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今年初,華西都市報“寬窄巷”新設“老茶客”專版。該版立足原汁原味的巴蜀市井文化,展示與方言有關的龍門陣、趣聞、掌故、故事、習俗等。讀者朋友自始至終對該版“四川方言裡的曆史文化”“牙尖幫”“各地方言”“方言段子”“方言探源”等欄目給予了熱情支持,也提供了不少質量高的稿件,在此我們深表感謝。
方言是伴随着長期的社會生活和民俗風情衍生的,有着明顯的與時俱進的“流變”色彩,随着成都外來人口的增多,尤其是随着“新新人類”的不斷成長,網絡流行語也漸漸融入我們的生活,許多新的、我們以前少有聽聞的方言——我們姑且稱為“新方言”——也在人們的生活中産生了。這些富有時代色彩的新方言在線上線下都非常活躍,甚至成了一種新“暗語”,更多的言外之意。這些,當然不應被忽略。本期起,讓我們來關注“新方言”。
說普通話的小朋友越來越多,但不曉得咋的,總覺得甩開膀子擺龍門陣的時候還是要說四川話才過瘾。你說是不是?那種牙尖、那種暢快、那種繪聲繪色,隻有四川人才懂得起。
有人說,四川方言是不是有點兒土噢。我要正兒八經回答你,那是你不懂四川新方言的“潮”;不僅潮,還好笑,逗得妹兒哈哈叫。
所謂四川的新方言,有的是跟進當下潮流造出來的新詞兒,有的是舊方言賦予新意思,反正就是現在的日常生活也好,網絡社交也好,潮男潮女你來我往使用最頻繁的方言詞彙。今天起,我們先抛磚引個玉,如果你有好耍好笑好有意思的四川新方言,歡迎瘋狂地砸過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四川新方言專業八級考試正在醞釀之中,你想不想也來測試一哈各人的方言真實水平呀?
說幾個新方言
【過瓦(guo wa)】
原意:木有原意,字面意思完全無解。莫說外地人打死都想不出來啥意思,好多四川人都要在提點下才恍然大悟。
方言新意:用鍋碗瓢盆來舀東西。
引申詞:打瓜、殺角(guo)
最早曉得這個詞,還是從李伯清李貝貝的微博。他那天發了個圖,圖片上是一車棗子,棗子堆堆頭豎了個爛牌牌,上面歪歪扭扭寫了一排字——“冬棗,五塊錢一斤,過瓦”。
作為資深四川老炮兒,李貝貝都直言第一反應完全沒看醒活。網友在下面提示:過瓦啊,就是拿起鍋碗瓢盆切舀,舀起來再拿起切稱。啧啧啧,你說四川人的幽默感是不是一百分,本來八個字以上才說得清楚的事情,兩個字,撇撇托托。
反正很長一段時間,過瓦這個詞都榮登我心目中的新方言首位,朋友間也很流傳了一陣兒:吃米飯,過瓦;吃冰淇淋,過瓦;連手機不小心掉到廁所坑坑頭,有人都會不懷好意的笑起說:“莫得事,過瓦三”,氣得跳。順便從這個詞引申出另外兩個使用也比較頻繁的同類型方言,“打瓜”和“殺角”,它們經常可以連起用哈。那天晚上下班接近九點了,路過家門口的水果攤攤兒,老闆兒喊我:“小妹兒,還剩幾個桃子就賣殺角了,你要不要打瓜了啊?”你說要是外地人,是不是要切給人家老闆兒雄起,買個水果還要把人打來瓜起。這時不就凸顯學習新方言的重要性了啊,人家老闆兒的意思不過是說,桃子馬上就要賣完了,喊你把最後幾個買了而已。
【栽(zai)】
原意:倒下,比如倒栽蔥
方言新意:形容一個人實在太老火了,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讨打。比如,“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栽的人”。
【幺蛾子(yao e zi)】
原意:一種蛾蛾兒,蚊子類飛蟲。
方言新意:形容層出不窮的,不可理喻的事端。
【黴得起冬瓜灰灰】
原意:冬瓜成熟之後表皮的一層白霜
方言新意:四川方言裡,倒黴的黴,通長黴的黴。腐爛的東西長黴了,就是白色的,冬瓜灰灰就暗伏着“長黴、倒黴”的意思。
作女王小野
為啥子,這三個詞要連到一起講喃?
因為它們相互依存又互有因果關系,并時常出現在同樣一種類型的人身上。我,深受其害。來來來,隻需要講一個我身邊的朋友,你就能領悟到這幾個詞語的精髓。
王小野,處女座,謎一般星座。曉得這個人栽哪兒不嘛?
首先,作。真的是死了命的作。她早前抱了一隻長相無法形容的土貓回家養,流浪貓的身子硬養出了富二代的命。最好的貓糧,最好的貓砂,貓鈴铛、貓梳子、貓指甲刀、貓沐浴露、貓洗面奶……這都不說了,随時随地都會在群裡一驚一乍,說她的貝貝(土貓昵稱,李貝貝莫生氣)跑丢了,要死了,要瞎了,跑一趟寵物醫院被騙個上千元,才會歡天喜地回家,安生了。她對貓如此,對自己更是變本加厲,二醫院的B超科醫生已經把她認熟了,每次看到她都是一副黑人驚訝臉:“唵,你又來啦!”
反正,她就是随時随地這兒不舒服、哪兒不安逸,結果,屁事沒得。噢,就在我寫這篇稿子的時候,她又一臉心煩意亂的表情跑過來說:“我感覺自己視網膜脫落了”。我歎息着掏出手機撥打120。
其次,黴。她的黴是一種自帶的氣場,平時大家每天都會遇到的普通事情,到她那裡,就會弄出各種幺蛾子。
這哈兒,幺蛾子的注解來了。點餐,想吃的菜永遠沒有;趕飛機,永遠晚點;打滴滴,要麼司機找不到路,要麼就被莫名取消單;就連吃火鍋點一瓶啤酒,也永遠會被送到隔壁的人面前去。她的身上總是傷痕累累,就在前幾天在春熙路口過斑馬線,也絆了個狗啃屎,膝蓋爛得血鼓鈴铛。
去年她出差去裡約,又有了一個新稱号——铿锵黴鬼。出發前訂機票訂酒店這一攤子事情就不想多說了,就說出發那天,她大清早就起了好大的勢,各種拍照,各種臨行宣言,各種告别。結果,直到晚上六點鐘,她還在雙流機場。機長說,飛機故障。我們卻開玩笑說,飛機故障先不說,乘客要是曉得你這人總是黴戳戳的,估計要掐死你。
封面新聞記者 伍翩翩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