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那麼突然地冷了,連一點漸變式都沒有。
對于一個愛吃牡蛎的人來說,距離多遠都不是問題,隻要有時間,隻要有三五好友,哪怕是風雨兼程。
下班後背起包包,就那樣肆無忌憚突襲而來的寒冷,搭乘1号線直接從福田殺到寶安。
恰同學少年
華仔是我初中的同學,就在寶安這裡做燒生蚝的生意。
其實我和他并不熟悉,因為讀書那會兒我們未曾同班,對于我這個斯文型的女生來說,除了同班同學之外,就連隔壁班的同學都很少認識。所以,認識華仔是在中學畢業後一直到兩年前深圳同學聚會時候的事情。
但是我知道,他最近娶了個漂亮的媳婦兒,現在也和他一起在這燒烤檔忙碌着。
這裡是一條美食街,華仔的檔口就處于中間路段的位置,遠遠地便看見那裡已經坐了許多客人,足以見生意還不錯。
看着這個熟悉的炭爐,微微的火焰在這漆黑的夜晚中跳躍,就猶如好多小精靈在迎接我們的到來,忽然間暖和了許多。
你的笑容溫暖了一季的寒冬
華仔笑着對我說,“穿成這麼多,有這麼冷嗎?”大哥呀,你是守着一個火爐,所以不知道一個為了吃你的燒蚝從福田奔到寶安的人,在氣溫急劇下降了7°的晚上穿梭在馬路上是有多冷。
其實我不是怕冷的人,畢竟在北京零下4°的環境裡也待過幾天,隻是對突然就下降了很多的溫度來不及适應。
不管多忙,華仔都會把我們招呼得很好,不一會兒就端上了一盤又一盤的、上面鋪着蒜蓉辣椒、飄來陣陣香味的牡蛎,雖然個頭不大,但卻新鮮美味。早已餓得肚子咕噜咕噜叫的我,再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伸手就抓。
貪吃的人注定要受到懲罰,所以,我那隻可憐的手被牡蛎的殼燙了一下,隻好無條件反射地,放開那隻牡蛎,讓别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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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華仔說,等下還有燒大閘蟹可以吃,可把我們樂壞了,這頓美食又錦上添了花。
可是後面大概是因為忙,最後沒有吃到華仔烤的大閘蟹,但是他也拿了一堆蒸好的小閘蟹給我們。這小閘蟹雖然小,卻顆顆肥碩,滿滿的蟹膏。
我偶爾回頭看看烤爐旁的華仔,他娴熟地烤着爐子上的牡蛎,并招呼着前來詢問價格或是打包帶走的客人。胖胖的臉蛋,在炭火的映照下,越發顯得成熟穩重。
最是那次難忘的生蚝
突然,我好像想起了什麼,那是許久以前,在我們美麗的海港城市,湛江的金沙灣旁邊的一家名叫“蚝爺”的店裡吃過一次燒蚝。
那是一家比較高級的燒烤店,屋子有兩層,上面一層還是天台式的,可以全方位看到外面的夜景。那裡的牡蛎是居然用簸箕來裝的,當看到服務員端着一個簸箕上來放到桌面的時候,着實吓了我一跳。
我們吃了一簸箕蒜蓉的,一簸箕原味的,我忘了那兩簸箕又肥大又鮮美的牡蛎是如何進入我們的肚子裡,隻記得,那是我吃過最滿足的一次生蚝。
風沒有方向地吹來
湛江的生蚝有多出名,大概誰都知道。然而卻不是每個地方都能吃到,所以,華仔這裡,對于我們這些同學朋友來說,無疑也是一個好地方,既可以探望到好友,又可以吃到美食。
一陣冷風吹亂了頭發,思緒一下子穿越般地飛了回來。同學問還要不要吃,我堅定又害羞地厚着臉皮點頭,也不怕大家笑我吃得多,因為我确實還沒吃夠。
華仔最後燒了一盤大個的牡蛎端上來,旁邊的同學都吃飽了,隻一人拿了一個,剩下的都是我全包了。由此可見,我對牡蛎的愛,不是說着玩的。
尴尬的是,每次結賬問華仔多少錢,他都不肯說,實在不行的時候就說随意就好,每次到最後同學們也确實都是随意付了,而我每次都是跟着蹭吃,感覺就像在吃着霸王餐一樣。
夜已晚,我們告辭離去,華仔笑着揮手跟我們說再見,那個溫暖的笑臉漸行漸遠……
祝福
回程時候是和同學一起開車的,車裡的音樂忘了是什麼,總之,和車窗外的一閃而過的霓虹燈很融洽。
我一直回想着炭爐旁的那個被炭火熏得通紅的胖胖臉蛋的小夥子,還有他那個在後面撬牡蛎的媳婦兒,他們的身影,給人一種安靜、祥和,還有一種對生活的信念。好希望他們的生意越來越好,好希望他們夫妻永遠恩愛夫唱婦随!
炭爐裡那幾串微弱的火焰,估計還在寒風的吹動下繼續跳躍,而華仔的笑臉卻讓來往的路人倍感溫馨。
昨夜的雨
驚醒我沉睡中夢
寒風裡的火
還在不斷地跳動
吃着的牡蛎
不再有當初的疼痛
……
editor 蘇
art 蘇
photo / 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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