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高中語文課本,一篇篇散發着油墨清香的美文撲鼻而來。這些經典作品,或談古論今,引經據典;或借景抒情,直抒胸臆。細細品讀,含英咀華,令人賞心悅目,啟人心智。
引賦文。朱自清《荷塘月色》裡寫道:
那是一個熱鬧的季節,也是一個風流的季節。梁元帝《采蓮賦》裡說得好:
于是妖童媛女,蕩舟心許;鷁首徐回,兼傳羽杯;棹将移而藻挂,船欲動而萍開。爾其纖腰束素,遷延顧步;夏始春餘,葉嫩花初,恐沾裳而淺笑,畏傾船而斂裾。
作者追求散文的舒展,蕩開一筆,産生形散而神不散的效果,反襯作者淡淡的憂傷,表現了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妖童媛女,蕩舟心許
引詩句。關漢卿《窦娥冤》“楔子”:
(蔔兒蔡婆上,詩雲):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不須長富貴,安樂是神仙。
這是戲劇開頭的定場詩。意思是,花有重開的時候,人不能返回到少年時代。不一定要追求長久的富貴,安樂才是神仙的生活。
作者通過這句詩,宣揚一種珍惜現在、快樂生活的人生觀。
引詩經。曹操《短歌行》中寫道: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暗引《詩經.鄭風.子衿》中的詩句。
原是寫姑娘思念情人,這裡用來比喻渴求得到有才學的人。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引莊子。王羲之《蘭亭集序》中寫道:
向之所欣,俯仰之間,已為陳迹,猶不能不以之興懷,況修短随化,終期于盡。古人雲:“死生亦大矣。”豈不痛哉!
語出《莊子.德充符》。意思是,死生是一件大事。
這和西方戲劇家莎士比亞《哈姆雷特》中的“生存還是死亡,這是一個問題”,有異曲同工之妙。
引挽歌。魯迅《記念劉和珍君》中寫道:
陶潛說過,“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倘能如此,這也就夠了。
這是陶淵明所作的《挽歌》中的四句。
魯迅在這裡引用這首詩,有青山處處埋忠骨之意,寄托了願死者與青山同在的深摯感情。
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
引古詩。梁實秋《記梁任公先生的一次演講》中寫道:
我記得他開頭講一首古詩,《箜篌引》:
公無渡河,公竟渡河!
渡河而死,其奈公何!
這四句十六字,經他一朗讀,再經他一解釋,活畫出一出悲劇,其中有起承轉合,有情節,有背景,有人物,有情感。
這首詩的結局是死亡。
悲劇本可以避免,但一千個不渡河的理由,戰勝不了一個渡河的沖動,悲劇注定發生。
引對聯。曹雪芹《林黛玉進賈府》中寫道:
地上兩溜十六張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對聯,乃烏木聯牌,鑲着鏨銀的字迹,道是:
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煥煙霞。
下面一行小字,道是:“同鄉世教弟勳襲東安郡王穆蒔拜書。”
這副對聯,形容座中人和堂上客的衣飾華貴: 佩戴的珠玉如日月般光彩照人,衣服的圖飾如煙霞般絢麗奪目。
敕造榮國府
引歌詞。蘇轼《赤壁賦》中寫道:
于是飲酒樂甚,叩舷而歌之。歌曰:“桂棹兮蘭槳,擊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懷,望美人兮天一方。”
作者叩舷而歌,以抒發思美人而不得的怅惘、失意的心情。
這裡的“美人”,實際上是作者的理想和一切美好事物的化身。
引史記。朱光潛《咬文嚼字》中寫道:
例如《史記》李廣射虎一段:
廣出獵,見草中石,以為虎而射之,中石沒镞,視之,石也。因複更射之,終不能複入石矣。
這本是一段好文章,王若虛在《史記辨惑》裡說它“凡多三石字”,改為:
以為虎而射之,沒镞,既知其為石,因複射之,終不能入。
兩相對照,不難看出,下文雖然改得要簡潔些,遠不如原文,讀起來索然無味。
司馬遷像
引志怪。莊子《逍遙遊》中寫道:
《齊諧》者,志怪者也。《諧》之言曰:“鵬之徙于南冥也,水擊三千裡,抟扶搖而上者九萬裡,去以六月息者也。”
浪漫主義文學,在作品構思上、形象塑造上是虛構誇張的,但絕不排斥細節的真實。
借《齊諧》上的話,對鵬鳥刺天的情景,作了具體細緻的描繪,可謂繪聲繪色,非常逼真。
以上課文旁征博引,内容豐富多彩,語言妙趣橫生,實在耐人尋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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