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尋"噗嗤"一下笑了,他揉了揉方茴的腦袋,毫不在意的說:"你成天都琢磨什麼啊!就因為這事?那是夢,又不是真的!再說,沒聽人說夢都是反的嗎?怎麼可能呢!" "可是我醒了就哭了,那種感覺特難受……"方茴低下頭說。 "你别胡思亂想了!"陳尋蹲下來,趴在她課桌邊小聲說:"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永遠是多遠啊。"方茴輕笑了一下說,"我們才這麼大,誰能說的準那麼久以後的事情,我隻是希望就算哪天我們分開了,你也不會後悔曾經和我好過,就夠了。" "你什麼意思?"陳尋沉下臉說,"我就是想以後都一直在一塊才和你好的,要不然我這算是幹嗎?逗悶子啊?你就是壓根不相信我!" "不是……"方茴有些傷心,雖然陳尋說的那麼美好,但她卻沒什麼底氣。前路漫漫,而他們相遇太早,能夠結伴同行多遠,她真的沒譜。 "好!我要是說的不是真心話,以後抛棄你了,就讓我出門撞牆,萬事不順,衆叛親離!"陳尋急了,賭氣的說起了狠話。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方茴忙安撫他說,"不是說給我棒棒糖麼?哪兒呢?" 陳尋看她不再糾結,心裡舒服了點,把手中的棒棒糖遞過去說:"你也真是的,你看電視裡,那男的要發毒誓,女的都使勁攔着。你可好,一字不拉聽我說完,一點也不心疼我!" 方茴紅着臉剝開糖紙說:"你别胡說了,班裡這麼多人呢……" "哦……"陳尋站起來說,"那我下樓找趙烨去了,你别自個瞎想了啊!" 方茴點點頭,看着陳尋走出了教室。 其實她剛才根本沒想過要阻攔陳尋說下去,恰恰相反,她一直在認認真真的聽。她覺得,如果真的擔心那些詛咒的東西實現,那麼就會一直遵守諾言,這樣不也挺好的嗎。當然,這些想法她并沒有告訴陳尋。 方茴這種稚嫩的心思未免有點可笑,她在那會并不知道,所有男孩子在發誓的時候都是真的覺得自己一定不會違背承諾,而在反悔的時候也都是真的覺得自己不能做到。所以誓言這種東西無法衡量堅貞,也不能判斷對錯,它隻能證明,在說出來的那一刻,彼此曾經真誠過。
而陳尋也同樣有件事沒跟方茴說。 他一出教室就碰見了趙烨了,趙烨在下面剛蓋了三個球,正興奮呢,見到陳尋就高高蹦起來,一邊學《灌籃高手》嚷着"趙烨蒼蠅拍"一邊撲了上去。陳尋一下沒躲開,被他擠到了樓道牆上,胳膊肘蹭掉了一塊皮,浸出了血絲。 "唉喲真對不起!"趙烨嬉皮笑臉地說,"沒想到你這麼不禁拍,一暑假沒練功力降低了呀!" "滾蛋!沒空搭理你啊!"陳尋推開趙烨說。他有點慌亂,因為他突然想起了剛才那個"出門撞牆"的誓言,心底涼飕飕的,手心都出了汗。 "裝什麼逼啊?怎麼臉色兒都白了?魔症啦?别真給你打壞了。"趙烨湊上來說。 "就憑你?再修煉一萬年吧!"陳尋揉了揉胳膊,輕蔑的說。 兩個人笑笑鬧鬧得下了樓,陳尋沒有多想,他用唯物主義推翻了自己的不安。新世紀的三好學生怎麼能被封建迷信給吓唬住呢,應該高舉馬列主義大旗,緊握政治理論,見神殺神,見鬼拍鬼,小宇宙爆發,一頓天馬流星拳把敵人KO掉,就不信這個邪了! 在長達幾個月的排練之後,十月一日來臨的那天好像有種大幕即将拉開的凝重感。
方茴住在了奶奶家,早上一起來就在居委會大媽的帶領下在門口挂上了國旗。奶奶早就把她晚上去天安門廣場跳舞的事宣傳出去了,在門口就站了那麼一會,就過來不少街坊打招呼,院裡的李大爺樂呵呵的說:"今晚上我們方茴去接受國家領導人接見!"大家一片"啧啧"的贊歎聲,問她到底是在天安門廣場上跳舞,還是在金水橋上面跳舞,還問是不是得給領導人獻花,弄得方茴十分無奈。她苦笑着想,這群衆的言論就是厲害,估計再傳兩條胡同,就會變成她今晚上将獨唱一曲,歌頌祖國美好河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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