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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孔子的幾個問題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6-10 12:46:40

關于孔子的幾個問題(論孔子的時間觀)1

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時常做一種夢。夢中醒過來,就會好長時間回不過神來。等到回過神來,一下子就有巨大的失落感和無力感湧上心頭。

是什麼樣的一種夢境呢?是夢到了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甚至三十年前,自己剛剛大學畢業的時候,或者自己還在上中學的時候。在夢中的一切都曆曆在目,如在眼前,但醒來以後,這一切如夢如幻就都化為泡影,煙消雲散了。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和時間對抗,再重來一次,過去就一切都過去了。

中學的時候,學朱自清的《匆匆》,那是要背誦的,但那時候即使背誦下來,也沒什麼感覺。因為那個年齡從沒有感覺到時間的寶貴,總是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很慢。

但今天再讀《匆匆》的時候,又是别有一番滋味了。

“我不知道他們給了我多少日子,但我的手确乎是漸漸空虛了。在默默裡算着,八千多日子已經從我手中溜去,像針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裡,我的日子滴在時間的流裡,沒有聲音,也沒有影子。我不禁頭涔涔而淚潸潸。”

朱自清的這篇《匆匆》,創作于1922年。朱自清生于1898年,那時候他剛剛二十四歲,也就是大學剛剛畢業不久,走上工作崗位。他說“八千多日子已經從我手中溜去……”“八千多日”正是“20餘年”。

我也大約是從大學剛剛畢業,再回首的時候,蓦然間感覺到時間流逝之快。大一剛入學,看着大四的師哥師姐,總覺得距離畢業還好遙遠。一轉眼,大學四年就過去了。再之後呢,走向工作崗位,時間不再是青少年時期以日、星期或者月,甚至是年來計算了。

大學畢業之後的時間,感覺是以“十年”作為一個計算單位。一轉眼十年就過去了,再一轉眼,二十年就已經過去了,人生一共有多少個十年呢,就在這樣三轉兩轉之間就沒有了。

古人雲:“上下四方曰宇,往古來今曰宙。”宇宙正是這空間和時間的集合,人在這個集合中,顯得實在是太渺小了。為了對抗這重回少年的夢醒來之後的巨大失落感,我把《論語》中涉及到孔子談論時間,也是談論年齡的若幹内容抽取出來,重新做一點兒思考。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論語·子罕第九》

孔子站在大河之邊,看着這滔滔東流的河水,發出感歎,一切逝去的就仿佛像是這流水一樣吧,日夜奔流不息。

大約與孔子同時代,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也說出了類似的名言:“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看起來,河流好像還是那條河流,地方還是那個地方,但是第二次再踏進河流的時候,與第一次的河水已經完全不同了。

記得剛剛工作的時候,教小學五年級,給學生講賀知章的《回鄉偶書》,“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鬓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這一首,學生經過引導還能稍稍理解一些作者的複雜情感。

但是,當我講到《回鄉偶書》的第二首,“離别家鄉歲月多,近來人事半消磨。唯有門前鏡湖水,春風不改舊時波。”忽然因為想起多年離家求學在外,多有感歎。與那“春風不改舊時波”的鏡湖水相比,人實在是太渺小的,人生即使百年,也隻不過是大自然的一瞬而已,所以充滿了悲劇的色彩。

當我低下頭一番感喟,再擡起頭來的時候,看着學生們,他們都愣愣地看着我,不知道我在講什麼。一刹那間,我知道,我講的這些東西不是他們這個年齡能理解得了的,這些感覺需要時間的曆練。

前些天,半夜之中,做了一個大學剛剛畢業,教這些學生的夢,醒來之後,我忍不住在當年這個班級的微信群中發了一些感慨。回顧了當年講《回鄉偶書》的經曆,我想這些學生現在應該能理解我當年講的是什麼意思了。因為一轉眼,他們也從十來歲的小學生,到了而立之年了。我的這段感慨也引發了他們很多人的關于時間流逝的慨歎。

還是回到《論語》,回到孔子。在《論語》中,有兩處以“四十”為界的說法。

子曰:“年四十而見惡焉,其終也已。”——《論語·陽貨第十七》

子曰:“後生可畏,焉知來者之不如今也?年四十五十而無聞焉,斯亦不足畏也已。” ——《論語·子罕第九》

孔子說,“年四十而見惡”,一個人都到了四十歲的年紀,還被别人讨厭,那他這輩子就完了。

孔子也說“後生可畏”,所謂“可畏”不是“可怕”,而是“可敬”,因為“後浪”總可能要超越前浪,一個人如果四五十歲的時候,還沒有什麼名望,那麼隻能面臨被“後浪”拍在沙灘上的命運了。正所謂“丈夫未可輕年少,宣父猶能畏後生”(李白詩)。

所以,出名要趁早,當然,孔子這個“名”,并不是我們今天某些人以為的不管好名還是壞名都是名。

孔子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鬥;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 ——《論語·季氏第十六》

這一段實在是人生智慧的總結,值得反複品味。少年、中年、老年,各有所戒。如果不能“戒”,就可能面臨很多麻煩。

如果說前面幾則《論語》都還是偏重于去評述他人,那麼接下來的這幾則,就是偏重于談論自己了。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論語·為政第二》

這是大家最為熟悉的一則語錄了,許多今天我們關于年齡的稱謂,諸如志學之年、而立之年、不惑之年,知天命之年,耳順之年等等,都來自于這則語錄。

不過,我們并不要想當然地以為到了某個年齡,就自然而然地能達到某個程度,某一種境界了。事實上,如果沒有個人的努力修養,境界的不斷提升,那最終隻能是馬齒徒增而已。

葉公問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對。子曰:“女奚不曰:其為人也,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将至雲爾。”——《論語·述而第七》

這一則可以說是上一則的一個答案。葉公問子路孔子是什麼樣的人,子貢不知道如何回答。孔子聽聞後,告訴子貢:“其為人也,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将至雲爾。”這可以說除了“吾十有五而志于學”之外的孔子的另一則自述。“發憤忘食,樂以忘憂”,根本沒有意識到衰老的到來。

可以說,孔子在用一以貫之的行動踐行着“朝聞道,夕死可矣”的人生理念。

子曰:“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複夢見周公。”——《論語·述而第七》

當然,饒是作為聖人的孔子,也逃不過時間的宿命。在孔子老年,他感歎說“我衰老得實在害了,已經很久沒有夢到周公了。”說沒有夢見周公,是在感歎衰老,而道不得行。

以上我所摘錄的都隻是《論語》中非常直接地論述到和時間和年齡相關的語錄,并沒有更深一步去牽扯孔子在更宏大時空概念下的“天命觀”。

文章開頭是說夢,結尾也在說夢,算是首尾呼應。我今天還會時常夢到重回少年,還沒有到“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複夢見周公”的年齡,所以我應該慶幸,人生還有剩下的幾十年的可以努力,可以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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