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曾經來過
文/淩衫
“他并不常常在/我也是不常/有些稀有時刻/剛好都在/就慎重地稱之為愛”
——題記
2002年春天,她遇見他。
他生病休學,到姑姑家散心。平時上課不覺得有什麼,閑散下來反而無聊,就到姑姑的班級做插班生。
第一次見面,他說:知道嗎?你很像一個人。
多麼老套的對白,她想。
年少時,我們總是很輕易被打動。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課本裡空白處寫滿他名字拼音的花體字,上課時偷偷看他凝神聽課的側臉,被他發覺時,绯紅着臉轉過頭,心裡卻揣測他是否也會心動。
和女伴聊天時裝作無意中提起他的名字,恨不得從别人那裡聽到關于他更多的事,聽他的名字從别人口中說出,心裡小小的悸動,還要留意臉上有沒有飛上可疑的紅雲。
因為他的一句話,一個笑容,一個眼神流淚,竊喜,心碎,看着滿天的星星,想象眼淚挂在天空也是這般璀璨。
那一段傻傻的日子……
2003年春天,非典肆虐,學校停課了。再開學時,他走了。
她和平時一樣去上課,隻是老師的話在她耳邊忽然變成無意義的音節。
原本就說好隻是在這裡借讀一段時間,她一直都知道的,兩個人本不該有交集,心動了,卻是誰也沒有辦法的事。
佛約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你我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
他一定是哪裡弄錯了,否則為什麼要我遇見你,又讓你不告而别?
找到自己給他折的紙鶴,他說好醜,自己賭氣要回來,轉天卻折了更多各色各樣的紙鶴送他。這一隻,卻任他怎麼哄勸,都不肯再送他。
陽光下紙鶴隐隐的透出字迹,拆來看時,熟悉的字迹寫着他家的電話,他的QQ号,結末是他的網名:看雪在夏季。
她流着淚,小心翼翼地将它疊成一個小方塊,放在錢包内層,在她的心中,住着他的地方,從此不能碰。
一直沒有鼓起勇氣聯系他,她知道還不是時候。
于是将這一段少年心事,冰封在心底。
剛入大學的她,錢包被偷,那被她當作寶貝珍藏的紙條,遺失了。不管怎樣努力回憶,她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記不起那紙條的内容。這些年來,他也音信全無。也許,他已經忘了他們共同度過的日子。這段感情,成了她一廂情願的祭奠。
這一年,她遇見一個追求她的男生。
朋友說,沒有男友,你的脾氣會越來越怪,試着相處一下,你當真會喜歡上他也說不定。于是就想,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忘記一些事。
饒是新男友對她百般遷就,也還是分手收場。她終究不能愛上他對她的好。
在不同的男友之間輾轉,漸漸忘卻了最初的堅持,背離了初衷,堅持似乎變得很可笑。
大學畢業,放棄學校周圍的工作機會,任性的回到家所在的城市,忙亂中收拾行李,她為他折的,來不及送出的,各色各樣的紙鶴,終于丢掉了。
而今的她,再也不會輕易感動,對于看不到明天的愛情,這顆心不想去沖鋒陷陣了。
一個人的日子,漸漸的習慣,沒有愛,沒有心動。對身邊的男人,學會挑剔,學會從恭維的話裡聽出深層的意思,高興的時候打個哈哈混過去,煩悶的時候罵個狗血噴頭。
不知不覺中,好像喪失了愛的能力。
美其名曰,理想主義,又有種明明是個婊子卻不肯接客的感覺,矯情的厲害。
有時候會想一個人也好,自由自在。有時候心裡又不安的要死,半夜的聊天室裡抓住一個在線的陌生人像一根救命稻草。
也會跑到商場買一些有用的沒用的東西,堆在家裡的角角落落。一個人住的房間,再怎樣努力填滿,總還是嫌大。
搬過幾次家,都離車站很近,她舍不得童年在站前廣場放風筝的記憶。
回家的路上,照舊路過車站,一個外地人怯怯地走過來問她:“請問去XX在哪裡等車?”
她把長途汽車站指給他看。
仍是怯怯的道了謝,他急匆匆地走向她指的方位,身上大包小包塞得滿滿的。
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不可能知道,那裡是他出生的地方。
站前廣場飄着一首歌:
我的開始在這裡,刻骨難忘的日子。
悲歡離合我們都經過,兩心始終在一起。
悲歡離合訓練我和你,有相聚,有分離。
曲終人散聲響起,不想看見你哭泣,隻因為你永遠在我心裡。
傍晚的日光,斜斜的照見那一年的她恍恍惚惚走進候車廳,看來來往往,人潮如織。電子屏幕滾動着到站的,離站的,晚點的車次。
毫無預兆的,她蹲下去,哭了。
PS:
少年情事泰半毫無新意,無疾而終,或者清楚知道前因後果,會不會死的甘心一點。
這篇是N年前寫的了,現在看來隻覺得酸,奇怪的是,每次殺人打算用它的時候,我就會死掉,現在用來賺點聲望吧。
無論如何,但凡沒得到,但凡是過去,總是最登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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