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月紅吃完飯，月紅說她想出去走走，最近總感覺心口很悶；我也不好細問她和男友分手的原因，她隻是說她男友喜歡喝酒，喝完酒還去打牌，輸錢了心情不好，就會把氣撒在她身上！

這次又和男友大吵一架後，月紅再也不想跟他好下去了，所以幹脆辭掉工作，從杭州回來。

我對月紅說，出去走走也好，調節一下心情透透氣！

我和月紅走到湖濱公園，時已入秋，河邊的柳樹仍然很青翠。河水随風泛起碧綠的波紋，那橋下也有幾個垂釣者。月紅跟我說，以前她男友出去釣魚時，她也跟着去，她特别喜歡站在岸邊吹風，總感覺那裡的空氣都是甜的！

過了一會兒，月紅回頭跟我說，“我們去下文塢山看看吧！”

“去文塢山？”我問道，“去那裡幹嘛呀？”

“抓魚啊！”月紅說，“那裡有條小溪，小溪裡有很多的小野魚，去年我和春紅去過；那裡的小野魚味道非常鮮美！”

我笑笑說：“莫不是你想吃小野魚了吧？剛才吃飯前，你怎麼不點小野魚呢？”

月紅捋了一下頭發說：“那裡的魚是野生的啊，沒有泥腥氣。”

文塢山在縣城西南方向，我隻知道那裡有個水庫和闆栗林。那裡有小溪和小野魚倒是頭一次聽說，月紅喜歡吃魚，以前倒是聽春紅提起過一回。想着她心情不太好，出去抓抓魚，也許能讓她開心一點。

月紅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現在過去還來得及，天黑前準能回來！”

縣城有一路公交車是到文塢山站的，原來那裡開發成了一個景區。到了那裡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了，月紅打了個電話，說等下會有人來接我們的。

等了約十來分鐘，開來一輛面包車，月紅示意我也上車。開車的是個小夥子，月紅坐在副駕駛座，和他聊着天；而我坐在後面漫不經心地看着路邊的風景。

車繞過一段盤山公路，進入一個村莊。月紅說這是她的一個同學，今晚就在他家過夜，明天他帶我們上山去玩。

後來我才知道，月紅此行的另一個目的，那個同學也是她男朋友的朋友，月紅要交待一些事情，好像還有一些經濟上的糾紛要委托處理。

當晚就在月紅那個同學家過夜，睡覺之前我和他們一起打了幾局撲克，打得太晚，結果我和月紅第二天早上起得很晚。

次日，她同學一大早就出門了，同學說他有事情要先處理，晚上約好在文塢山闆栗園農莊聚餐，讓我和月紅下午抄近路先過去。

我和月紅從她同學家出來，走過一段水泥路村道，就到了文塢山的山腳下。山腳下的水溝邊開了很多木槿花，粉色的，非常漂亮，水溝上有一座石闆橋，過了石闆橋，就是一條上山的小路。

小路有坡的地方用青石闆鋪了幾組台階，我和月紅拾級而上。沒走多久，我就聽見了流水聲，月紅說，這附近就有小溪。

繞過一道彎，眼前的視野開闊了起來，這是一個緩坡岙，一條小溪在這裡拐了一個彎，水流不是很急。溪水清澈見底，水底的鵝卵石也清晰可見。在擺動的水草間，我看到了小野魚。

月紅蹲在小溪邊，用手劃了幾下水，“要是有竹簍就好了，在這裡能抓很多魚哩！”

我也坐在小溪邊的石頭上，看着溪裡遊動的小野魚，“這裡的水挺幹淨的，”我說，“好久都沒有聽到這水聲了，感覺特别親切哈！”

月紅說：“以前我們家門口就有一條小溪，那時候春紅老下去玩水，一不小心滑到了小溪深處，于是她拼命掙紮，還喊着救命啊！救命啊！”說着月紅就笑了起來，“後來有一個在地裡種菜的大叔把她拉了起來，回家後就被我媽揍了一頓，從此以後春紅就再也不去玩水了。”

“是嗎？”我說，“怎麼沒聽春紅說起過呢？”

“小時候春紅經常挨揍，”月紅又說，“到現在春紅的腿上還有竹梢印，一條條細細的。”那是打過後，皮膚表層留下的疤痕印。

月紅說起了很多春紅小時候的事，一直說到春紅前兩年在紙箱廠上班，有個男孩子喜歡她，并且想追求她，被春紅拒絕，而且春紅還罵他了。說到一半，月紅又問我，“你們多久沒見面了？”

“上次春紅回來好像是開學後不久，”我說，“她回來住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很早就走了。”

“想她了吧？”月紅笑着說。

“有點！”“别不好意思，”月紅說，“春紅有時候就是脾氣暴躁有點，她人還是挺好的哩！”

此時，山間起了風，天邊堆起了濃雲團，我和月紅站了起來。

“這山裡的天氣變化多端。”月紅拍了拍裙子上的灰說。

“我同學剛才發信息來說晚上聚餐去不了了！他說很抱歉，下次有機會再聚！我們還是快回去吧，一會兒下雨可就不好辦了。”月紅看了手機短信後對我說道。

“那闆栗還要去買嗎？”我問。

月紅指着一個山口說：“過了前面的山口就是闆栗園，那裡有人賣闆栗，買完闆栗我們就回去。”

山間起風後，天空中的濃雲變得多了起來，我說：“看樣子真是要下雨了！”

月紅擡頭看了看天說：“是啊，我們趕緊回去吧！要不闆栗園今天就不去了，這樣一來一回，天可就要黑了！弄不好就回不了縣城。”

剛才上山時，一路和月紅說話，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就走了很長一段路。我們下山走錯了方向，這裡離文塢山主峰還有一段路程；文塢山山道很多，也有很多岔路口，穿到了一片毛竹林，拿出手機發現也沒有信号，我們隻好原路返回到那岔路口，想找再到那個開着木槿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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