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花
□骈國華
清晨去體育場散步,又見南圍牆上淩霄花開,喇叭狀的花朵鮮紅欲滴,清逸明麗,清香飄逸。而那古銅色的虬曲枝幹,在婆娑的綠葉映襯下,氤氲着夏日的風情與浪漫。
我對今年的淩霄花更懷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她從初夏開花,花開不斷,伴随着我們一起抗疫,給“防控”的日子增添了一抹亮色。那日日向上的淩霄氣勢,那灼紅如火的花色,也鼓舞了我們戰勝新冠病毒的信心。伫立在淩霄花牆下,那一簇簇花朵和層層疊疊的綠葉,遮天蔽日,使人如置身蓬萊幽境,給人以出塵的清涼之感。
盛夏,赤日炎炎,是綠肥紅瘦、花事減少的時節,虬枝葳蕤的淩霄花,不畏酷暑,綻芳吐豔,成為夏日裡絢麗奪目的風景。
淩霄花屬攀援藤本植物。它看似柔弱無骨,其實,她堅韌勁健,風骨高潔。“直饒枝幹淩霄去,猶有根原與地平。不道花依他樹發,強攀紅日鬥妍明。”(宋·楊繪)。淩霄花紮根大地,但并不甘願匍匐低首,而是不屈不撓地奮發向上,敢與紅日争豔,勇與驕陽媲美,那如火如荼的鮮紅花色,凸顯其内在血性與淩霄宏願。宋人賈昌朝詩曰:“披雲似有淩霄志,向日甯無捧日心。”折射出淩霄志存高遠的氣質與富有追求的品性。
然而,古往今來,淩霄花也受到不少曲解與誤讀。“朝為拂雲花,暮為委地樵。”唐代大詩人白居易對于淩霄花的評判,明顯帶有貶意。當代著名詩人舒婷在其成名作《緻橡樹》中寫道:“絕不像攀援的淩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這也是對淩霄花的誤判。其實,攀援原是藤本科的植物本性,是不必苛求的。
淩霄花名出自一個古老而悲壯的傳說:“在青山逶迤、林木蒼翠的閩西龍地小山村,有一個财主,家中有個善良美麗、多才多藝的女兒,名叫淩霄。财主想把女兒嫁入一個大戶人家。然而,淩霄已愛上英俊正直的家中長工柳明全,并私定終身。财主知道後把柳明全打得奄奄一息,扔到荒山野嶺,柳明全含恨而死。被囚禁的淩霄知道後,在奶媽幫助下,半夜逃離。她在柳明全的墳頭痛哭之後,撞死在墳旁一棵老柳樹上。瞬間一棵木藤生長而出,和柳樹緊緊纏繞依偎,并開出一簇簇向上的喇叭形紅花,人們就将此花稱為“淩霄花”,它象征着堅貞的愛情。明末清初的大才子李笠翁在其傳世之作《閑情偶寄》中寫道“藤花之可敬者,莫若淩霄。望之如天際真人”,熱情贊頌了淩霄堅貞不屈、純真高潔的情操。
淩霄花形如喇叭,肉質肥厚,紅豔如火,清香飄逸,曆來深受詩人畫家的青睐。我國當代著名畫家吳昌碩、齊白石等不少藝術大師的作品中都有淩霄花靓麗的身姿。著名畫家王一亭在一幅色彩華美,格調古雅的淩霄花的畫作上題詞:“胸藏萬丈淩雲志,不願依人附短流。”熱情贊頌了淩霄花志存高遠,不入俗流的品格。淩霄花還是一味具有多種用途的中藥材,它可活血通經、化瘀消腫,抗病菌、抗腫瘤、抗血栓。可見淩霄花不僅美麗,而且富有奉獻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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