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王于波 整理:渭水波濤
圖:源于網絡
今天,我要給大家講的這個故事,是發生在我身上的真實故事。
人常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我還是忍不住将自己的家裡的醜事說出來,讓世人給我評評理,看我今後要贍養親生父親的老還是贍養對我以及對我家恩重如山的叔叔的老?
我是陝西渭南市蒲城縣某鄉村人,今年35歲了,現在江門市轄下的某市開着一家大型超市做生意。
1962年9月的一天,我當兵的爺爺與我奶奶剛結婚幾天,就接到上級讓他速返部隊的電報,爺爺一刻不停,即刻拎包搭車返回部隊。
這年10月底的一天,我的爺爺在對印的自衛反擊戰中,為保護他們團長壯烈犧牲了。
我的爺爺是他們團長的警衛員,平時一步不離的跟在團長的身後。
獲悉我爺爺為國犧牲的消息後,我奶抱着政府送來革命烈土牌子哭了三天三夜。
此時,我奶奶已懷上了我的父親。
此後,我奶奶沒有改嫁,而是生下了我的父親,因我父親是烈士的遺腹子,所以我父親上世後,得到了我祖父祖母以及我奶奶的百般寵愛,也因此讓我父親自小就養成了一身不好的習慣。
盡管我父親在學校不怎麼好好學習,但我父親初中畢業時,因其烈士家屬的身份,第一個被學校保送上了高中。
我父親高中畢業後,我奶奶領着我父親去找了爺爺的後在我們省某機關擔任領導的老團長。
為此,我的父親沒有當一天農民,就到省城一家軍工大型國營企業當上了一名正式的工人。
不久,媒人就将我母親介紹給我父親。
年輕時的我父親,身材高大,英俊帥氣,頗得我母親的喜歡。看我母親年輕時的照片,就知道我母親年輕時也是一位百裡挑一的能幹漂亮的女子。
所以,我的父親初見我母親也就喜歡上了我母親,父母訂親的第二年,就攜手邁上了婚禮殿堂。
我的奶奶看兒子出息,媳婦孝順,心想自己雖年輕守寡,日後會有一個幸福的晚年生活。
奶奶每月可領一筆政府發的撫恤金,這種撫恤金,後來逐年在增長。
但我的父親參加工作後,自持自己是烈士的後代,在單位上根本不把領導朝眼裡放,屢屢違紀犯錯,領導對我父親是一忍再忍。
而我父親把領導的批評教育絲毫不放在眼裡。
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我父親進城工作不久,開始嫌棄我母親是個農村人。此後,我父親就不怎麼回家,偶而回來一次,對我母親也是愛理不理的樣兒。
在我3歲這年,我母親又懷上了我妹,但我父親卻堅決要和我母親離婚,我奶奶很喜歡我母親。
為了我母親這兒媳婦,我奶奶多次到省城找我父親,但已變了心的我父親堅決不回心轉意。
并對我奶奶說他與一位領導的女兒已生活在一起了,他如果不與我母親離婚娶領導的女兒,就會有牢獄之災……
無奈,我奶奶回到家,哭着求我母親與我父親離了婚。
母親是離婚不離家。
此後,我的父親很少回家,幾乎沒有給我奶奶寄過錢,好在我奶奶有一點國家發的撫恤金。
而我母親,做為一個普通女人的她,對上要照顧我的日漸年邁的奶奶,對下要照顧年幼的我和我妹妹,所受的艱辛沒有人能理解和體味的!
再後來,我的父親因在單位犯了一個比較大的涉及幾十個工人生命安全的大錯被開除了。
而和他生活在一起的那個所謂的領導女兒自然也迅速和他分手了。
父親被開除後,沒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廣東某市混。
此後,父親在30多年裡杳無音信。
在這30年漫長又短暫的歲月裡,我和妹妹長大了,精明能幹的奶奶變得更老了,曾經貌美如花的母親也50多歲了。
早在20多年前,奶奶已對她那個曾讓她百般寵愛的兒子不再抱希望了。而竭力建議我母親改嫁給我們村一個我叫劉叔的男人。
自小缺少親生父親呵護寵愛的我,從劉叔身上體味别樣的父愛。
劉叔在我們村算個外姓人,因為我們村多數姓王,隻有幾戶外姓人。
劉叔是個苦命人,不到10歲父母就先後病故,是大他3歲的姐姐與他相依為命,後劉叔的大姐嫁到了我們鄰村。
劉叔的大姐嫁人後,劉叔就成了筷子夾骨頭光棍一條,劉叔年輕時,因家貧而一直末能娶妻生子,孤零零的獨自生活着。
劉叔是個沒有什麼壞心眼的誠實人,勤勞肯幹話不多。
平時,我奶奶常請劉叔幫我家幹一些需要出力的苦學計,拉糞施肥,收割碾打什麼工都幹。隻要我奶奶喊一聲,劉叔就會來,毫無怨言地幫我家幹工,而我奶奶獎賞劉叔的是一餐好飯,一包香煙,一瓶我們當地農民常飲的酒。
記得我讀七年級的秋季的一天晚上,那天晚上,天淅淅瀝瀝地下着雨,窗外一片漆黑。
這天,已13歲體重100多斤的我發低燒,白天奶奶和母親先後領我去大隊醫療站找一位坐診的女醫生看過,打了兩次針也吃了藥。
可到了這晚的後半夜,我的低燒變成了高燒,體溫直抵40°,人不停地抽動,嘴裡說胡話,竟然喊爸爸,這可能和我前兩天被兩個高年級男同學圍毆,并将一桶涼水迎頭澆在我身上有關系。
我回到家沒有告訴母親和奶奶,我明白,兩個女人沒有能為受欺負的我讨回什麼公道,反讓她們擔憂傷心。
話說母親看我說胡話,高燒不退,就忙去村醫生家裡喊醫生,沒想醫生不在家,回了她娘家。
母親和奶奶一時六神無主,隻是哭。
住在隔了我家兩家人的劉叔這天晚上到鄰村打紙牌玩,回來路過我家門口時看到我家亮着燈,又聽到了我母親和我奶奶的哭聲,就推開了我家門走了進來。
劉叔問明我奶奶哭的原因後,伸手在我頭一摸,說:“看娃燒成了啥,不敢耽誤,快拿傘,我背娃去鎮衛院挂急診……”
劉叔從我母親手裡接過一件又厚又大的衣服,把我一包,一手撐傘,一手将我扛上肩頭,沖進嘩嘩的大雨中。
那時,鄉村的路還不是今天這麼平坦的水泥路。
那時是土路,一下雨,泥巴翻卷,到處是積水,就算有摩托車也騎不成,母親撐把傘緊緊跟在劉叔身後。
癱在劉叔肩膀上的我時清醒時糊塗。我直掉淚,本該背我的人卻十多年杳無音信,不該背我的人卻扛起了屬于父親的沉重……
劉叔上氣不接下氣地将我背到4公外的鎮衛生院,按響了急診鈴,我得救了,鎮醫院的陳醫生說我白天被用錯了藥,再晚來,我可能就會有生命危險。
兩天後,我出院回家,劉叔看到了我身上和腿上被高年級同學打而留下的青傷紅傷,在劉叔的再三崔問下,我說了實情。
一直憨厚老實的劉叔怒了,拉着我在去學校的半路上,等到兩個打我的高年級男同學,劉叔二話不說沖上前,揮拳猛捶兩個混小子,我自然也不會讓自已閑着……
此後,再也沒有高年級男同學敢欺負我了,他們知道我有一個敢為我撐腰的劉叔。
在不知不覺中,我把劉叔當成了我的親生父親般看待。而我對所謂的親生父親沒有了一點印象,腦海裡關于父親的記憶是一片空白。
後劉叔在我奶奶的鼓勵下,與我母親生活在一起。但劉叔與我母親沒有領結婚證,屬于我們農村人說的那種搭夥過日子。
我一直稱劉叔叫叔。
我高中畢業的那年,因我自知不是什麼讀書的料,就放棄了複讀考大學的想法。
但劉叔卻心有不甘,找我談了多次話,劉叔說:“娃子,叔看你挺聰明,你去複讀吧,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有你叔我呢……”
但無論劉叔怎麼勸說,我執意不再去複讀。
不久,我就和同學南下廣東江門市打工。一晃十多年過去了,我也由一個給人打工的打工仔變成了一個小老闆。
我在江門市轄下的某市區開了一家頗有規模的超市。
此後,我幾乎每年都會和妻子孩回一趟老家,每次回老家都會給劉叔買幾瓶好酒,幾條好煙。
去年8月的一天,80多歲的奶奶去逝了。接到妹妹的電話,我當時失聲痛哭。
我獨自回家操持奶奶的殡葬儀式,母親将奶奶幾年前就寫好的一張遺書交給我,奶奶在遺書上寫明了家裡的一切财産由我繼承,跟我的生父無關,并讓村書記蓋了公章……
我為奶奶舉辦了隆重的殡葬儀式,比我們村所有兒女齊全的老人仙逝的殡葬儀式都要隆重。
我的身份雙重的,即是孫子又代替了奶奶那個沒有心甘的兒子,我的生父。
過罷奶奶的頭七,我不放心年歲皆已快60多歲的母親和劉叔在家生活,便在這天對母親和劉叔說:“你二老到民政局把結婚證領了,過段時間去廣東我那裡生活吧,閑不住的話,可到我的超市上班……”
母親和劉叔都答應了。
可沒等劉叔和我母親來得及領結婚證,消失了30多年的生父回來了。
生父一進門,裝腔作勢地到我奶奶墳墓前哭了一番。
爾後,怒沖沖地沖到劉叔家暴打劉叔,我聞訊後,趕到劉叔家,沒有客氣,一把推開生父說:
“今後,劉叔就是我母親的丈夫,也是我的父親,你要再敢對他無禮,别怪我對你不客氣……”
同時,我轉身對劉叔說他要再敢動你,你就大膽地揍他……
劉叔看我給他撐腰,眼一瞪,绾了绾袖子說:“娃子,我會的……″
同時,我給生父看了我奶奶的遺書,并告訴他說:
“你雖是我的生父,但我從小至今,你沒養育過我,自然你這次回來也别指望我今後會贍養你,你不服的話,可去法院去告我,我随時奉陪……”
生父羞愧地垂下了頭。
接下來,我生父在他一個發小家呆了兩天就灰溜溜地從村裡消失了。
後我從鄰村一個了解我生父的人嘴裡獲悉,我生父這些年也一直在廣東某市打工。
但生父沒存上什麼錢,我生父手頭一有錢就會不再去上班,而是吃喝嫖賭找女人,沒錢了才去再找廠打工,先後與十多個不同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但時間不長就會分手。
最後,我想問大家,我這樣對待自己的生父,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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