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條創作挑戰賽#
“伯伯,我爸爸在哪?在深圳。深圳在哪?在南方。南方在哪?南方在......你看山那邊就是了。”
當父母為了生計而常年奔波在“南方”的時候,留在故鄉的孩子,他們的童年一直都是在遙望父母所遠去的那個“南方”。
《遙望南方的童年》是易寒導演的處女作,在中國江西宜春農村拍攝僅用了19天,全都是非職業演員出鏡,該影片以留守兒童為題材,主要反映了當時的農村教育和生活狀況。
時至今日,留守兒童依然是一個複雜的社會性問題,根源是社會資源分配嚴重失衡,而孩子在父母缺失及教育落後的環境中成長,最後人生之路也變得異常艱難,從而形成惡性循環。
山裡孩子的心裡裝着一座城,城裡打工的父母背着一座山。
嘹亮的山歌在大山深處長眠,青山綠水隻此青山。這是坐落在江西宜春的一個村莊,這裡大多數是空巢老人和留守兒童以及無所事事的中年男人。
在這落後又封建的小村莊,人們唯一滿足精神需求的方式就是“打牌”,生活目标無非就是“打工、娶老婆、生孩子。”
易明堂是一名鄉村小學教師,作為一名教育的受益者,身為教師的他,有一份發自内心的對讀書的尊重與認可。
所以,他看着村裡這些可憐的孩子,決定辦個幼兒園,教孩子們讀書認字、唱歌玩耍,想要讓他們的童年,不再孤獨地等待中渡過。
村民們聽聞此事,說什麼的都有:“讀書有什麼好?”、“他這是為了掙錢吧!”、“騙小孩子的錢,可恥。”
看,在這群沒有受過教育認知的村民眼中,他們目光狹隘,看待的事情也隻是表面,這已然是可憐又可悲。
易老師沒有被村民的流言蜚語給困擾,而是繼續跑了好幾個村莊去招生,每人每月僅收60元,管吃管接送。
“啟明星”幼兒園報名當天易老師共收了15個孩子,一人60元,本應該能收取900元的,可易老師隻收到530元,有的人賒賬,有的人隻交半個月。
而這530元,既要讓孩子們葷素搭配吃飽,還要給李響發工資,無疑這是一個不賺錢的工作。對此,易老師妻子有些不滿,奈何自己的丈夫執意要做這件事,她也隻能默默支持。
初中畢業的李響,不想讀書了,死活要去外面打工。她一個人悄悄跑去火車站,被父親發現給捉回來,在路上正好遇到去招生的易老師。
深夜,李響的父親來到易老師家,希望易老師能讓李響在幼兒園工作。易老師深知面前這位老父親的心情,便答應了他的請求。
李響對父親的安排很不滿,她内心渴望外面的大城市想要出去闖一闖,所以第一天上午跟易老師去招生的時候,她帶着抵觸的情緒。
而後令她發生改變的一件事情,和易老師在招生回來的路上,遇見了易老師以前教過的學生易文才,沒讀幾年書的他就外出打工,如今他騎着摩托車帶着一個外地姑娘,回來辦酒席,小姑娘懷孕了她挺着大肚子,滿臉的青澀,原來她才20歲不到。
看到這一幕,李響不禁思考起來,如果自己外出打工,是否也會像這個女孩一樣年紀輕輕就大了肚子,被徹底禁锢在另一個陌生的村莊。所以,她決定先在易老師這裡好好工作。
就這樣“啟明星”幼兒園正式開課了,易老師的大哥充當起車夫,易師母一大早就開始準備學生們的午餐。易老師專門請了一天給孩子上一天,其餘日子,他還要去小學教書,幼兒園的事情就全權交給妻子和李響。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第二天,“啟明星”幼兒園迎來了一名不速之客,他就是“砣砣”,砣砣爸爸媽媽都外出打工了,便把孩子托付給鄰居照顧,每個月給200元的生活費。
鄰居無根是30歲還沒結婚的男人,他自身條件不好,好不容易有個媒人給他介紹了相親對象,相親那天砣砣對着無根喊了一聲“爸爸”給攪黃了。
無根覺得砣砣是累贅,聽聞易老師辦了幼兒園,就把砣砣以全托的方式交給了易老師。
初到幼兒園的砣砣很是欣喜,他的爸爸媽媽外出打工很久,砣砣總是想念他們,他時常坐在村口的大樟樹下望着南方,這是爸爸媽媽和他分别的地方。
與此同時,易老師的大哥,因為每天接送小孩,耽誤幹農活被大嫂念叨了好久,易老師聽聞便不再讓大哥送了。而後,便找到村裡的瘦根來做車夫,啟明星幼兒園也慢慢走上了軌迹。
可是沒過多久,幼兒園發生了一件事情“砣砣”失蹤了。
原來是李響她冤枉了砣砣偷吃同桌的牛肉幹。白天時同學們都去玩滑梯,隻有砣砣坐在教室裡看着同學桌上的牛肉幹咽口水,但他始終沒有偷吃,是狗狗吃了,可砣砣和李響解釋時,李響不信便對砣砣說道:“偷吃還不承認,你要想吃,就讓自己媽媽來買。”
小小的砣砣内心很敏感,聽聞李響的話便跑到大樟樹下去,他想爸爸媽媽了。而幼兒園到了要吃中午飯,李響才發現砣砣不見了,找了好久易老師才在樟樹下找到砣砣。
然而,正是砣砣這件事,也讓李響清楚地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她主動向易老師說明情況,并提出不再繼續這份工作,她決定回去讀書,将來考幼師,讓自己具備一個真正幼師該有的能力和責任感。
臨走前,易老師對她說道:“讀書好,讀到了書,有文化有知識做什麼都好。”
是呀,在他們那樣的年代,那樣的山村,讀書或許就是他們唯一走出大山的路。隻有掌握知識,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改變平凡的命運。
秀秀是一個非常懂事的小女孩,但她的世界裡缺少一樣東西,那就是“媽媽”。
這一天,常年在外打工的媽媽回來了,她給秀秀買了很多零食和玩具,秀秀卻躲得遠遠的,眼神裡充滿警惕。我想,身為母親的她是心痛的。
然而,秀秀媽沒回來多久,就要離開去外面打工。她原本是想回來好好過日子的,奈何丈夫出軌跟别的女人好上了,她無奈隻好離婚,女兒秀秀被判給了丈夫。
“我在外面打工的這幾年,他在家裡跟别的女人好上了,我是不值啊!前幾年家裡沒有錢,他欠了一屁股賬,為了這個家我就出去打工,房子也起了,賬也還掉了,可是他卻變心了。”
當秀秀媽鼓起所有的勇氣和易老師說完這些事情時已淚如雨下,作為女人我佩服她的責任與擔當,但作為母親她算不上稱職。
現實生活裡,其實我們很多人都面臨着這樣那樣的選擇,一段段道不盡的心酸與苦楚,在悲傷的逆流裡成了河。
秀秀媽踏上了南方的路,在車窗裡搖曳着雙手使勁的和秀秀告别,在這座農村小鎮,我想,秀秀是她唯一放心不下的牽挂。
易老師指着秀秀媽的身影對秀秀說道:“秀秀,你要記住那個是你媽媽”,懵懂的女孩點了點頭,雖然她現在不明白那個女人為什麼要哭着離開,但是她知道了,這是她的媽媽。
回來的路上,易老師碰到了易文才,文才的媳婦剛生下孩子不久,受不了農村生活,在路邊哭着喊着要走,其實他們的生活就注定了是個悲劇,隻是苦了剛生下來的孩子。
“生而不養”,這已然是對孩子的不公平。
易老師帶着秀秀剛回來,就被告知“啟明星”幼兒園要停辦了,因為沒有相關資質,也沒有合格的專車和司機,易老師隻好停辦了。
開學不到幾個月的幼兒園就這樣關閉了。最後一天,易老師親自拉着車一個一個送孩子回家,多餘的學費也一并退了回去了,而那些沒有交費或還差學費的人,他也沒有多提。
當易老師牽着秀秀來到家門口,怎麼喊都沒有回應,原來秀秀爸爸在争到秀秀的撫養權後不久,也外出打工了。
易老師隻得将秀秀托付給她大伯,這讓大伯母很是不滿,她當場和丈夫吵起來:“有本事生,沒本事養,自己把家弄得妻離子散,我憑什麼幫他看孩子。”
兩人的争吵聲傳到了快要離開的易老師耳中,他看着站在角落裡的秀秀,内心很是難受,按奈着心中的壓抑和難過,易老師來到了砣砣家。
砣砣家隻有一個眼盲的婆婆,她正坐在院子中間摸索着掉在地上的茶子,易老師看着婆婆雙目失明生活又不能自理的模樣,到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他沒有提幼兒園要停辦的事,随後又将砣砣帶了回去。
路過秀秀大伯家時,看着大伯家的門緊鎖,秀秀一個人低着頭蹲在門口,易老師喊了一聲:“秀秀”,她猛然擡起來,眼中滿是驚喜和開心,他把秀秀抱上車帶回家。
路上秀秀問他:“伯伯,我爸爸去哪了?”
易老師答:“去深圳打工了。”
秀秀問:“深圳在哪?”
易老師答:“在南方。”
秀秀問:“那南方在哪呢?”
易老師答不上來,他帶着砣砣和秀秀來到了山上,遠處是連綿的群山,易老師指着大山說:“前面就是南方,從這裡一直往南走,一直往南走,在天邊的那個地方就是深圳。”
“那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呢?”
“過年,過年的時候就回來了。”
“我是爸爸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他們的過年時候就回來了。”
易老師将兩個孩子帶回家,雖然遭到了妻子責罵,但易老師知道妻子不過是個嘴硬心軟的女人,看見孩子們沒吃晚飯,趕緊給他們盛飯。
在這個年代,雖然他一個小人物改變不了什麼,甚至很多事情都無法理解,但他還是想要盡自己微薄的力量給孩子帶來歡樂、帶來希望,不讓他們孤單。
就在此時,易老師曾經的學生易文才過來了,他懷裡抱着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他的妻子丢下孩子跑了,他隻能求易老師幫自己照顧孩子,自己去找妻子,也去外面掙錢。
易老師很糾結,他看了看妻子,而妻子看了看一旁的砣砣和秀秀,什麼也沒有說,然後将嬰兒抱了起來。
易文才掏出一筆錢交給易老師,那是孩子的奶粉錢,易老師卻把錢還了回去說道:“窮家富路,其它的事,等你回來再說”,在這蟬鳴的夜伴随着易老師一聲:“早點回來呀”,回蕩了許久。
《遙望南方的童年》這是一部關于農村家庭影片以留守兒童和空巢老人為切入點,離家、守家,一代代的年輕人離開家鄉去大城市工作。
有的人是自願的,就像最開始的李響,就是想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有的人是被迫的,家鄉沒有賺錢的方法,隻能外出賺錢養家就像秀秀媽。
自願還是被迫,年輕人湧入到大城市都是必然的,而農村失去了他們,就隻剩下年邁的老人和孤單的孩子。
對于孩子來說,童年是每個人一生中最開始的成長階段,正如那句經典的總結:“有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對于老人來說,子女是自己一生的牽挂,是熬過漫漫長夜的相思藥。
孩子,需要的是父母陪伴,老人,需要的是子女陪伴。
在影片中因為有一位“易老師”的存在,他盡綿薄之力給一顆顆希望的種子帶來了光明,讓孩子們不孤單、不迷茫,對未來充滿着希望。
——緻敬所有在鄉村從事一線教育工作的老師,你們為教育努力的一切,就是孩子眼中那遠方的夢想,你們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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