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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丢女兒三十八年

情感 更新时间:2024-09-07 05:18:44

知青丢女兒三十八年(知青丈夫嚴父)1

知青 丈夫 嚴父 台長 病人 弑子者張曉宇的5副面孔特派記者上官智君(雲南信息報)

知青丢女兒三十八年(知青丈夫嚴父)2

攝影:本報特派記者李進紅

殺死曾經那麼疼愛的兒子,這應該是個很難很難的決定。

下定決心,然後反悔,再下定決心,再反悔,這猶豫一定将這對父母折磨得筋疲力盡。

沒有人知道,他們最終下定決心并且動手時的心情。

可是,現在,再來分析這些心情似乎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他們最終還是邁出了那無法回頭的一步——他們在寒冷的冬夜,用一根杯口粗的木棒,親手将25歲的兒子殺死……

這當然是一出悲劇,然而,在10多年前,這出悲劇,就已經埋下伏筆。隻是,那個時候,沒人知道,這出悲劇會在什麼時候發生。

現在,這悲劇發生了,而且是那麼地突然,那麼的讓人驚愕,那麼地讓人難以理解。

知青·張曉宇“活得挺累、挺壓抑的人”

在過去的51年裡,張曉宇極少和人談起自己的童年、少年或者青年時代,甚至于在家庭聚會上,哥哥張曉春提起他們年少時的生活,張曉宇也會“很不高興的拂袖而去”。在張曉春眼裡,盡管弟弟張曉宇是一台之長,卻是個“活得挺累、挺壓抑的人”。

或許,張曉宇的這種累和壓抑,更多來源于父親小時候對兩兄弟的嚴格管教。

張家原本并不是臨滄市市府所在地臨翔區人,在20多年前,他們全家還生活在雲縣,而在度過4年知青生活之後,1979年,剛剛22歲的張曉宇,因為招工而最先脫離雲縣老家,到臨翔區安家落戶。

“那時候我們的父親還在雲縣教書,平時對我們的管教比較嚴格,吃飯不準說話,睡覺前必須跟父母報告一天的學習以及思想狀況,這些都是必須的。有什麼喜怒哀樂也不喜歡我們表現出來,而如果什麼東西沒做好,會經常被父親體罰!”

除此之外,張曉宇仿佛有種特殊的愛好,就是在哥哥看來甚至有些“殘酷”的自我約束,而這種自我約束,甚至“比父親的管教還要嚴厲很多”。

“吃飯的時候會非常認真,不允許一粒飯掉在地上;每天起床和睡覺都非常準時,幾乎可以精确到分秒;他喜歡寫字,就要求每一筆一劃都要寫成一樣;出門上街也好上課也好,隻順着一條直線走,轉彎也一定要轉直角……”而一旦達不到自己的要求,他就會“吃不下,睡不着”。

1975年,與中國絕大多數鄉鎮一樣,臨滄雲縣也開始了“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活動,作為家中的長子,張曉春留下照顧老人,而張曉宇則不得不去了雲縣曉街鄉插隊。

對于張曉宇4年的插隊生涯,張曉春并不清楚,因為4年時間裡,張曉宇幾乎不回家,而由于山高路遠,家人也很少去曉街鄉看望他。“隻有一次,他過年都沒有回來,父親就要求我去看看他過得怎樣,沒想到我千裡迢迢去了,他卻連杯水都沒有給我喝,就喊我走了。那次去我才發現,他在寨子裡,幾乎一個朋友都沒有!”

後來,在一家人都搬到城市之後,張曉宇在一次與哥哥的長談中,忽然提起當年的知青生活,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動提起那段生活。“當時他說,在當知青的時候,他隻想盡快離開曉街鄉,因為生活太艱苦了,他完全受不了”。

丈夫·張曉宇“頗具才華又太過權威”

溫秀萍這一生,最有主見的一次,就是當年那個嫁給張曉宇的決定。她當年一定沒想到,自己一直堅持的這門婚事,最終會将她,以及整個家庭拖向深淵。

溫秀萍與張曉宇認識,是在張曉宇因為招工而考到臨滄雲縣廣播電視局之後。

那時候的張曉宇,剛剛考上雲縣廣播電視局,主要工作就是負責廣播電視信号站的維護。整天駐守在雲縣大山深處的廣播電視信号站,而此時的溫秀萍,盡管也隻是一個剛剛結束知青生活而被招到臨滄地區(後為臨滄市)警察部門的小警察,卻因為家境的良好和樣貌俊俏而備受年輕小夥子們的矚目。

“那時候溫秀萍的母親也是臨滄地區的一名警察,由于樣子漂亮,家裡成分又好,因此追求的人也比較多。當時上門說媳婦的都快把門檻踏爛了……”說起當年的情形,溫秀萍的表妹依然記憶猶新。

然而,讓全家意外的是,那時候的溫秀萍,面對衆多的追求者,選擇的卻是“家庭不好,工作也不好”的張曉宇。

一個可靠的說法是,張曉宇在雲縣廣播電視局幹了幾年之後,由于工作業績出色,在1983年被調往臨滄地區(後為臨滄市)廣播電視局工作,而此時盡管他已經不需要再到山上值守信号塔,可生活依然艱苦。“大半工資要寄回家給父母,經常吃不飽。”

可張曉宇的生活艱苦,并沒有讓溫秀萍打退堂鼓。在一次聚會上,經人引薦認識之後,年輕的溫秀萍就喜歡上了這個“頗具才華”的年輕人,并且不顧家人反對,毅然與張曉宇結婚。

“當時家裡非常反對,可表姐就是堅持要嫁張曉宇。我記得他們結婚後不久,兩家人還因為這門婚事大吵過一架,我們家跟張曉宇說了些比較難聽的話!”溫秀萍的表妹說,在那次争吵之後,兩家人就幾乎沒有什麼來往,而溫秀萍也幾乎脫離了原先的家庭。

在現在看來,溫秀萍當時幾乎是與整個家庭決裂而出的,其表妹分析,“雖然當時張曉宇沒錢沒地位,可非常有才華,會寫詩、寫文章,是個非常優秀的年輕人”,在溫與家中鬧得最不可開交的時候,甚至還放過一句狠話,“他遲早有一天會當大官的,到時候你們都等着瞧”。

或許,正是因為當初家裡人對這門親事的反對,抑或者因為家人曾“狠狠罵過張曉宇”,又或者一直對張曉宇抱有極大的希望。婚後的生活,溫秀萍幾乎對張曉宇“百依百順”。

“可能因為溫秀萍家庭環境比較好,從小算是嬌生慣養,因此沒有什麼主見,性格比較懦弱,什麼都聽張曉宇的,連灌個香腸都必須要張曉宇拿主意。有時候感覺張曉宇在他們家太過權威了,有幾次我看張曉宇已經明顯是無理取鬧了,可溫也隻是逆來順受聽着……”1月10日,在采訪中,與張曉宇關系最為要好的周林(化名)這樣評價他們夫妻的關系。

嚴父·張曉宇“管教方法讓人難接受!”

1984年,張曉宇與溫秀萍的愛情結晶誕生了。由于生在黎明時分,張曉宇給兒子取了名字——張黎。既代表張黎出生的時間,又希望兒子能夠在将來“擺脫父輩的黑暗,過上幸福生活”。

可最終,張黎不僅沒有如張曉宇期望的那樣“擺脫黑暗”,相反,正因為張曉宇近乎嚴酷的管教,兒子最終患上精神分裂症,而兒子的患病,也幾乎讓張曉宇“難受得歇斯底裡”。

周林說,自張黎出生起,張曉宇便對兒子傾注了無數的心血,“對兒子非常溺愛,要什麼給什麼,甚至還曾把兒子今後幾十年要走的路也完全規劃好”。

然而,在生活上的溺愛,卻不等于對兒子管教上的放松。據一些與張家來往頗為密切的朋友介紹,張曉宇對兒子的管教,非常的嚴格,甚至已經到了嚴酷的地步。“他管教兒子的有些方法,确實讓人難以接受!”張曉宇的朋友周林說,張曉宇還把張黎所必須做的一切都規定得非常死。

“例如規定小孩什麼時間回家,就必須什麼時間回家,準時準點;規定小孩必須考第幾名,就必須考第幾名,不允許達不到标準;小孩跟誰交朋友也必須完全經過他的考核,成績稍差的,比較調皮的,都不允許一起玩!”

這樣的嚴格管教所引起的不良後果,最終在張黎初三那年,徹底的爆發了。

“那時候孩子們都面臨着中考,張黎自己非常的緊張,可張曉宇卻很少給兒子做思想工作,反而還經常給張黎施加壓力,在其耳邊說“要是考不上某中學就會怎樣怎樣”。

“記得那天他們到我家來吃飯,飯桌子上張曉宇就問張黎考了多少,張黎不敢說,就一直躲躲藏藏,後來張曉宇幹脆直接把他的書包打開,翻出成績單。一看隻考了全班第17名,當場暴怒,把成績單砸到張黎臉上,飯也不吃了!”張曉宇的哥哥張曉春說,那天下午,在把成績單砸到張黎臉上之後,張黎就忽然暈倒在地,等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他有些不正常。“開始說胡話,臉上、身上肌肉不停抽搐,還想打人……”

台長·張曉宇“去他家玩就像是去工作”

1月8日,記者在張曉宇所在單位臨滄市廣播電台采訪的時候,很多同事都說,他們并不清楚張曉宇家庭的情況,而盡管過去他們都住在一個大院,對張黎的印象,卻也僅僅隻停留在其小時候。“就感覺那小孩小時候特别腼腆,話很少,非常懂事有禮貌”。

沒有人意料到張曉宇會親手把自己的兒子殺死,而這對父子,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一對和睦的父子。“父親優秀,兒子也不差,看張曉宇還那麼疼愛他兒子,誰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其實,張曉宇的優秀,是記者在采訪中聽到最多的一個詞語。從他的履曆上看,也确實如此。套用上級部門2008年對臨滄電台年終考評時,對張曉宇的一句評價:“從基層一路奮鬥過來的拉祜族優秀民族幹部!”

2000年,一直在基層工作的張曉宇,被臨滄市委宣傳部,抽調組建臨滄廣播電台,也就是現在的“佤鄉知音”。從那時起,臨滄市電台副台長王傳新就與張曉宇一起共事。而僅僅隻是9年時間,“佤鄉知音”就已經由一個不被人了解的地方電台,轉變成為一個屢受嘉獎的區域性電台。

“這些成績與張曉宇台長的努力是分不開的,沒有他電台也不會發展那麼快!”王傳新副台長說,由于現在張曉宇已被刑事拘留,所以台裡的工作暫時由他主持。

盡管大多數同事,對于張曉宇的勤奮與才幹贊不絕口,然而,在日常的工作中,依然有同事發現張曉宇似乎也有些“與常人不太一樣”。

“他好像對自己要求太過嚴格了,做不好一點都不行,哪怕出一點點問題,都會非常自責。而且他還把對自己的高标準套用到同事身上,這也讓同事們壓力非常大,他的要求,大多數是比較苛刻,甚至不近人情的!”在臨滄電台,與張曉宇共事4年的屠燕(化名)說,他們的台長,一直是個工作狂,加班到深夜對于他來說,完全是家常便飯,而有些加班,屠燕則覺得,“也不是每次都非加不可”。

除此之外,還有同事發現,張曉宇在搬出廣電局家屬大院,搬進旗山花園之後,就很少喊同事們到他家玩,而偶爾邀請同事到家中玩,也從來不談私事,反而對工作大談特談,“無論我們講什麼,他都會把話題重新講回工作去”,而也正因為如此,現在很少有同事願意到張曉宇家玩,因為“去他家壓力太大了,本來是去玩的,最後倒變成業務讨論了,累了一天還要繼續累,誰都受不了。”

“病人”·張曉宇被捕之後不談兒子談工作

盡管張曉宇夫婦,一直隐瞞着張黎的病情,然而張家的很多朋友,是知道張黎患有精神疾病的,隻不過,因為“張曉宇一聽到有人提起精神病的事就會很生氣”,甚至“與人絕交”,因此沒有人敢在張曉宇面前提張黎的任何“不正常”。

在朋友們看來,或許張曉宇過分的愛面子僅屬于稍微的有些奇怪,然而在他哥哥張曉春眼裡,他的固執和不聽勸,就多少有些“病态”了。

“他不會聽人勸的,隻要他拿準的事情,無論怎麼勸都沒作用,就算後來證明是錯了,他也不允許被人說是錯的,誰說不對就跟誰急!”張曉春說,在侄兒子張黎患上精神分裂症大約一兩年之後,張曉宇才跟他說起侄兒子的病情來,因為那個時候“他們夫婦已經為了給這個小侄兒治病,不知道花了多少錢、多少精力,實在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而他們之所以向哥哥透露張黎的病情,還是因為希望張曉春“能把張黎的病曆寄到上海姐姐那裡,看是否有辦法醫治”。

然而,很遺憾的是,2002年,在病曆寄到上海之後,很快有了消息,“張黎的病隻能控制,不能根治”。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張曉宇夫婦“忽然變得有些絕望,甚至一度有了不管這個兒子的想法”。

于是張曉春開始做兩口子的工作,最終溫秀萍決定放棄在臨滄警察部門的工作,徹底停職來照顧兒子,而在2004年,張黎考上雲南民族大學以後,溫秀萍甚至跟随兒子一起到昆明生活,“在學校旁邊租了一間房子,母子倆一起住了4年,直到畢業”。

1月10日,在采訪的過程中,記者還曾接觸了臨滄市精神病醫院原院長陶相龍。這位有着40餘年精神病研究史的專家,在去年12月退休。此前一直是張黎的主治醫師,而因為有着10餘年為張黎看病的經曆,他也因此成為張曉宇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陶相龍院長說,他了解到的情況是,在案發後,同事們到當地看守所探監,大家都以為張曉宇會提到自己的案子,沒想到的是,在探監的近一個小時裡,張曉宇不僅對自己的案件、對兒子隻字不提,反而一個勁交待接下來電台的工作重點是什麼,接下來該如何完成好工作等等。這一現象讓同事們感覺“瞠目結舌”。

“人都已經那樣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還想着工作,絲毫不想兒子的事,不想家庭,這已經是一種非常病态的表現了。”

而在記者的采訪過程中,當地警方也證實,在被捕之後,張曉宇夫婦“确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後悔或對自身案子的關注”。

“除非在審訊時,要不他們隻字不提死去的兒子,看上去跟沒事人一樣,而溫秀萍自進入看守所後,整夜睡不着覺、吃不下飯,緣由僅僅是惦記工資還發不發,自家的房子該怎麼辦,還交待我們民警有空一定要去幫她把家中喂養的狗和雞放了。”特派記者上官智君(雲南信息報)文章來源:鳳凰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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