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孫志文、蔣旖旎、劉悅
現如今的閱讀體驗已經被無限的擴大、豐富化。移動端的廣泛應用,讓我們随時随地可以在手機裡閱讀;便捷交易的實現,讓我們可以把出售二手書和購入二手書進行無限循環;把文字轉化成聲音,喚醒耳朵;裝幀技術的革新,古籍的修複展示……豐富的可選擇性是我們沉浸在電子生活的新标準。而對于那些舊日夜晚在薄光之下,逐字逐句的閱讀體驗,或許隻能存在于影視作品和我們的想象當中了。很多事物即将被替代,直至消亡。
阮同民一家三代人都在印刷廠工作過,他從小也耳濡目染。“我小時候經常去廠裡玩。”阮同民說,“那時候稍微大一點的印刷廠都有自己的鑄字車間。”對他來講,發出規律咔哒聲的鑄字機、排滿鉛活字的字架、操作機器的老師傅,都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記憶。
過去的印刷程序複雜,鑄字車間的工種分得很細:由鑄字工按字号的大小種類調好字盒,裝上字模,把電爐熔化的鉛一個個地鑄出字來,放到字庫中。揀字工人從字架上挑出需要的字,由排版工人完成版面,進行美化。最後還有專門的工人負責打樣校稿。“字架上的鉛字是按偏旁部首排序的,那會兒揀字工都很熟練,一看什麼字就大緻知道這個字的位置了。”阮同民回憶道。在那個時代,每個編輯都備有一把鋼尺,一疊版樣紙,把文字按照字數精确換算成版面上的行數。每一個環節中的每個人,也許是出于對工作的謹慎,對文字都帶着點敬畏之情。
1984年,王選發明的激光照排技術在《經濟日報》試點。到了1987年,同樣印刷一篇30000多字的新華社電訊稿,在鉛字印刷模式下,即使立刻召集一批最熟練的印刷工人,也得苦戰三四個小時才能完成排版,而激光照排車間隻需要20分鐘。廠房裡也不再需要那麼多工人,原本35個人的工作,使用激光照排後5個人就足夠了。人們告别了鉛與火,迎來電與光的時代。
等阮同民自己進入印刷廠工作時,鑄字機早已被淘汰,廠裡用上了四色膠印機。那些他小時候從廠裡帶回家的廢舊鉛字和調試用的過版紙成了僅存的回憶。
離開印刷廠後,阮同民也做過其他行業。後來到二次創業時,他想做點自己熟悉又和别人不一樣的項目。“就從活字這個項目重新起步了,這個項目本質是漢字文化,背後其實有很多故事。活字隻是一種形式。”拿定主意後,阮同民從全國各地收購了上世紀的老式印刷機、鑄字機、活字等老印刷物件,請來了之前廠裡的鑄字老師傅李宗光,辦起了活字印刷體驗館,同時還推出古法造紙、雕版印刷、絲網印刷、古法裝訂紮染等傳統工藝的體驗,讓人們能夠觸摸曆史,找回過去的印記。
“古人講敬惜字紙。”當被問到對當今人們閱讀方式的看法,阮同民沒有直接給出答案。他現在經常讀一些關于漢字文化的書,既出于工作的需要,也為滿足自己的興趣。
*本文圖片由青島新聞網記者孫志文提供
在騰沖市界頭鎮至今仍然沿用古法造紙,當地人稱“手抄紙”,這種經過搗、抄、烘等工藝制造的紙幾乎是傳承了東漢時期蔡倫的古老造紙技術。純正的手抄紙原質、原色,不添加任何人工原料而成。徐悲鴻曾對雲南的手工紙評價很高,他從東南亞取道騰沖歸國時,曾特意買了三馱“騰宣”帶回。
四月的北京朝陽公園,不僅有飛揚的楊柳絮、躁動的過山車,還有人頭攢動的書市。逛書市貌似是一種“老派”的購書方式,随着電子書城的發展,人們獲得一本書變得十分方便,購書的渠道也多種多樣,但卻是少了在書海裡淘書的樂趣。一本紙質書的厚重和觸感,對于年輕人來說,也許仍然是有吸引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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