路 20 世紀五十年代至八十年代，中國旅客列車的最具代表性的形象。

随着時代的發展，技術力量的升級，也許有一天，綠皮車最終會退出曆史舞台，但他就像黑白電視、CD機、DVD機、老錄音機......一樣記錄了曆史，也成為了曆史的推進器，或許也是大家茶後飯餘的談資。

這一篇文章，确實是一個意外，也是一個驚喜，但也是我所期望的：我第一次能夠通過文字反映出來一些時代或曆史的特征。這讓我驚歎到文字居然可以承載那麼多東西，寫作還是那麼饒有趣味。

最後，感謝瑞敏給了我一些寫作的靈感，以及在綠皮車上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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