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207回
範閑在想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了,讓二皇子知道了,自己私底下查到了長公主虧空之事。整頓内庫乃是林婉兒、範思哲、範若若、司理理等人親力親為。查出長公主虧空之事,該當不會是他們洩露出去,但二皇子是如何知曉的呢?但還未來得及深思,慶帝便已然出聲打斷了他。範閑你打算親自審問這些人嗎?剛才範閑說了,留着這些人繼續調查長公主虧空那筆錢的去向,範閑是必定要親審這些人的,站在一旁葉流雲始終未曾開腔。
在這種情況下,他幾乎沒有話語權。盡管他是大宗師,京都守備。大皇子與二皇子。此時聽着慶帝的出言,他們自然也不敢插話,隻是安靜地候着,審是自然要審的長公主虧空如此巨款,後來又在北境謀逆。臣擔心他暗中用這筆錢做了什麼謀逆之事。臣身為内庫掌管者,若不調查清楚,隻怕是寝食難安。範閑的意思很明白,現在他才是内庫的掌管者。
長公主若是利用這筆錢做了什麼謀逆的事兒,世人豈不是要怪在他的頭上,畢竟長公主虧空的就是内庫的錢。慶帝聽着這話乎的沉默,眉頭微一皺,半晌未曾開腔,倒是二皇子聞言,當即一笑,侯爺長公主失蹤已久。按說侯爺應該知道他的下落,可侯爺一直堅持自己不知道長公主下落,那我等自然也不要平白污蔑侯爺。但長公主在北境謀逆,結果都是大家有目共睹。就算他虧空的這筆錢再怎麼巨大,又能掀起什麼浪來?侯爺執意要查清楚這筆錢的來龍去脈,莫不是另有目的。二皇子看着範閑,臉上笑意濃郁,隻是他的笑容之中,滲着絲絲寒意,讓人不禁覺得心神一冷。
範閑聽得此言目光不由得一緊,略帶疑惑的看向二皇子。但其實在他心裡之前的疑慮就在此時,豁然暢通。二皇子手裡,既然有這份名單,也就是說長公主用内庫到底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他完全是知道的。而之前範閑就懷疑長公主虧空的這筆錢,很有可能與慶帝有關。二皇子此時将名單拿出來了,豈不是就要挑撥,範閑與慶帝的關系嗎?範閑剛剛也思考過,二皇子這一手是不是要自己徹底得罪葉流雲。然而此時想來,二皇子不但要讓自己得罪葉流雲,而且還要讓自己得罪慶帝。
殿下,還是一如既往地自作聰明啊。臣知不知道長公主的下落,與這件事兒毫無關系,還請殿下不要旁敲側擊,無中生有。這種手段并不見得高,調查長公主虧空之事乃是臣的本職所在。内庫掌管着天下大半的錢财,倘若是因為臣的失職而導緻如此巨大,一筆錢不知道去向。試問我這個内庫掌管者要如何面對天下之人了,臣倒是想問問殿下,殿下既然早就知道這份名單,為何不一早就交出來了,難道說就因為長公主乃是殿下一黨,所以殿下就可以如此包庇嗎?還是說當初長公主謀逆,其實就是殿下的受益呀。
你說我别有居心,我就說你居心叵測。反正當初長公主在北境謀逆,手底下用的可都是我們二皇子的門人,這是實打實的鐵證。此言一出二皇子臉色頓時大變,陛下臣絕對無謀逆之心啊。當初北境之事,臣實在不知,如若不然,臣豈能讓長公主得逞啊。任何黨争都是可以接受的,但唯獨不能牽扯到謀逆,這是慶帝的底線。範閑清楚,二皇子當然也清楚,所以當範閑懷疑他曾經參與長公主謀逆之事。他一下子便亂了方寸,以至于此時矢口否認,顯得格外的慌張。
範閑此事與老二無關。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畢竟你現在是内庫的掌管者,主要是李雲睿當真用這筆錢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買賣。你當然要查清楚才是。這樣吧,名單上的人。朕都交由你來處置,但是跟葉家你最好有些分寸,話到最後,慶帝的目光再度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葉流雲,名單上的葉家人居多,葉家到底有沒有全然參與内庫的腐敗,此事還不得而知。
慶帝盡管十分信任葉流雲,但實打實的證據就擺在這裡,不得不讓他起疑。他最後這一句警告其實是說給葉流雲聽的。二皇子聞得此言還要開口,但卻被慶帝一道淩厲的目光給逼了回去。大皇子至始至終都未曾開口說話,聽得慶帝所言,仍面無表情,眼觀鼻,鼻觀心,謝陛下隆恩。範閑再度躬身,臉上笑意正濃。離開了禦書房,範閑剛剛走出皇宮的門口,葉流雲便從後面追了上來。
離開以後,慶帝對葉流雲說了什麼。範閑并不知道,但瞧着葉流雲一臉慎重的神色,範閑便知慶帝肯定又恐吓了葉流雲一番。怎麼着,葉流雲想清楚了。範閑今日去找他,為的就是讓他站隊經過禦書房一事,範閑覺得他應該想清楚了才對。然而葉流雲卻是目光凜冽的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二皇子要做什麼嗎?葉流雲的臉色十分的嚴肅,語氣也十分的慎重。我知道範閑仍舊若無其事地點頭,我若現在告訴你真相,不隻是我,便是你,也難逃一死。
葉流雲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巨大。居然有些隐隐發抖。太後有這麼大的本事,我怎麼沒看出來,範閑思來想去,除了一個洪四癢以外,他實在想不出太後還有什麼勢力,難道是慶帝?小子,老夫最後跟你說一遍,千萬别小瞧皇宮裡的任何人,特别是太後,葉流雲最後一句顯得極其的嚴肅,好像是在說得罪了太後就等于找死。這讓範閑着實想不明白。但從葉流雲說話的态度,範閑也知道了葉流雲的選擇,那就謝謝了老頭。
第二天,慶帝果然下旨将名單上的人全部交給了範閑處置。而範閑接旨後,當然也不能閑着,當即拜托範建将這些人全部抓了起來。看守在京都内的一間别院之中,此時陳萍萍不在京都,範閑,自不能将這些人交給監察院,但又不能過于謹慎,顯得他别有居心。所以就安排了一間看起來很不起眼,但誰都知道的範府别院。而就在範閑準備審問這些人的時候,一輛馬車停在了小範府的門前。
這幾日,林婉兒、範若若基本上都在内庫總部之中,所以範府大小事都由範若若了找來的管家主持。後來範閑就收到了消息,急匆匆的趕回府中,老爺此人好像好像已經死了,管家吓得不輕,站在一旁不住的渾身發抖。範閑瞥了他一眼,輕輕擺手,示意他下去。管家本也不願意呆在此地,急忙連滾帶爬地下去了。
而後範閑才将目光轉向面前,用黑布裹着的人秦業,範閑一眼就笃定了。此人是秦業,不是因為樣貌,而是因為此人身上的傷口。當初五竹在儋州城外曾重傷謝必安範閑見過謝必安身上的傷口,此時再見得此人身上的傷口,一眼就斷定這是秦業。
但讓範閑感到不安的是,秦業死了,五竹人呢。如果五竹已經完成了這個任務,那他為什麼不與秦業一道回來,而隻是把秦葉送了回來呢?可如果不是他擒獲的秦業,那為什麼秦業身上的傷口會與五竹使用的鐵簽造成的傷口一模一樣的?那麼秦葉究竟是被何人殺死的?五竹為什麼完成任務沒有回來?
精彩劇情咱們下期再講。
我回來啦!應該會陸續更新!謝謝大家的鼓勵!
昨天我被表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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