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故宮博物院、被稱為“中國十大傳世名畫”之一,直接反映祿東贊受松贊幹布派遣,向唐太宗請求和親史實的著名曆史畫卷《步辇圖》(唐·閻立本繪,此圖年代有考證系唐代真迹,也有研究認為是北宋摹本)今天起在首都博物館對外展出,由于畫作年代久遠,為保護文物,僅能展出兩個月。
這一畫也是首都博物館“天路文華——西藏曆史文化展”的重要展品,該展覽彙集北京、西藏等五省市21家文物收藏單位,共216件(組)文物,其中大昭寺、紮什倫布寺、薩迦寺等13家寺廟提供的文物均為首次與公衆見面。
步辇圖(局部)
展覽從雪域文明的溯源,高原與周邊地區的交通交往,藏傳佛教的發展概況,雪域高原與中原和同一家四個部分,表現“藏民族及其曆史文化,對于中華民族共同體的重要作用”。
“文明溯源”為展覽的開篇,展示雪域高原遠古文明的由來。本單元分為兩個部分:一是史前的石器、陶器等出土文物,展示雪域高原文明與内地文明之間的文化淵源,表現高原先民與中國古代北方民族的關系;二是從部落聯盟到吐蕃政權建立的簡要展示,吐蕃的建立為藏族的形成奠定了基礎。
如來自西藏昌都的新石器時代遺址——卡若遺址的文物。其中陶罐上出現的“W”形的折線紋,與黃河上遊馬家窯文化宗日類型的器物裝飾手法是一緻的。這一部分展示的細石葉的文化系統也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時期的華北地區。另外,這一部分還展示着曲貢遺址中的文物,其中有一件帶柄的銅鏡則帶有明顯的中亞、西亞風格。
三角折線紋夾砂黃陶罐
雙體陶罐
雙體陶罐質地為夾砂黃陶。口呈喇叭狀,直頸,腹部為相連的袋狀雙體,肩頸部有一對孔鈕用于穿系繩索。陶罐的表面紋飾精美,使用了刻劃紋和朱墨兩色彩繪裝飾。陶罐的雙體有多種紋飾,一體為雙勾菱形紋,在菱形紋内外都施彩;一體為雙勾三角折線紋,隻在折線紋外施彩,在頸部和肩部還飾有帶紋。器物造型飽滿優美,構思巧妙,工藝娴熟,代表了當時卡若文化的最高制陶水平,被譽為西藏新石器時代陶器的代表作。在西藏昌都卡若遺址所發掘的陶器當中,雙體陶罐僅此一件。該器應不是普通的生活用器,可能在氏族部落舉行中大祭祀和慶典活動時所使用的一種禮器,具有特殊的意義。
松贊幹布建立的吐蕃王朝持續兩個多世紀,期間,通過連接中原與地中海沿岸的多文化交往的絲綢之路,吐蕃與外界有頻繁的貿易交流。660年,吐蕃占據青海附近的平原,670年,吐蕃相繼占據于阗、高昌、龜茲、吐魯番、疏勒,704年,吐蕃軍隊控制帕米爾以西。來自于中亞西亞地區的薩珊波斯、粟特文化也因絲路貿易影響到吐蕃。
下面這件銀壺,供奉于大昭寺松贊幹布修行殿,内裝青稞酒。瑞士西藏藝術學者烏爾裡希·馮·施羅德(Ulrich Von Schroeder)認為從儀式功能看與源于古希臘的酒神崇拜有明顯關系,反彈琵琶的男子發間有日月頭飾,令人聯想到薩珊君王的形象,表明他們可能屬于王室舞者。
獸首胡人紋銀壺(複制品)
奧利地學者阿米·海勒(Amy Heller)認為,上述人物并非薩珊王室舞者,發帶上的日月頭飾不是薩珊王冠的完全翻版,早在8世紀至9世紀的吐蕃王墓前和西藏第一座寺院桑耶寺石碑上就有日月圖案。閻立本所繪《步辇圖》上,祿東贊身穿的長袍應是四川産的仿薩珊、粟特樣式,可以參考《步辇圖》上的服裝樣式得知,銀瓶上的人物服裝在吐蕃王朝時期已經流行。阿米·海勒的研究傾向于此銀瓶為西藏本地制作,因為薩珊或粟特的工匠不可能将王冠賦予在樂舞伎頭上。
獸首胡人紋銀壺(複制品局部)
對此件銀壺的來曆研究,結論不一。藏傳佛教甯瑪派伏藏文獻《國王遺教》(約成書于1345年)記述了松贊幹布在大昭寺秘藏了10個壺,其中3個為駱駝首。1645年,五世達賴喇嘛記述了大昭寺内所有的文物圖像,這件銀壺被記為“馬頭聖銀壺”,是宗喀巴大師(1357-1419)作為伏藏發現并供奉給大昭寺。
茶具
最早的茶葉傳入藏地的路線與途徑,可能與後來唐宋之際通過“茶馬貿易”将四川、雲南、貴州等漢藏邊地茶葉輸入到藏地的傳統路線——即所謂“茶馬古道”有所不同,而是更多地利用了漢晉時期通過西域漢晉“絲綢之路”,進而南下阿裡高原,與漢地的絲綢等奢侈品一道,行銷到西藏西部地區。此次展覽也展出諸多藏族的茶具和食具。
嵌寶石金索拉。為盛食器,該器圈足内壁用藏文寫有:“藏曆火豬年,由雪堆白工藝房新鑄的布達拉宮禦膳房的物件,資金由原布達拉宮管家提供。”
“雪域佛韻”部分展出由文化交通而來到西藏的佛教文化(展示藏傳佛教是從内地和印度兩方面傳來,并經過民族化、本土化而成為中國佛教文化的一部分,并非單純外來)。本單元包括佛教初傳、佛教複興、佛教藝術本土化三個部分,并展示佛教在藏民族生産生活中與民族文化相結合,在生産、藝術、科技、醫學等方面産生的相關文化成就。
此次展出諸多造型精美的佛像:
銅鎏金八瓣蓮花大威德金剛曼陀羅(複制品)
銅鎏金時輪金剛像
江森護法神面具
“和同一家”是展覽的重點,展示藏民族對于中華民族和中國文化的民族認同、文化認同,進而上升到國家認同的曆史發展脈絡。本單元内容分為四個部分,展示唐與吐蕃和親;元代薩迦派帝師;明代多封衆建;清代“興黃安蒙”的曆史您将看到曆史上不同時期與中原王朝中央政府之間的聯系,展示雪域高原與中原和同一家的血脈淵源。
展出有布畫金成公主進藏圖唐卡、布畫彩繪薩迦班智達·貢嘎堅贊與八思巴赴涼州唐卡等。
永樂年施刺繡大威德金剛唐卡
從元朝開始,西藏地方正式納入中央王朝的直接行政管轄之下,中央王朝對西藏的管理逐漸變得系統而完善。至元元年(1264),忽必烈設總制院,負責掌管全國佛教及西藏地方政教事務,1288年,尚書右丞相兼總制院使桑哥,以總制院統領西藏各宣慰司軍民财谷,責任甚重,宜有以崇異之,奏請用唐朝皇帝在宣政殿接見吐蕃使臣的典故,将總制院改名宣政院,從一品。宣政院用印為銀質三台,此印為銅質,應為元朝為處理西藏事務派出的臨時宣政院分院之印。
元朝為處理西藏事務派出的臨時宣政院分院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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