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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8日國際珍稀動物保護日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07 07:40:25

他們和穿梭在原始森林中的野生大熊貓一樣,動作迅速精确。這是陝西佛坪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大古坪保護站的一次平常巡護。大學畢業後不久就在保護區工作的劉坤也在隊伍中,他知道如何獨自在原始密林裡生存,并将記錄好的數據帶回到人類栖息的區域。

劉坤的師傅是熊柏泉,一位和此地的野生大熊貓、朱鹮打了40多年“照面”的資深巡護員,雖已60歲但頭發烏黑茂密。4月8日,國際珍稀動物保護日,仍在大古坪站值班的熊柏泉告訴記者,“也許還有幾個月,就要退休了。那就為秦嶺,站好最後一班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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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西佛坪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大古坪保護站巡護員熊柏泉在雪地裡搜集數據。受訪者供圖

最早一批守護秦嶺大熊貓的人

31年,14年,9年……去年10月,“桃花源巡護員獎”獲獎者名單公布,獲獎者巡護年限一欄裡巡護年限最長的,是陝西佛坪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大古坪保護站巡護員熊柏泉:41年。

秦嶺山系不僅野生大熊貓種群密度高、野外遇見率高,而且分布朱鹮、羚牛等珍稀野生動物,随後國家動議在秦嶺大熊貓的模式标本産地兼秦嶺大熊貓中心分布地劃建自然保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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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柏泉拍攝的秦嶺山色。受訪者供圖

1978年,佛坪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簡稱“佛保局”)成立。佛坪縣城裡的秦嶺人與自然博物館的玻璃櫃裡,靜靜地躺着由國家林業局頒發的“陝西佛坪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挂牌,上面顯示: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一九七八年一月一日批準。“在這一年,我叔叔被組織調來佛坪了,擔任佛保局第一任局長,也是佛坪保護區的早期創建者之一。”當時熊柏泉17歲,随叔叔從漢中市最南端的鎮巴縣來到最北端的佛坪縣,“那年,在佛坪呆了十幾天後,就回家鄉了。”

佛保局正高級工程師曹慶,和熊柏泉認識了30多年,她習慣稱他為“熊哥哥”。她說,巡護員工作看似簡單,無非是巡察保護區植被生長情況,監測大熊貓等野生動物出沒頻次及蹤迹情況,同時制止無關人員非法進入保護區,但是佛坪保護區平均每兩平方公裡布設一條調查樣線,全區一共148條,每條長度在5-10公裡不等,這些顯示在地圖上的樣線,都需要人徒步走完。“樣線是在地圖上标畫的,人走的時候,要帶着定位儀器。不管這條路線,實際上有多麼複雜,人必須得走完全程,巡護員們要記錄野生動物們的糞便、腳印等痕迹,要是能見到熊貓本尊,最好還要拍下照片。”

熊柏泉正式從事巡護員工作是在1980年,“一開始是臨時巡護員。”熊柏泉記得保護區剛成立的時候,自己幫忙打下手,“做飯、搭帳篷、修路、背運物資、做向導、修理設備,這些活兒都幹過。”秦嶺深山海拔多在1500米以上,即使是晴天,也總見到雲霧在山頭缭繞,“在山上呆太久了。關節、膝蓋等地方,可能是進了濕氣,現在早晨起床會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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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護員在巡護的路上。受訪者供圖

保護區原來有6個保護站,現已調整為4個。從原來的西河保護站到黃桶梁監測點,要徒步30公裡,一路上過40多次河,夏季漲水時,河水淹到胸部;春秋季時,冰冷的溪水浸得腿腳麻木,巡護員們記不得多少次在山洞裡、石崖下過夜了。“這河水,熊哥哥蹚了40多年啊。”曹慶在業餘時間習慣用文字記錄保護區裡的故事,“熊哥哥一輩子可以濃縮為一句話:在寂寥中謀生,在謀生中提升。”

“所有勞苦都抵不過見熊貓那一瞬間”

西河曾經是一片遇見人比遇見熊貓概率還低的地區,“在野外,甯願不遇見人。”曹慶說,建局初期,清除鋼絲套、勸離入區人員、驅趕盜獵分子,保護區人真是玩着命幹工作,随時都有危險,面對持槍的盜獵分子,隻能自己給自己壯膽,用一身膽氣鎮住非法入區者。

常年奔波在地形複雜的山林裡,危險時時存在。西河站管轄區山大溝深、河溪縱橫,多條監測巡護線路不具備當天往返的條件。西河站距離黃桶梁監測點30公裡,前去黃桶梁點時,必須過40多次河。夏季漲水時,河水淹到胸部,春秋季時,冰冷的溪水浸得腿腳麻木。“每次去這些地區巡護,每個人的心都懸着,每每望着絕壁等待肢體複蘇,隊員們在山洞裡、石崖下過夜,數不清有多少次了。”熊柏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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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護員在巡護工作中蹚河是常有的事。受訪者供圖

路途艱險可以預判,與野生動物狹路相逢卻是考驗勇氣和智慧之時。有一次,熊柏泉和同事走在茂密的竹林小徑上,同事背着背篼,一頭羚牛從後面沖過來,同事無處躲藏,急中生智趴在地上,羚牛沒把握住速度,頂在同事的背篼上,他趕緊“汪汪汪”學狗叫,才把羚牛吓跑了;還有一次,熊柏泉與黑熊狹路相逢時,相距僅20米,激動之餘,忘卻驚險,他撿起一塊石子,躲在大樹後拍熊,黑熊順着道走過來,等到與黑熊相距約10米時,熊柏泉趕緊将石子扔下半坡,黑熊循着聲響往遠處走去了。

“就是在小溪邊的一棵樹上。一隻熊貓寶寶在爬樹,它媽媽在看着它。我不敢走近,就在遠處小心地看着它們。”劉坤嘴角微微上揚,回憶起前年見到一對野生大熊貓母子的情形,幸福溢于言表。

老巡護員見到大熊貓時也激動嗎?徒弟認真地問。“其實每次巡護,能見到它們一眼,就知足了。”熊柏泉大笑着分享他和大熊貓“打照面”的經曆,“在茫茫野山中行路,跋山涉水、風餐露宿,當忽然看到一隻胖胖的身影,那一刻,所有辛苦都值得了。”

為秦嶺站好最後一班崗

2021年10月12日晚,在佛坪縣城裡生活的人們,穿着夾絨衣服在街上行走。26歲的劉坤,白色短袖外罩着一件敞開的牛仔褂,從街邊一叢竹子裡鑽了出來。熊柏泉見到劉坤後第一句問,“冷不冷?”

“工作的時候,熊叔很照顧我們。像我這種沒有什麼野外經曆的新人,熊叔會特别耐心地叮囑我們,哪些路段要小心,哪兒會容易碰到意外。”劉坤說,跟着熊叔在野外巡護的時候,會感覺到家裡長輩在身邊的那種踏實,“在秦嶺呆久了,我們慢慢懂得了他的那份熱愛。”

2011年,熊柏泉拍攝到大熊貓背幼崽在雪地行走的影像;2012年,他首次在佛坪保護區内拍攝到金錢豹的活動影像。他拍攝的多幅野生動物圖片被《森林與人類》雜志和一些專著畫冊采用。但有時候,他拍攝的一些作品,會被他人不署名使用。“好事一件,就算是宣傳自然保護區和生态保護事業吧。”熊柏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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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柏泉拍攝到的野生熊貓幼崽珍貴照片。受訪者供圖

“熊哥哥心态好,所以頭發長得好。”曹慶說,但有一點惋惜,熊哥哥始終不是佛坪保護區體制内的“正式職工”,是外聘的,而外聘的工資待遇和編制職工是有差别的。

“42年的時間,大多給了秦嶺,一點都不後悔。即使離開了這裡,感情上也永遠放不下。”熊柏泉說,自己做過炊事員、割路工、背運工、向導、巡護員、護林員、站長,見證了保護區隊伍的壯大,也見證了秦嶺地區生态環境的轉好,已經很知足了。

4月8日,國際珍稀動物保護日。熊柏泉告訴記者,自己最近在大古坪保護站值班,到附近社區進行森林防火和野生動物保護宣傳工作及野外巡護監測工作。“希望一代一代人去懂得珍惜動物,懂得對珍稀動物的保護,不打擾、不傷害它們。不要等到珍稀才去珍惜。”熊柏泉說。

新京報記者 趙利新

編輯 唐峥 校對 張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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