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文字博大精深,即漢字的産生,是有據可查的,約公元前14世紀的殷商後期,形成了初步的定型文字,即甲骨文。漢字經過了6000多年的變化,其演變過程是:甲骨文、金文、大篆、小篆、隸書、草書、楷書、行書。
同時漢字的演變也是從象形的圖畫到線條的符号和适應毛筆書寫的筆畫以及便于雕刻的印刷字體,它的演進曆史為我們進行中文字體設計提供了豐富的靈感。我之所以現在喜歡上文字,就是因為簡單的文字,通過不同的組合方式傳遞給我們豐富的内涵和無限的寓意,在流逝的歲月裡源遠流長。
而張大春的《見字如來》這本書記錄了每個字的來曆與最初的含義。每一個字猶如一個朋友,都是有自己獨特身世的,曆經時間的沉澱,看見與字相逢的生命記憶,見字如同見到故人來。
《見字如來》作者張大春,好故事,會說書,擅書法,愛賦詩。曾獲多項華語文學獎項,近作有《聆聽父親》、《認得幾個字》、《大唐李白》系列、《文章自在》“春夏秋冬”系列等。
《見字如來》簡單的四個字卻有着淡淡的禅意。“如來”(梵語)二字脫不開它在佛教或佛學的诠釋。而張大春卻定義為:“如”,好像;“來”,來了、接近自我了。如來,即是就每一個字背後所啟迪的生命記憶來了。對任何人來說,生命隻走過一回;但是字卻将之帶回來無數次——隻要你願意讀。
《見字如來》整本書分為《見自我》、《見故人》、《見平生》三個部分共46篇說文解字,每一篇都有一段“得勝頭回”,講述作家生命裡與字相逢的風景、際遇,後文是漢字的形、音、義與詞組的說解甚至延伸變化。中國的字與詞博大精深,在時間的淬煉之下,每個字背後演變的故事和使用的變化不僅記錄了曆史,還涵蓋了中國人的獨特氣質。
字與詞,在時間的淬煉之下,時刻分秒、歲月春秋地陶冶過去,已經不隻是經史集裡的文本元素,更結構成鮮活的生命經驗。當一代人說起一代人的自己熟悉的語言,上一代人的寂寥與茫昧便真個是滋味、也不是滋味了。
如同書中作者始終沒有忘記餘英時先生說“茅房”二字的時候,順口而出,無比自然;顯然年輕人聽來一時不能入耳,恐怕也無從想象:茅房即是“W·C,更無從明白茅茨、茅廁之窳陋建築究竟如何設計使用。
如書中所寫《禮貌》二字,現在理解為人與人交接對待的時候,應該表現出來恭敬謙遜的态度。而這兩個字最早出現于《孟子》,“禮”按照制度或規矩待人接物,“貌”則是施禮者自然流露的态度,如果行李如儀而“貌衰”,也就是表現出不誠懇的樣子,則“禮”的本質和精神就算破壞了。
如說文解字所寫“害怕”兩字,根據當年王初慶老師随手抄錄引用的那些文學家的看法,表現在口語中如此簡單、平易的字,卻有着三言兩語解釋不清的“義法”——也就是這個字之所以能夠創造出來的背景思維。單單一個“害”字,究竟是多少生活裡的經驗所積累,而又不能不透過明朗可解的字符拼合組建起來的呢?把這一個字的來曆說清楚之後,回頭再看看這孤零零的一個字,它又是多麼凝練的一個符号。
如書中所寫的“媽”如今是一個對母親的稱謂,而甲骨文裡,一個跪坐着的母親,又手環護,讓懷裡的嬰兒吸食,胸脯是一根短線,并無豐腴之态——看孩子已經吃了不少。中國最早的字典之一《說文》經常便用近音或同音字解釋字義,在“母”字底下,許慎用一個“牧”字來為“母”作解釋,顯在并沒有人倫歌頌的情懷,也沒有感恩報德的意思。
一頁一頁,每篇說文解字,為每一個字的存在而诠釋了存在的意義和最初的來曆。在那些生命中有如白駒過隙,稍縱即逝的光陰,那些被現實割據成散碎片段的記憶,那些明明不足以沉澱在回憶底部的飄忽戀頭,那些看似對人生之宏大面向了無影響的塵粉經驗,也像是重新經曆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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