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邊關軍魂|葛順彬
圖:來自網絡
每每回鄉下的老家,車子到門口還沒停穩,家裡的狗狗便上竄下跳、撲騰撲騰、一個勁地撒歡猛搖尾巴往我身上蹭,以示友好熱情和喜悅歡迎。
十八年來,我也習慣了它這習慣性的招牌動作和迎接方式。即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夜晚,它也能通過語音識人。偶爾也有錯覺辨别失誤而犬吠不止,但隻要老爸老媽的一聲斷喝,它便立即停止犬吠沉默了。
它是條很普通的農村家養土狗,沒有響亮的名字,我們一家人都習慣稱它叫“狗狗”。雖然隻是動物家犬一條狗,但是它早已融入我們這個家庭,也是這個家庭的一分子。
自從部隊退役後這麼多年,一直在鄉下老家留守,雖薪資收入微薄,但也其樂融融,可以兼顧家庭,上老下小的親情常相聚。
我的工作性質是經常下村為民服務,每每下村我也喜歡與鄉親們拉呱、聊天、叙家常;從中可以發現新聞線索與積累寫作素材,從而豐富我的業餘寫作經驗。
隔三差五回趟家,在看望年邁父母的同時;也順帶拿些捎帶些諸如蘿蔔幹子、草雞蛋、大白青菜和棒子面等等的“老娘親”牌綠色食品,還美其名曰常回家看看。
這段時間忙于疫情防控,好長時間沒回村裡老家了。終于利用晚上下班後這段自由的閑暇時間,準備回老家去拿點粗谷雜糧。車到門口人下車,沒瞧見狗狗那熱情久違了的習慣性招牌動作和迎接方式,不禁四下打量與找尋。
站在門口的老娘已明白知曉我的意圖,聲音低沉地對我說:“狗狗死了,沒了……”。得知陪伴了我們家十八年的狗狗,于今年“八一”建軍節那天,永遠地離開了我們,離開了我們這個家。
确切地說,是它離開了與它朝夕相處了十八年的主人——我的父母雙親。
整個晚上,我的心裡空落落的,有種說不出的酸楚與失落。和老娘聊了會家常,知曉了更多關于我家狗狗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讓人欣慰的是,它得以善終因衰老而去,終未成為食客們餐桌上的美味佳肴。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讓它在這個世上存活了十八年。
殊不知,那些喪心病狂的偷狗賊,有時連些嬌小的寵物狗也不放過,更别說鄉下農村那些家養散放的狗狗與流浪狗了。
我家的狗狗一直是用鐵鍊拴養着的,但鐵鍊很長,給它以足夠的活動空間。粗茶淡飯日三餐,剩粥剩飯它不嫌。鐵鍊拴養着,雖說是禁锢了它的自由行動,但對它也不失是一種安全保護與關愛有佳。
聽老娘說,狗狗在臨終前兩天内,它不吃隻是喝了點水、目光呆滞無神。在面對特意給它做的美味狗食(肉與骨頭湯泡飯)也無動于衷,有氣無力地靜靜地趴着一動也不動。
在狗狗生命垂危、彌留之際,本村同組的一“食客好狗人士”聽說後來我家;讓我父母此時把狗狗交給他,讓他來處理後事——“剝皮吃肉”。條件是,狗肉對半分。聽罷此言,我父母氣不打一處來,問他還有人性嗎?被我父母好一頓數落後,灰溜溜地走了。
我在鄉鎮中心衛生院上班,每天在“狂犬病處置門診”都能見到被狗所傷的大人小孩。但我家的狗狗,從未有過主動攻擊與襲擊傷人的事件發生。但也有過那麼一次“情況特殊”,是它的沉着機智、奮起反抗,讓倆偷狗賊落荒而逃。
在我們鄉下農村,每年的深秋初冬和隆冬季節,也是藥狗、偷狗與流竄入室盜竊的高發季節。
那是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約摸十二點左右,倆偷狗賊一身黑色衣服戴頭盔。一人駕駛摩托車沿出逃方向小油門停路邊接應兼望風,一人蹑手蹑腳到我家門口狗窩處,一向靈敏的狗狗今晚也奇了怪了、不喊也不叫,就在偷狗賊彎腰俯身準備下手的一刹那間;說時遲那時快,它嚯的一下子竄起老高撲向偷狗賊,吓得偷狗賊一聲嗷叫喊娘、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其實,在摩托車行至時已驚醒了我的父母,狗窩就在廊檐下的窗戶底下,屋裡我父母的床鋪就緊挨着窗戶。瞅準偷狗賊蹑手蹑腳,到狗窩處彎腰俯身準備下手時,我父母也迅速打開了門燈,一切配合的是那麼的默契。估摸着在偷狗賊到來時,狗狗已有所警覺且在守株待兔。
狗狗真的有靈性通人心,隻是不會說話而已,但許多事它真的都懂的。狗通人性的,狗的聽覺、嗅覺都很靈敏,易受訓練,可守護、可助獵,忠誠老實,是我們人類的好朋友。
“狗不嫌家貧”,說到動物裡面最通人性又最忠誠的就是狗了。在我們鄉下鄉村人家裡面有一句這樣的家訓就是“再窮不賣看家狗”,狗是家庭一分子。
因為狗隻要是生活在你家,就是再窮,窮到三餐不繼揭不開鍋,沒有東西給它吃飽肚皮,它也不會離你而去,終身幫你看家護院,比某些人類還要忠誠講義氣得多。
我們時常會看到這樣的新聞:主人去世,他生前最疼愛的狗狗會不吃不喝地趴在墳前流淚守候,任憑旁人如何驅趕也不離開,直到去世……在民間也流傳着不少義犬救主的故事,主人家再貧困甚至身處險境它也不會離開。
對于人來說,狗隻是他們身邊許多重要的人與物當中的一個而已,可對于狗來說,自己的主人與它的家庭,就是它這一生的全部,從出生到死亡,守護這個家與這個家庭的成員就是它的全部責任。在這一點上,有些人都不如狗。
生老病死,自然規律,更何況狗的平均壽命也就10-15年而已。而我們家的狗狗都生活了十八年了,也是壽終正寝了。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人心不古的年頭,狗狗能夠得以善終,沒成為他人盤中餐也夠幸運的了。
我們這年頭的人類,什麼東西都能吃敢吃,甭說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河裡遊的了;連胚胎、胎盤都能吃敢吃,有錢的成年人還吃人乳現場喝人奶呢,這在過去的封建社會應該稱之“乳娘”吧?!
人講“德”,狗亦有“格”,在這裡将人與狗對等起來完全沒有半點貶義的成分,反而突顯了做人做事應該遵循的一種最根本、最起碼的道德準則。倘若無法做到,那麼這個人真的比狗之類的畜牲獸還不如了。不信,你聽我言。
在我近三十年的行醫為患、服務為民的服務工作中,曾經親眼目睹并接診了一位古稀之年的鄉親鄰居老奶奶,因家庭矛盾而被自己親生的次子,用鐵銑在腿上鏟了個口子血流不止。後經我清創、止血、縫合,整整縫了十二針。
且不說大逆不道,縱然老母娘親千般錯,你也萬不該揮動那無情之銑。逆子老母現已過世,逆子也隻上過一年級識不了幾個字,估計看不到,也看不下來我的這篇文章。其實他連狗都不如,更不可能與我家狗狗相提并論了。
和諧社會,和諧家庭,和諧相處;人與自然,人與動物,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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