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地球失去了臭氧層,陽光中未經削弱和吸收的紫外線就會成為名副其實的“人類殺手”。
它的短波能直接灼傷皮膚,短時間内就會産生肉眼可見的傷害;
它的長波則可以緻癌,能長期影響人體健康,并大幅度削減人類的壽命
電影《芬奇》架構的故事背景,正是這樣一個臭氧層被破壞得千瘡百孔的末世。
由湯姆漢克斯飾演的男主芬奇是一名工程師,獨自生活在早已在末世中荒廢了的小鎮裡。
陪伴他的隻有兩條狗,一條是撿回來的愛爾蘭梗古德耶爾,能給死氣沉沉的生活帶來生機。
一條則是他制造出來的機器狗杜威,能陪他探索未知的廢墟,并收集有用的生活物資。
由于天生性格孤僻,芬奇竟意外地能夠适應這種“與世隔絕”的生活。
即使明知道别的城市還有文明存在,他也會以“不安全”為由拒絕加入到幸存者的隊伍裡。
但由于紫外線長波已對他的身體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自知時日無多的他打算在死前為狗子古德耶爾找個依靠,于是打造出一個具備人工智能的機器人。
芬奇最初對這個機器人的期待并不高。
一來制作時間不足,突如其來的離子風暴,讓他沒辦法待在原地等機器人完成數據傳輸。
二來他對人工智能的不信任,并沒寄望機器人能完成照顧狗子之外的任務。習慣了獨自生活的芬奇,更加沒想過人工智能可以幫助他、理解他甚至照顧他。
芬奇隻是把機器人當成一個工具,在創造出來後甚至還沒想過給他起一個名字。
但具有人工智能的機器人顯然不會隻是一個工具那麼簡單。
他前期給芬奇提供了極大的幫助:在平地成功抵禦龍卷風,修車時充當了“人力”千斤頂;
後期又給芬奇制造了非常多的麻煩和困惑:私自開走房車,差點導緻芬奇和古德耶爾玩完;
擅自闖入陌生人的領地,導緻機器狗杜威踩中陷阱,領了便當。
機器人在發揮出自己作為“工具”的優勢時,也展現出了似乎是缺陷的“人性”。
在不講理的力量和沒有表情的機械外殼之下,他擁有像新生兒一樣的特征:
對未知的一切充滿好奇,又缺乏警惕,還十分渴望能得到“父親”芬奇的認可。
為此,他還給自己起了個人的名字叫“傑夫”,就是想讓芬奇把他當作人一樣交流。
芬奇在剛開始對傑夫展現出的“人性”是有點不滿的,認為這是他不服從命令的表現。
在發現傑夫擅自開走房車時,他急得手足無措,斥責傑夫“連看狗的任務都執行不好”。
在得知杜威因為傑夫的冒失而被破壞後,他甚至認為制造出傑夫就是一個錯誤。
但就像許多犯錯的孩子最終都會得到父母的諒解一樣,傑夫總能被芬奇原諒。
在每次犯錯後,傑夫都會通過交流進一步走進芬奇的内心,并能反過來讓芬奇封閉的内心逐漸打開,并完成了一場心靈上的自我救贖。
因為傑夫的主動溝通,讓芬奇想起了那個自己無法彌補的遺憾。
芬奇的父親是橋梁工程師,因為工作需要常年周遊列國,在芬奇還沒出生時就離開了家庭。
這導緻了芬奇自小缺乏父愛,性格比較内向。
在芬奇15歲時,久未謀面的父親突然提出要見面,激動的芬奇還為此特意準備了一套西服。
但到了約定的日子,芬奇父親卻“放了鴿子”,并且之後一直沒有出現過。
父親的出爾反爾成了芬奇永遠的心結:
他再也沒機會能問問父親為什麼要離開他,更加可能通過與父親談心來釋懷。
隻能任由父愛缺失的心理陰影不斷蔓延,對身邊的人越來越不信任,性格也越來越孤僻。
如果世界依然按照正常的秩序運行,那芬奇的結局估計就是成為孤獨終老的孤寡老人。
但由于人類對臭氧層的破壞太嚴重了,千瘡百孔的臭氧層無法有效吸收來自宇宙的輻射,太陽耀斑爆發瞬間癱瘓了人類文明的秩序,讓整個社會陷入混亂中。
在恐慌、貪婪等負面情緒的推動下,一些心術不正的人開始明目張膽的犯罪。
芬奇就在一次尋找食物的過程中,因為一時懦弱而眼睜睜地目睹了一對母女被人無情殺害。
對自己的無能感到懊惱,對人類的自私和殘暴感到失望,芬奇徹底失去了相信他人的能力,甯願躲在荒郊野外獨自生存,也不願尋找并加入到幸存者的隊伍裡。
“災難沒有毀滅人類,毀滅人類的是人類自己”
芬奇的這句話其實并不是對世界的客觀描述,而是對自己内心的主觀評價。
因為電影裡的人類其實根本沒有滅亡,隻不過是芬奇把自己的内心完全封閉了,讓人類從自己的内心世界“消失”了而已。
而在傑夫出現之後,芬奇為了教導傑夫不得不和他進行深入交流,并逐漸打開了心扉,
因為這種父子式的交流,讓他明白到自己的孤僻源自于那個困在内心裡的“父親”。
如果自己當初能像芬奇一樣可以和父親說清楚自己的想法,說不定自己就不會活得那麼懦弱和孤僻,可能救下那對可憐的母女,也可能用自己的技術打造一個合适人類生存的家園。
但身體已經明顯不行的他意識到自己領悟得太晚了,即使他想做出改變,也有心無力。
幸運的是,當他們來到舊金山後,驚喜地發現當地的臭氧層已經開始修複,大地也逐漸恢複了生氣,芬奇穿上了塵封已久的西服,一邊曬日光浴一邊享受生命最後的時光。
芬奇明白傑夫并不隻是一個高科技工具人,他的人工智能已經進化到具備進行複雜思考的能力,不僅能照顧好古德耶爾,還能帶着芬奇的科技、知識和精神重新融入到社會中。
所以明知道自己沒辦法前往金門大橋,芬奇也沒有像一開始那樣以“不安全”為由阻止傑夫和古德耶爾前往。相反,他更希望在自己死後,這一“人”一狗能在新社會裡立足。
故事的最後,傑夫在安葬好芬奇後和古德耶爾重新出發,并如願來到了金門大橋,找到了幸存者留下的信息。電影在傑夫和古德耶爾奔向人類社會的畫面中緩緩落幕。
傑夫和古德耶爾能不能找到幸存者?這些幸存者是否足夠的善良,能容納這對奇怪的組合?
如果電影有續集,相信上述問題會是很好的延伸方向。
但如果隻從《芬奇》這部電影出發,傑夫和古德耶爾的未來反而不是那麼重要了。
因為電影在芬奇徹底釋懷,并寄望到傑夫身上時就已經完成了全部的表達。
一個被父親抛棄的不幸童年影響了一生的男人,在生命的最後關頭重新找回了對人的信任。
幫助他完成解脫的不是什麼會講述人生道理的心靈導師,而是一個由他親手制作出來,視若兒子,并能讓他重新感受到愛,感受到與人建立聯系之重要性的機器人。
這層若隐若現的因果關系,是否說明了親情的傳承對人的一生影響深遠呢?
當然了,這部電影表達的内容也許很簡單,即使不往“傳承”這麼大的命題上靠攏也沒問題。
你完全可以把《芬奇》當成一部輕科幻公路片,在湯姆漢克斯的精湛演技下,跟着主角出發去感受一些情緒上的觸動,得到一點淺淺的思索,不知不覺就會過去115分鐘。
在疫情反複不斷、生活節奏過快,工作壓力山大的當下,這種休閑的體驗也是十分難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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