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丹萍
有時候我們離幸福隻有一步之遙。
有個前同事失業了,不開心,在家裡經常會和孩子對着幹。究其原因,是因為他内心覺得自己失業了,孩子會瞧不起自己,所以格外要求樹立權威。
我開始以為他是假裝不開心呢,那麼多人都有這樣那樣的煩惱,他隻是共情一下而已。因為就算不失業,我們也到快退休的年齡了。
可他說自己失眠,壓力大。
房貸有嗎?
還完了。
孩子的教育費用夠嗎?
夠。
太太有收入嗎?
有,還不錯。
雙方父母健康嗎?
都健康,也有退休金。
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這已經是人生赢家了啊。
他唯一無法面對的,就是“失業”這個事情本身吧。
我說,我教給你一個方法,親人或者朋友問你現在怎麼樣的時候,你就說離職創業了,自己成立了一個工作室,想做一些和文化産業有關的事情,目前正在尋找機會。你要很認真地說。
他試着說說,果然雀躍起來。
有時候挺奇怪的,我們生活得也不差,或者就算不好,挺挺也能過去。可想想别人對我們的看法,就沒那麼開心了——很大一部分壓力來自這裡。
其實,大部分人也不是真的那麼關心你,應付一下就過去了。比如很多人問我,最近忙什麼呢?我雖然目前也沒啥正經工作,但我就能直視對方眼睛,眉頭微蹙,好像事情既重要又難辦,隻能欲言又止般地說:“一個項目。”
很多朋友說自己是“社恐”,我也說自己是“社恐”。大家說,你不是,你要是,就沒人不是了。
但有時候和陌生人在一起,我也沒那麼自在。前幾天有個聚會,其中好幾個人不認識,我就一直沒說話,結果和大家分手以後,好幾個熟悉的人發信息給我,問我:“出了什麼事啊?”
我好想大聲說:沒出什麼事啊,就是做了一回自己。
但我一個個回複了:“不想說話啊,吃荔枝太多,牙齒發炎了啊!”
我懷疑自己是假裝不社恐。至少是為了看上去外向一點,非常努力,不能松懈。
那還不如假裝“社恐”。大家對你沒要求,空間更大,人更自在。
還有,我經常問身邊的人:“我是不是一個胖子?”有人說是,有人說不是。我傾向于不是。
去山西玩的時候,我們每天都在路過的集市中買大西瓜,因為便宜,經常也不稱,賣家說多少錢就是多少錢。有一天買的西瓜格外大,覺得很劃算,回到酒店,大家就說想稱稱到底有多重。
房間裡有體重秤。我自告奮勇抱着西瓜稱,然後減去我的體重就得出西瓜的重量了。
大家因為都關心西瓜,所以沒說啥,但我還真是被自己的體重吓到了。
平時我很少稱體重,因為我覺得對自己身體的感知能有多大誤差呢。現在我明白了,誤差在5公斤左右,我一直以比真實體重低5公斤的身份自居啊!
買小一碼的衣服,指導身邊的朋友練習深蹲,經常随手拿起朋友的絲巾一本正經地說:去什麼健身房啊?在家裡一條絲巾做輔助,就可以練得死去活來,關鍵是看你決心大不大……
總而言之,關于自己看起來應該是什麼樣子,甚至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一直都不是很确定。
看到一張老年模特的照片,我很喜歡,就對大家說:我老了要像這位模特一樣美。大家說,老了很美和現在很美的難度是一樣的,不要以為換了賽道就會赢。
想想,也确實如此。
換了好幾個發型師,他們給我設計的發型基本是一樣的,我感覺他們認為我是一個嚴謹而且忙碌的老師。
雖然我真的不是老師,但既然我也不确定我到底是怎樣的,也許他們真的是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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