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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下聽評書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2-12 20:41:13

看一下聽評書(聽書時代重新發現評書)1

評書,這門有着千年曆史的傳統曲藝已經失去了往日萬人空巷的輝煌。圖為一場評書演出的現場。資料圖

古往今來,沒有一成不變的藝術。一些藝術之所以能夠穿越悠悠的曆史長河,綿延不息,就在于這些藝術能夠主動适應時代變化。一言以蔽之,與時俱進,藝術常青

陳斌

9月11日下午3時30分,著名評書表演藝術家單田芳因病去逝,享年84歲。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以前出生的人,許多人都是聽着單田芳的評書長大的,單田芳獨特沙啞的嗓音響起,這半日的樂趣便有了着落。

單田芳曾經推出過《三俠五義》《白眉大俠》《隋唐演義》《水浒外傳》等許多優秀的評書,先後錄制和播出100餘部,共計15000餘集廣播、電視評書作品,整理編著17套28種傳統評書文字書稿。

直到現在,還有人不斷重溫他的評書。

算上2015年去逝的袁闊成,“四大評書表演藝術家”已失去了“半壁江山”,在世的劉蘭芳、田連元均年事已高。在資本力量摧枯拉朽、勢不可擋的當下,聽書APP如雨後春筍,一夜之間“千樹萬樹梨花開”。相比之下,有着古老傳承、曾經“霸播”數十年的評書藝術正陷入日漸式微的尴尬。

2008年6月,國務院發布了第二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名錄,評書便位列其中。某種意義上,這也是評書生存困境的折射。

“說書先生”時代的終結

1934年12月17日,單田芳出生在遼甯省營口市的一個曲藝世家。

外祖父王福義是闖關東進沈陽最早的竹闆書老藝人;母親王香桂是上世紀三四十年代著名的西河大鼓演員,人稱“白丫頭”;父親單永魁是弦師;大伯單永生和三叔單永槐分别是西河大鼓和評書演員。

1955年,21歲的單田芳第一次登台,就憑借自己獨特的嗓音和台風獲觀衆的認可,台下掌聲雷動。 一代大師鋒芒初露。

1953年,單田芳曾考進東北工學院,遺憾的是,入學不久他就因病退學了。為了更好地講述曆史故事,他在說書的同時又自考了遼甯大學曆史學專業。上世紀50年代,單田芳成為遼甯省唯一一個有大學文憑的評書藝人。

“每天都有一億人聽他講故事”“有井水的地方就有人聽單田芳”,這幾句話就可見在評書盛行的年代,單田芳的影響力之大。

“啪”的一聲合上折扇,醒木往桌上一擲,單田芳添上一句:“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今天的故事就結束了,如今,單田芳的故事也結束了。

9月15日上午9時許,評書大師單田芳的遺體告别會在北京八寶山殡儀館舉行。著名評書表演藝術家劉蘭芳、演員王迅、谷智鑫、相聲演員石小傑等前往吊唁,更有上千觀衆自發前來送單田芳最後一程。

在評書日漸式微的當下,數千位觀衆自發前來,又讓人回憶起等待評書開場的激動,聽到“且聽下回分解”時的不舍。

随着互聯網的興起,人們的娛樂方式越來越廣泛,守候在電視機、收音機前等待評書節目開始的人越來越少了。

幾位頗受歡迎的評書藝術表演家紛紛離開舞台,使得人們對于評書的興趣越來越低,評書這一曲藝項目也就不得不面臨着逐漸被邊緣化的現狀。

随着“北方評書四大家”之首單田芳的逝世,有評論認為這标志着“說書先生”時代的終結。

一門打着曆史烙印的古老藝術

評書是主要流行于華北、東北、西北的語言藝術,“四大評書表演藝術家”就全部出自東北。當然,這種藝術在華中、華南也會有所存在,隻不過表現的形式略有差異。

評書相傳起源于東周時期,近代評書公認的是起源于明末清初的柳敬亭。黃宗羲在《柳敬亭傳》中不僅指出“柳敬亭者,揚之泰州人,本姓曹”,還通過考證,說明兩宋時期說書藝人衆多。這表明在數千年的曆史中,評書藝術傳承脈絡清晰,綿延不息。

前些年,評書是站在桌子後面,桌上放着折扇和醒木,表演者一襲長衫,“範”味十足。不知是否因為廣播評書的出現,切斷了傳統表演中表演者與觀衆之間的視覺聯系,表演形式去繁化簡,桌子沒了、扇子沒了、長衫沒了,甚至連那個标志性的醒木也一同消失了。

評書有着鮮明的藝術“套路”:開場有“定場詩”,介紹新角有“開臉兒”,講場景有“擺砌末”,此外還有“賦贊”“垛句”(串口)“關子”和“扣子”等相對固定的風格技巧。之所以說相對固定指的是表演形式,但内容并不統一。

單田芳常用的“定場詩”就有“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後商周,五霸七雄鬧春秋,頃刻興亡過首。青史幾行名姓,北茫無數荒丘,前人撒種後人收,無非是龍争虎鬥!”和“三尺龍泉萬卷書,上天生我意何如?不能治國安天下,妄稱男兒大丈夫!”等。

記得小時候聽湖北大鼓,開場白總會扯上一段與故事毫無關聯的奇聞逸事,大抵是為了活躍活躍氣氛,舒緩一下因等待而略有疲憊的神經吧。

與西方藝術大多源自宮廷明顯不同,評書誕生于市巷田野的社會中下層。這意味着,在知識極度稀缺的古代,評書表演者要想吸引識字不多的普通聽衆,必須通過極長的篇幅、複雜的情節、豐富的人物、接地氣的語言、鮮明的人物性格、出神入化的表演……總之,得使盡渾身解數,才能最大限度地貼近聽衆。

隻消看看袁闊成和單田芳兩大名家的幾個數據或可了解。袁闊成的《三國演義》共365回長達182小時,人物超過400個。單田芳的《隋唐演義》216回長達86小時,刻畫人物也達180個,尤其是李元霸“長相醜陋,生性憨傻,但卻力大無窮”的形象,通過單田芳的表演早就深植人心。

評書本質是一門系統化的藝術

作為傳統說唱藝術,評書與相聲有許多相似之處,比如,必須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加強繞口令這樣的訓練,确保表演時吐詞清楚;必須擅長運用抑揚頓挫的聲音、豐富的臉部表情和肢體語言進行表演;必須對評書“開臉兒”“擺砌末”等套路滾瓜爛熟、易如反掌……但僅是熟練掌握這些基本功還遠遠不夠。

傳統評書都有民間口頭文學特征,而口頭文學具有強烈的時代感,每個時代各有不同。也就是說,評書并不是對曆史故事的簡單重複,而是将曆史故事與當下語言特點、受衆心理進行有機結合的産物。

實際上,評書優劣不僅僅取決于表演水平,還取決于選材和創作,甚至還有社會體驗。以這一角度視之,評書當是一門“系統化”的藝術。近代評書名家無一例外既是表演高手,同時也是創作的大家。

袁闊成把長篇小說《暴風驟雨》《烈火金剛》《林海雪原》《紅岩》《野火春風鬥古城》《呂梁英雄傳》《保衛延安》等改編為評書。與此同時,他通過生活體驗和反複觀察,摸索出“氣、音、字、節、手、眼、身、法、步”等評書表演要點,至而形成了“漂、俏、快、脆”的鮮明表演風格。

單田芳既是評書的表演大戶,也是評書創作的名家。他創作的《白眉大俠》長達320回,後改編成電視連續劇,一時風靡全國。而前幾年播出的電視劇《隋唐演義》,正是改編自單田芳的評書作品。此外,單田芳還積極探索,将一些大案要案改編成評書,如《江洋大盜緝捕紀實》《九十年代大案要案偵破紀實》等。

沒有一成不變的藝術

一項調研數據顯示,在音頻技術和用戶需求的雙重刺激下,2018年,國内有聲閱讀的市場規模或将逼近45億元。當當網CEO李國慶樂觀地估計,未來3年内,聽書市場将占紙書銷售額的10%至20%。

然而,在聽書市場日益火爆的今天,評書卻江河日下。袁闊成、單田芳等每一位老評書藝人的逝去,就像是評書界經曆的一次塌方,且似乎看不到回暖的迹象。綜合現狀,竊以為,評書亟待實現“三個對接”。

首先是與現實的對接。雖然評書界也曾作過一些努力,但現實題材依然屈指可數,質量上也無法與傳統評書比肩。

其次是與新技術的對接。上世紀80年代以前,廣播的普及厚植了評書發展的沃土。時下火爆的APP軟件,理應成為評書發展自上世紀80年代後的又一個春天,然而目前還看不出任何征兆。以互聯網為代表的新技術并沒有厚此薄比,根本原因當是評書人附于體制,安于現狀。

再者是與新内容的對接。時下聽書内容幾乎無所不包,過去想都不敢想的哲學、心理學、經濟學、社會學等極為枯燥的學科,均實現“一網打盡”。也許有人認為這些學科不具備評書化的可能性,但這些書籍之所以能夠轉化為大衆願意付費的聲音産品,主要原因便是對枯燥知識的故事化、邏輯化、口語化。

當然不應否認傳統評書的經典意義,但同時也應認識到,過于拘泥于傳統隻會因循守舊、固步自封。在這方面,相聲的曲折經曆或可借鑒。

前幾年相聲似乎頹相已現,就在坊間覺得相聲已一去不複返之時,郭德綱的德雲社卻給日落西山的相聲行業帶來一絲亮色。德雲社的相聲既有傳統相聲的内核,又比傳統相聲接地氣,同時還融入了小品的許多元素。他們不僅表演,還積極參與創作,所以作品常演常新,源源不斷。

古往今來,沒有一成不變的藝術。一些藝術之所以能夠穿越悠悠的曆史長河,綿延不息,就在于這些藝術能夠主動适應時代變化。一言以蔽之,與時俱進,藝術常青。

責任編輯:高恒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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