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說,司命是聰明的神仙,也是對東華帝君及其認真又衷心的神仙,之所以如今日這般吞吞吐吐猶猶豫豫實實在在也是為着東華帝君擔心着。
東華帝君依舊保持着方才的釣魚姿勢,重霖見司命如此為難的模樣連忙轉身走開,不一會端着一杯清茶過來送到帝君手邊,帝君瞥了一眼放下魚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司命,但說無妨。”
司命星君拱了拱手,道:“正如帝君所料,那文昌閣主人名喚容予,從這名字上看起來,與文昌帝君并無關系,隻是,”司命垂下眼眸想了想,才道:“折顔上神曾說,這樂野之境的神仙大多數仙澤和仙術都被禁锢着,因此換個名字也不是不可能,于是小仙又問了問替我們傳話的那個小先生的名号,喚作玄同。今早小仙回來到書房取了神仙的仙籍仙冊,又到藏書閣一一查閱,這才發現,文昌帝君身旁有一仙使,名喚玄童子。”
司命話盡于此,在場的神仙都明白了,如此看來,這文昌閣主人容予的的确确就是文昌帝君本人,否則仙使玄童子又怎會化名玄同在文昌閣出現呢。
東華帝君自司命說話後便未發一言,重霖不禁疑惑道:“若果真是文昌帝君,那他是為何去了樂野之境呢?那樂野之境不是受罰受過的神仙才會去的嗎?”
重霖的疑問大約也是大家的疑問,司命搖了搖頭,道:“這個我還沒反倒,方才我查閱的典籍中并未提到此事,或者······”司命看向帝君,道:“小仙再去查一查。”
東華帝君知道司命是在同自己說話,正要說”不必“,卻突然口中噴出一口血,赤中帶金,瞬間芬陀利池裡的水就紅了,那潔白的白蓮上也落了些許斑駁。
司命重霖大驚,重霖連忙掏出帕子,帝君拿過帕子又是一口血,司命慌了神奪門而出直奔藥王處,重霖慌張地扶着東華帝君進了寝殿。
芬陀利池的白蓮一點點在變紅,一個個像是因為喝醉了酒而燒紅的少女的臉似的,白中透粉;池邊的玉石台階上也有斑駁着的血漬,司命領着藥王火急火燎來到太晨宮時,藥王一眼就瞧見了東華帝君留在芬陀利池的赤金血,一時之間不知應該感歎還是着急。畢竟四海八荒如今的神仙們,見過帝君挂彩的可沒幾個了。
重霖從寝殿出來朝着司命道:“司命!”
司命聞聲帶着藥王往寝殿而去。
殿中,東華帝君正坐在床榻上,見到藥王道:“本君無礙。”
藥王尴尬在那裡,依着他來說,都吐血了怎能無礙,可帝君如此說顯然并不想讓藥王診治,司命為了難,看了看藥王,又看看重霖,重霖見帝君什麼話也沒說便道:“有勞藥王了,若太晨宮有什麼需要我再去取。”
藥王隻好點點頭,司命陪着他又走出寝殿,藥王在院中看着斑駁噴灑的血迹,回想着方才帝君的神色狀态,,道:“我回去抓些補氣血的滋補藥材給你們拿來。”
司命點點頭,道:“有勞藥王了。”
送走藥王,司命回到殿中看着帝君不說話,帝君道:“司命,去找折顔來。”
司命有些不安,他不知帝君究竟要做什麼,可他覺得帝君此時應該好好休息一下,可帝君的語氣聽起來并不像是在開玩笑,司命無奈,隻好得令又再次出了九重天去了十裡桃林去尋折顔上神,可此時的十裡桃林确實空無一人,莫說是折顔上神,就連昨日飄揚的花瓣此時也沒什麼了。
與此同時,因為今早司命的神色大家原本就猜測是否出了什麼大事,又見到今日司命急匆匆拉着藥王去了太晨宮,大家紛紛揣測,莫不是帝君他老人家有何不适?一時之間神仙們一個比一個緊張,比他們更緊張的還有老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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