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先生養的第二隻狗小時候。圖|受訪者者提供

12月16日，杭州蕭山區政府新聞辦公室發布消息，稱區疾控中心提醒：做好狂犬病預防。

消息稱，11月19日11時，蕭山區疾控中心接濱江區疾控中心電話，告知浙江大學醫學院附屬兒童醫院濱江院區（以下簡稱濱江兒保）接診1例疑似狂犬病病例。後經杭州市疾控中心等單位聯合現場調查、濱江兒保診斷，确診為狂犬病病例。

“該病例為我區市民。病例家庭曾從外撿回流浪狗飼養。據病例家屬回憶，患者曾被狗傷過，當時未接種狂犬病疫苗。事件發生後，區疾控工作人員督促其家庭其他成員去醫院接種狂犬病疫苗，對他們的健康狀況予以跟蹤，并提出了相關防控措施建議。 ”

官方信息顯示，狂犬病潛伏期一般為1 - 3個月，少數小于1周或達一年以上。因為狂犬病在治療上沒有有效的辦法，做好預防是現今最好的方法。

蕭山區疾控中心提醒：一是要遠離流浪狗，尤其是不要把流浪狗領回家飼養；二是一旦被狗、貓及其它野生動物咬傷，要及時就醫處置傷口并注射狂犬病疫苗；三是市民要依法規範飼養寵物，不要收養來曆不明的貓狗等動物，定期給寵物注射疫苗，文明遛狗。

早前，在接受潇湘晨報記者采訪時，女生的父親姜先生稱，醫院并未向其明确表示女兒得的就是狂犬病，隻是說狂犬病是其中一種可能，女兒目前處于深度昏迷，仍在搶救。

另外，亦曾有狂犬病研究專家嚴家新懷疑女孩可能和狂犬病無關，因為病例違背了狂犬病的“十日觀察法”原理。

【焦點一】内部文件為何洩露

蕭山區疾控部門簡報顯示，患者姜某某，女，家住蕭山區北幹街道，與父母及弟弟共同居住。11月6日晚餐後在家中出現右手發麻感覺，并伴有疲乏，周身不适，未引起重視，未就診。

患者自（11月）13日開始逐漸進入昏迷狀态，16日開始出現瞳孔散大，目前已處于腦死亡狀态。

醫院通過姜某某家屬了解到姜某某曾在幾個月前被自家狗咬傷，并結合患者腦影像等表現，考慮狂犬病可能。11月19日，華大基因報告從患者唾液标本中檢出狂犬病病毒基因序列，姜某某被确診為“狂犬病”。

此外，簡報中還詳細記錄姜某某的身份證号、家庭住址等詳細信息。

在接受媒體采訪時，杭州市蕭山區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的一名工作人員表示，“網傳信息系内部文件洩露。”

女孩父親對媒體表示，信息洩露對家人産生了很大影響，孩子母親兩度昏迷，他們希望能得到疾控中心的道歉，并可能會提起訴訟。

【焦點二】違背十日觀察法？

蕭山區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簡報顯示，經調查，患者家今年3月曾從外撿回一隻流浪狗，因4月該犬出現亂咬犬籠等異常情況，持續約2天後，将該犬丢棄，不知去向。家屬否認患者曾被該犬緻傷。

今年5月患者家從朋友處帶回一隻小狗飼養，9月該犬曾咬傷患者弟弟（及時注射狂犬病疫苗），患者曾向家長說起自己在7月也曾被該犬傷過，但未予重視，故未處理傷口，未就診，未注射狂犬病疫苗。

在接受媒體采訪的時候，姜先生的說辭與簡報一緻，稱兒子被第二隻狗咬傷後，女兒說她大概一個月前也被咬傷了。

嚴家新教授是《衛生行業标準：狂犬病診斷标準（WS281－2008）》主要起草人之一，他亦懷疑女孩可能和狂犬病無關，不可能颠覆十日觀察法标準。

他撰文稱，“女孩7月被犬傷後，狗至少活到9月才咬傷男孩。根據十日觀察法，有傳染性的狗必然在十天内發病并在随後數天内死亡，如能活到9月，它在7月時不可能有傳染性。此病例違背了狂犬病的十日觀察法的原理，不大可能是狂犬病。”

中國醫科大學航空總醫院急診科主任尹吉東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可能是因為這隻狗的唾液中攜帶病毒，而狗本身沒有發病的表現。雖無症狀，但它依然有傳染性。”

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佑安醫院感染綜合科副主任醫師李侗曾則認為：“貓狗唾液有病毒但無症狀的情況是可能存在，但它們在這種情況下存活好幾個月的可能性很小。”

在不違背十日觀察法的考量下，李侗曾認為：“有一種可能是，傷及姜某和其弟弟的不是同一隻狗。”其認為姜某某可能是被3月份撿回來的流浪狗所傷，“假如流浪狗正好患有狂犬病，又恰巧舔舐過姜某的傷口，那染上狂犬病是不經意間就能發生的事，且容易被患者及家屬忽視。”

【焦點三】是否為病毒性腦炎

杭州市蕭山區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的簡報稱，醫院通過姜某某家屬了解到姜某某曾在幾個月前被自家狗咬傷，并結合患者腦影像等表現，考慮狂犬病可能。

11月19日，華大基因報告從患者唾液标本中檢出狂犬病病毒基因序列，姜某某被确診為“狂犬病”。

姜先生亦稱，醫生結合臨床，說孩子怕風，怕光，認為不排除是狂犬病。

而對于女兒是否患狂犬病，姜先生卻持另一種态度，他認為不一定是狂犬病，因為他覺得孩子的表現并不完全符合狂犬病的症狀。

“晚上9點多才吊完水，孩子的情況并沒好轉，我怕孩子有個什麼緊急情況，就留院觀察了。在這期間有給孩子喝水，她也喝下去了。”

“他們說怕光，是因為我女兒進ICU之後，中午一點左右，太陽很大，她讓護士幫忙把窗簾關一下，你說躺在病床上的人，太陽直照眼睛肯定都不舒服啊。”

而且，姜先生稱，華大開的補充報告稱從唾液中檢測到了微量的狂犬病毒，但是這份報告沒給蓋章。醫院至今沒有和他确認女兒患的就是狂犬病，“關于病因，醫生一會兒把狂犬病放在第一位，一會兒又放在第七第八位的。”

關于女兒的病因，姜先生稱，醫生還給出過是病毒性腦炎等可能，另有DNA檢測報告顯示是病毒性腦炎、自身免疫性腦炎。

【焦點四】是否“重男輕女”

女兒和兒子先後被咬，給兒子打了疫苗沒有給女兒打疫苗，姜先生的這一做法引起網絡熱議，有網友認為姜先生重男輕女，因為不舍得給女兒打疫苗導緻了現在的狀況。

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蕭山區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傳防科一工作人員表示，“從我們工作人員看到的角度，這個家庭不存在重男輕女。本身現在打狂犬病疫苗就比較廉價，而且（女孩狂犬病發病後）這戶家庭，為了這個孩子已經傾盡所有。杭州的醫療機構用了最好的手段來治療，從經濟上來看不知道花了多少錢了，不可能是重男輕女。”

姜先生自己亦回應此事稱，他們家“窮養兒子富養女兒”，光給女兒花的補課費，一年就有好幾萬。女兒要什麼東西都會盡量滿足她，同樣買個電話手表，給女兒買的都是最新的，1千多塊錢，給兒子買的是299的。

對于網上的議論，姜先生稱，“前期看到很氣憤，但到後來已經麻木了，覺得無所謂，我們自認為對女兒問心無愧。”

【焦點五】是否“遺棄狗”

有網友質疑，姜先生有将狗遺棄嫌疑，狗若繼續咬傷他人，會造成不好的影響，是對社會的不負責任。

對此，姜先生回應稱，之所以放掉3月撿回來的流浪狗，是因為養了差不多10來天，它就亂叫，咬狗籠。但是把它放出來，它又開心地搖尾巴。“因為也沒有辦法馴服它，它又不願意被關在籠子裡，它要自由，不習慣圈養。看它過得不幸福，孩子的奶奶就把它丢掉了。”

至于抱養的第二隻狗，姜先生亦稱，他女兒8号發病，這隻狗是15号到18号左右放掉的，放掉的時候也沒發病。

為什麼要把狗放走呢？第一是他們家裡面搞得焦頭爛額，沒功夫喂。“而且我們也不是把狗扔了，有個親戚在那邊，把它放在一塊空地上，還有個盆，每天有人去喂它。喂了兩次後，第三次去喂的時候狗就不見了，可能是被人家牽走了。”

至于為什麼沒有給狗打疫苗，姜先生稱，前期帶回來的狗一直在籠子裡關着，後面那是隻小狗剛生下來，想着不會有什麼事。再者他們這邊在拆遷，很多狗被遺棄了，流浪狗越來越多，哪怕自己家的狗打了針，也會跟外面的狗一起接觸，也會帶回來病毒。

潇湘晨報記者 陳偉 溫豔麗實習生 田思敏 劉穎婷 楊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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