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王年幼繼位,他初期關注的是祭祀之事,《左傳》中曾記載楚昭王問觀射父祭祀之道。
清朝高士奇認為:“昭王初立,不能改紀其政,有申包胥、沈尹戌、子西、子期諸臣不知用,而為囊瓦之是聽。”此言正說明,楚昭王一開始隻能聽從囊瓦的意見,囊瓦當初不主張楚昭王繼位,楚昭王也備感威脅,而唯命是從,自甘被蒙蔽,也因為他沒有實權的緣故。
但是,自從“柏舉之戰”後,楚昭王原本默許囊瓦在國内上下的貪污行徑,直到經曆災難之後,囊瓦出奔鄭國,楚國上下終于由楚昭王重新整頓,我們才看出楚昭王的韌性和雄才大略。
《春秋左氏傳》
楚昭王的大臣有申包胥哭秦救援之忠誠,還有子西為王安撫離散的人民,以及子期長相似楚昭王,願意為王犧牲性命。更有兩位臣子曾經不打算伸出援手救援落魄的楚昭王,而後卻受封,亦可見楚昭王的寬宏大量。
《國語·楚語下》雲:“吳人入楚,昭王出奔,濟于成臼,見藍尹亹載其孥。”
由于子西的引薦,楚昭王接見了在逃難中抛棄他,又當面陳其過錯的藍尹亹。藍尹亹提及囊瓦因舊怨而敗,并且要求楚昭王複其位,其理由就是提醒楚昭王,萬萬不可效仿囊瓦隻顧着一己私欲和私怨,就忘記之前的敗績。楚昭王接受了藍尹亹,并使其官複原職。
後來藍尹亹在楚國能準确分析出吳國勢力的衰微。在吳王阖闾去世、吳王夫差繼位之後,子西喟歎,楚國不如吳國時,藍尹亹給予谏言,分析吳王夫差并沒有他的父親那般的雄才大略,此言間接穩定了楚國人心,後事證明楚昭王和子西的眼光不錯。
《東周列國·春秋篇》吳王阖闾劇照
《國語·楚語下》雲:“吳人入楚,昭王奔鄖,鄖公之弟懷将弑王,鄖公辛止之。”
當楚昭王奔鄖的時候,鄖公的弟弟懷,因為其父親被楚平王所殺,想要趁楚昭王流亡時殺掉楚昭王,以報殺父之仇,但是被鄖公阻止了,并且最終決定跟随楚昭王出奔,一路上保護楚昭王的性命安全。待到楚昭王回郢之後,鄖公和其弟弟懷即受到封賞。
楚昭王經過這一次的大難,方才覺醒,深知用人的重要。吳國因為有伍子胥、伯嚭、孫武,國事強盛,相對之下,楚國不會用人的問題,使得楚國淪落至此。從申公巫臣奔晉至今,吳國的征伐相對頻繁了許多,最終在“柏舉之戰”大敗楚國,
楚國建國時期百廢待興,多一份力氣,便可以拉攏人民重新振作。楚昭王不願重蹈其父親楚平王殺害伍子胥父親和兄弟的覆轍,他想要為楚國奠定良好的基礎。
《東周列國·春秋篇》伍子胥劇照
正因如此,“柏舉之戰”後楚國重新開始振作,慢慢複蘇。從左史倚相和司馬子期的對話中可以得知,楚國的實力仍舊是堅強的,道德觀也是正确的,那麼楚國還有希望。
《國語·楚語上》雲:“司馬子期欲以妾為内子,訪之左史倚相。”
子期打算因為個人私欲,以妾為内子,進而更改國家制度。他詢問左史倚相,左史倚相以子木不以菱角侍奉其父為例進行說明——子木雖然違背了其父生前的願望,但是他的做法符合國家規矩。
這一番話,說明事情應該有層次之分,也應該有法律觀念,從“違而道”跟“從而逆”兩者的拿捏,暗示子期思考所作所為是有符合國家的規定,并且讓子期知難而退,不再以妾為内子。由此可見,楚國也有明事理的人才。
《東周列國·春秋篇》吳王阖闾劇照
自從申包胥哭秦,得到秦國的援軍,又得到越國在後方的襲擊之力;到吳王阖闾的弟弟夫概被秦師擊敗,趁機返回吳國自立為王;再到吳國盟軍蔡國有饑荒,無法助兵。這些因素導緻吳王阖闾遭遇内憂外患,隻能先回國處理家務事,最終使得楚昭王有機會在九月回到郢都,重新振作。
《史記·吳太伯世家》雲:“阖廬弟夫概見秦越交敗吳,吳王留楚不去,夫概亡歸吳而自立為吳王。阖廬聞之,乃引兵歸,攻夫概。夫概敗奔楚。”
吳國夫概被吳王阖闾所逼迫,便投奔到了楚國,結果被楚昭王封為堂溪氏。《左傳》并沒有記錄吳王阖闾像即位之初那樣對吳國兩位公子趕盡殺絕。其原因,想必就是這一次的“柏舉之戰”,已經耗費了吳國的元氣,吳王阖闾不願意追究弟弟夫概奔楚,而伍子胥的目的也已經達成,短期之内不會再想報複楚國。
另外,楚國已經有了三位吳國公子,掩餘、燭庸還有夫概,此三人為楚所用,令吳人有所顧忌。吳國圖謀稱霸之大業,其目标逐漸轉向了越國。
從此之後,楚軍放棄了攻擊吳國的企圖,在吳、楚兩國邊境建城自守。吳軍也因為連年征戰而深感疲憊,其後他們與齊國作戰時又失利,因此暫時停止了對楚國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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