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土豆?老家把馬鈴薯稱洋芋,可見它是舶來品,現在,老鄉們都叫它土豆了,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下關于我喜歡土豆?跟着小編一起來看一看吧!
老家把馬鈴薯稱洋芋,可見它是舶來品,現在,老鄉們都叫它土豆了。
我喜歡土豆這個名字。
記憶中,有許多場景非常美好。
一是春天,生産隊的大麥場裡,一隊的女人在切土豆籽,把每個土豆上的芽切成錐形,切完了芽的土豆,就像一個個被剔了肉的骨架,被分到各家。晚上,娘把土豆蒸了,有一種特别的味道。一個土豆,帶芽的部分再次進入土地,傳宗接代,繁衍生息,母體則進入我們早已餓癟了的肚皮。
我們跟着大人,把一塊塊土豆芽種下去,不時到地裡看,盼望着它們能夠一夜間長出來。當一星綠色破土而出,日子就有了希望。
終有一天,我們在地皮上看到了細細的縫兒,說明土豆長大了,沿着那縫兒,往往會摸到一個像雞蛋那麼大的土豆。但父母嚴令,不許動手。我們就摸幾個,在溝底挖了鍋鍋竈燒了吃,常常等不到熟,半生不熟就吃,那滋味美得無法形容。有時會因此挨一頓打,但也值得。
最盼望下大雨,把土豆沖到地外,這樣撿回家,不犯紀律。想想吧,房檐水在滴答滴答地響着,爐子裡的土豆被燒得吱吱叫着,整個屋子裡,彌漫着雨水的氣息和土豆的香味。
印象很深的場景還有上小學時幫生産隊收土豆,工間休息時,幾位大娘挑了剛出鍋的土豆,放在山頂上,讓我們就着腌鹹菜吃。幾擔土豆,被班長分到每個同學手上,都是散得破成八瓣的土豆,那麼香,那麼沙,那麼爽。
上中學時,住校,每個同學都會背一挎包煮土豆,吃一周。吃飯時打開挎包,取出土豆填充肚皮,那時會覺得,它們不是土豆,而是我們的命。是啊,土豆就是西海固人的命。
上了師範,起初的一年,八個同學一組,打一盆土豆,清一色的土豆。第二年,有了小竈,可以自己買到小炒等上等飯菜,但土豆絲,還是我的保留菜品。
有一年,到美國愛荷華大學訪問,饞土豆,要了一份,不想比肉還貴。
在西海固,家家都有一眼土豆窖,有的在院裡,有的在院外。我家的,先是在院裡,後來挪到後院。每次,都是母親把我吊下去,拾一籃子土豆,再把我吊上來。每次下到窖裡,都有一種特别親切的感覺,像是好多親人,在那裡候着我。窖的一邊,埋着蘿蔔,像是土豆的親戚。
包産到戶後,再也不挨餓了,但每日三餐,都離不開土豆,飯裡沒有土豆,就像沒有筋骨。
每次回老家,快到家時,就給嫂子打電話讓她做土豆面。往往會吃撐,走時,還要帶上幾箱子土豆,自己吃,送朋友。
村上不少人家已經搬走了,我家的幾個侄子也都在外地工作,哥和嫂子完全可棄掉老院子,到城裡生活,但我還是動員他們留守,原因有許多,重要的一條,就是柴火做的土豆面要比煤氣竈做的香得多。(郭文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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