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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轼的一首詞，寫得傷感纏綿，其中二句流傳至今則成了愛情經典句

蘇轼（1037－1101），北宋著名文學家、書畫家、美食家。字子瞻，号東坡居士。學識淵博，資質聰穎，詩文書畫皆精。其文汪洋恣肆，淺白流暢。他對詞做出了非凡的貢獻，繼柳永之後對詞進行了全面的改革，突破了詞為“豔科”的傳統格局，擴寬了題材和意境，提高了詞的文學地位，使詞從音樂的附屬品轉變為一種獨立的抒情體裁，開豪放一派，對後世影響深遠，與辛棄疾并稱“蘇辛”。

提起蘇轼，我們會不期然地想起他寫的：“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念奴嬌·赤壁懷古》“酒酣胸膽尚開張，鬓微霜，又何妨？”《江城子·密州出獵》“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

這些詞句豪情萬丈，氣勢磅礴，直抒胸臆，振奮人心，很激勵人。就是這樣一個熱烈奔放的人，寫起婉約詞也不遜色于豪放詞。今天，讓我們一起來欣賞他的一首婉約詞《蝶戀花·春景》：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裡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花褪殘紅青杏小”，褪，指脫去之意。這一個字點明了時令已是暮春。花兒已經凋謝，所餘的那點紅色也逐漸在褪去，樹枝上開始結出了幼小的青杏。詞人的注意力落在“青杏”上，一掃起初“殘紅”帶來的傷春之感，同時，“青杏”給人帶來一些綠意，語氣中透出一絲驚喜。

這句讓我想起清代翁格寫的詩“莫怨春歸早，花餘幾點紅。”但覺得翁格的色彩太單調了點兒，蘇轼的是紅綠相間。“殘紅”一詞讓人想起李商隐的“東風無力百花殘。”又覺得李商隐的傷春之感太濃了，蘇轼寫的顔色、情感濃淡剛好相宜。

“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春至燕子飛回來了，繞舍來回盤旋雀躍。清清的綠水繞着房屋流，行人繞着房屋走，構成一個溫馨和諧的畫面。此處“繞”字用得妙，寫出各種動态之美。

這句讓我想起了白易居的詩“幾處早莺争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二位作者都寫出了春至燕子歡快的心情。

“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柳綿”指柳絮。柳絮漫天飛舞，春色将盡，勾人傷感；然而芳草萋萋碧連天，又是一番奇景。蘇轼到底是豪放派，總能看到生活中美好的一面。

他寫這首詞時，已是晚年，并被貶谪到千裡之遙的嶺南。遙望故鄉，幾近天涯，這境遇和随風飄飛的柳絮是何其地相似!

這二句後來成了千古名句，是用來勸慰失戀者，不必吊在一棵樹上死，天底下優秀的人多的是，風物長宜放眼量。

“牆裡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牆外是一條道路，行人路過聽見牆裡有蕩秋千的聲音，并伴随一陣陣悅耳的女子笑聲。

這一場景頓掃上阕蕭索的氣氛，充滿了歡樂明快的旋律，使行人駐足陶醉在那歡聲笑語裡。

蘇轼并沒有濃墨重彩描寫佳人的外貌，而是通過她的笑聲，讓路過之人展開豐富的想象力。這樣的寫法叫藝術留白，蘇轼不愧是高手。

“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笑聲漸漸地停了，其它聲音也消失了。或許是佳人已回房内，或許是行人已走遠。隻聽到女子大珠小珠落玉盤清脆的笑聲，卻沒見到她的廬山真面目，行人心潮起伏，到底意難平。

“多情卻被無情惱。”這句後來也成了千古名句，現用來表示對愛情的無奈。

那個女子并不曉得有個多情的男子正為她煩惱。這讓我想起《越人歌》的詩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說君兮君不知。”（“說”通“悅”）

詞人的藝術處理很好，給行人留下了空白，讓他展開豐富的想象力，無限地回味。

幸虧行人沒有見到那個女子的模樣，不然，若那個女子沒有想像中的那樣明眸皓齒、清揚婉兮，則會産生失落感。人們常有一種心理“遠方有風景”，所以很向往，見了卻常常失望而歸。

世間最美的風景不在山川，不在都市，而在你的心裡。若你的心是風平浪靜的江水，則千江有水千江月，萬裡無雲萬裡天。

這首詞寫了春天的景，春天的人，下阕是一道奇觀異景，整首詞真實反映了詞人的一段心路曆程，意境朦胧，令人回味無窮。

本詞是傷春之作，将傷春之情表達得既深情纏綿又空靈悠遠，情景交融，哀婉動人。清人王士給予了很高的評價，在《花草蒙拾》裡贊道：“‘枝上柳綿’，恐屯田(柳永）緣情绮靡未必能過。孰謂坡但解作‘大江東去’耶？”

這首詞流傳到今天，已變成表達愛情了。尤其是這二句“天涯何處無芳草”“多情卻被無情惱”使用的頻率很高。

愛情是人類最美好的感情，沒有它，人生便會殘缺，好比是一幅沒有上顔色的畫那樣黯淡無光。但我們甯缺勿濫，不要因年紀大了而草率結婚。即使結婚了，對方出軌或是愛情變老了，不再愛你了，請你不要蠻纏苦愛，看着對方的眼睛，嫣然一笑說：“等你這一句很久了。”

西漢司馬相如落魄時，把目光投向了臨邛巨富卓王孫的女兒卓文君，一曲《鳳求凰》琴挑文君，于是文君與他連夜私奔，去他那個破爛不堪的家。後因生活困頓窘迫，又回到臨邛當垆賣酒。卓王孫覺得丢人就贈送奴仆百人，銅錢百萬給他倆。有了雄厚的經濟打點，司馬相如的仕途變得順暢起來，于是産生了納妾之意。于是給文君寫了封數字信“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唯獨沒有“億”即“憶”的諧音。弦外之音指過去一起共同生活的記憶在他心中已消失殆盡了。

文君閱畢來信，雖然傷懷欲絕，但并沒有哭天搶地，而是潇灑地回複：“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到底是冰雪聰明而又有傲骨的女子。

張愛玲遇見胡蘭成後，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裡去。以為遇見了真愛便跟胡結婚。可是，胡對她說的：“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音剛落沒多久就出軌了。張愛玲于是華麗轉身，從此相忘于江湖。若不是胡蘭成寫了《今生今世》叙述他跟八個女人的感情，或許後人都不曉得張愛玲愛過他。

光陰很寶貴，并且生命隻有一次。倘若對方真的不愛你了，請你一定要絕塵而去。對方愛你時，便是他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或窗前的明月光，反之，你則是牆上的一抹蚊子血或是粘在衣服上的一粒飯粒子。

餘生很短很貴，不必浪費在這無意義之事上。蠻纏爛打下去，人生才是真的全盤輸掉。把過去清零，張開雙臂深情地擁抱朝陽，才能迎向開闊的人生！要為自己而活，活成自己的國王，不負韶華，不負此生！

字數：2446個。2019/11/8日星期五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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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納蘭唐兒、醉卧唐詩宋詞國學千年等筆名。多家校園雜志寫手，作品被多家文摘轉載。酷愛古典詩詞，是靠文學與戲曲滋養的女子。若你喜歡我暖暖的、直扺心靈的文字，歡迎收藏、轉發、留言互相探讨。請關注我，會常常更新古詩詞，與你們穿越回到唐風宋月去，一起品味唐韻詩腳與宋阕音律，然後狂醉三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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