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錄完第一期《明星大偵探》,嘉賓何炅特别興奮地跟節目總導演何忱說,“我好久沒有一個節目錄得這麼興奮。錄七八個小時才一期,這麼漫長!可問題是,錄完了我竟然還不想走!今晚我們必須一起吃夜宵,我一定要好好跟你聊聊!”于是當晚他就把所有玩家和導演叫一塊,邊吃夜宵邊聊節目劇情。後來何炅告訴何忱,主持節目幾十年了,大多時候他錄完節目就想趕緊回家。隻有一個節目讓他在錄制完後有沖動喊大夥一起吃夜宵,那就是《暗戀桃花源》的巡演。“《明星大偵探》也讓我有這樣的沖動,這節目肯定是好節目。”毫無疑問,何炅這話很大程度上鼓舞了何忱。
另一位嘉賓撒貝甯正逢新婚燕爾,按情理每天參加完錄制得趕回北京陪嬌妻。但常發生的畫面是:錄着錄着,沉浸在劇情中的撒貝甯跟助理喊:“你們去給我把機票退了,我今天不給這個案子破了,我就不走了!”何忱常勸撒老師,“你的時間不夠了,你還要趕飛機,要快點結束。”撒貝甯扭頭說,“不,我不結束,我就要搞清楚。”
“他們都覺得自己是真正的偵探,完全沉浸在節目中。”何忱說。
鬥智遊戲
節目後來的收視數據證明了何炅的預測。截至6月23号,芒果TV重磅自制網絡綜藝《明星大偵探》播放量達到8億,全國網絡綜藝播放量排名第一。在當前網綜大熱的背景下,《明星大偵探》走的是差異化路線:以時下甚為流行的“密室逃脫 殺人遊戲”兩大燒腦元素為結合,内容實現了“30%跌宕劇情 40%綜藝搞笑 30%智能推理”,堪稱綜藝版的《唐人街探案》。作為國内首檔明星推理綜藝秀,節目原版引進自韓國JTBC《犯罪現場》,每期6位嘉賓,1偵探5嫌疑人。每期一起殺人事件,真兇就在嫌疑人之中。
《犯罪現場》制作方曾經反複告訴何忱,“嘉賓一定要聰明”。剛開始何忱就想到了何炅、撒貝甯這對“高智商,同時自帶相愛相殺感的CP”。在藝人競争很激烈的情況下,也正是“推理綜藝獨特的題材吸引了何炅和撒貝甯。何炅一聽到是自己沒玩過的節目類型就表現出極大興緻。而曾主持法治節目《今日說法》的撒貝甯擅長邏輯推理,加上他私下像個大孩子般頑皮,《明星大偵探》剛好契合了他性格的兩面,他也很快答應了節目邀請。
這就是一場鬥智商的遊戲。實際上每位嘉賓都有自己的探案方式:“老奸巨猾”的何炅常常擔任偵探,負責整理大家找尋的所有證據,然後歸納出清晰思路:每個人的動機、整個事件中每個人的具體時間線,從哪些方面找尋兇手。撒貝甯則負責腦洞大開,想法常匪夷所思,有時卻導緻捉錯殺手,被王鷗吐槽是“狗頭偵探”。美女王鷗是“顔值擔當”,除了搜證,剩下就是與小撒“打情罵俏”,同時她又擅長用女人的直覺捉兇手。“鬼鬼”吳映潔的招數是破壞現場,不管是帶鎖的還是沒帶鎖的,統統砸個底朝天。她找鑰匙的功力總令觀衆折服。小白白敬亭被觀衆叫做工藤新白,因為他全程默默地找線索,分析能力出人意料。
真實的遊戲感
嘉賓能愛上《明星大偵探》,前提是劇本好。正如何忱所言,本子特别重要,卻也特别難。節目組開始找了一些推理劇類的編劇寫劇本,結果還是無法磨合成功。難度在于,“影視劇的叙事是往上走樓梯,綜藝是要做拼圖。”最後節目組在網絡上找到一些推理愛好者和推理故事寫手,組成一個奇葩團隊,三個月内寫了無數本子,何忱也經常跟編劇争論,常常一層層否掉,重來。确實不容易,節目需要故事本身有吸引力,然後還符合邏輯推理,讓所有玩家有代入感。
節目還不能一味制造恐怖,而是有足夠的遊戲感。《明星大偵探》節目組幾乎百分之百的純正地呈現了劇本上描述的“案發現場”。場景布置内容豐富,每期道具均超200餘件且件件都蘊含線索。此外,節目道具組給嘉賓準備各種“個性道具”,讓角色更有代入感。讓何炅最難忘的是在《複仇者聯盟之燒烤俠的崛起》中,他飾演一名寫了20年劇本的編劇。“節目組真的寫了20稿的劇本,有年代、有故事的劇本,還是手寫的。大家完全可能看不到這個細節,但節目組還是不放過。”
許多觀衆想象明星們都捧着台詞本在扮演,情況相反:節目隻有簡單的角色設定,除了兇手本人,其他嘉賓都不知道兇手是誰,嘉賓們也沒有台詞。當然,随着參與次數增加,何炅、撒貝甯等人越來越熟悉故事可能的邏輯走向。嘉賓的成長也很快:何炅從不太擅長掩飾自己是兇手到非常淡定。撒貝甯則笑稱自己從一個“偵探”練成一名真正的演員。鬼鬼找鎖的信念越來越執著,而執著往往幫到她。
當然劇本組也沒放過他們,編劇們絞盡腦汁增加案情的難度和複雜性。撒貝甯開玩笑,“我覺得我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本來我以為玩到第十二期,我們已經練就火眼金睛,上來之後就能立刻直奔重點,結果我們還是毫無章法,迷失在台上。我仿佛看到導演組人性的殘忍,設置各種障礙,讓我們陷在泥潭裡,掙紮哀嚎,他們在旁邊冷笑。”
實際上,十二期節目的劇情走向常常也讓節目組感到意外。為了不讓觀衆迷失,後期剪輯的工作量也很巨大。後期剪輯負責人王慧婧說,《明星大偵探》後期剪輯片比“很吓人“,“240分鐘的素材才剪一分鐘内容。 後期其實就是二度創作的過程,相當于重新梳理出一條故事主線。”
近半年來,何忱帶着大約50人的整個節目制作團隊,駐紮在湖南廣電附近的一個酒店裡工作,經常工作到淩晨五點才下班。但她還是很享受節目帶來的成就感,第一季的成功也讓她有了信心和更大的動力,這不,才休息了兩天,她就把同事喊出來開會了。
撒貝甯發現,“喜歡這個節目的人,大多數有童真,有好奇。同時,他還理性、冷靜,有自己的思考能力、獨立的判斷。我希望有越來越多人可以有這樣的生活态度。”
6月23日,《明星大偵探》第一季頒獎禮播出。何炅的口吻充滿不舍,“每個玩家都想再來。說實話沒想到這一季這麼快就結束了。”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綜藝節目主持人,他在錄制過程中給了節目制作很多建議。如今他在等待第二季,“我相信不用我們鞭策,節目就會有一個大的提升,無論是裝置、故事還是拍攝手段,都可以有很多新的設計,到時候會更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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