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日報網11月19日電 據《經濟學人》報道，以智能手機芯片為主業的高通老闆克裡斯蒂亞諾•阿蒙在講述在11月16日的投資者日會對華爾街說什麼的時候，語氣堅定：“現在我們公司不同以往。我們不再隻專注于移動領域，這是有股價支持的。”他可不是孤軍奮戰。前一代大科技公司裡比較著名的幾個（思科、戴爾科技、惠普和IBM）最近都在和投資者會面，解釋他們将如何在雲計算和人工智能時代繼續占據一席之地。

除了表态，還有行動。11月1日，戴爾折分大型軟件制造商VMware分家；本周晚些時候，IBM公布大部分專業服務業務的未來安排。微軟近年來自我革新，令人驚歎，老牌技術企業希望像微軟一樣，徹底自我改造。

《經濟學人》報道截圖

高通設計芯片，外包生産。思科和IBM曾主要被看作硬件制造商，如今已成為軟件公司。至于戴爾和惠普，盡管它們因個人電腦業務揚名，而如今也銷售其他硬件，從存儲設備到超級計算機，應有盡有（2015年惠普拆分時，PC業務仍屬于惠普旗下的公司）。雖然這一小部分IT企業不能與如今的大科技企業并肩（見表1），它們的影響力仍在，它們的産品和服務無所不在。過去一年間，這些企業的營收高達2840億美元，總營業利潤高達560億美元。它們還在全球有69萬名員工。每家企業各有專長。

然而，所有這些企業都面臨着類似的挑戰。首先，無論是硬件還是軟件，它們主要銷售的仍是實體産品。然而，近年來，在大企業，提供IT服務轉變成提供“服務”(as-a-service)，用行話來講就是所謂的“AAS”。現在，這一業務由創業企業和大型雲計算服務供應商主導，如亞馬遜網絡服務（AWS）和谷歌雲平台（GCP）。互聯網使數據處理和數據存儲等服務能在網上進行。人工智能也參與其中：雲上收集的數據越多，就能挖掘出更多的數據，并将用于算法，而算法随後成為檢測黑客攻擊等新型服務的引擎。

去實體化的追求正推動整個IT行業向服務業轉型。IT行業一直是一個起伏不定的行業，消費者每隔幾年就要為新産品支付一大筆錢。與此同時，硬件甚至一些軟件成了低利潤業務。相比之下，訂閱服務可以帶來更多可預測的收入和更高的利潤。股票研究機構New Street的Pierre Ferragu認為，服務對買家也有好處。在過去，客戶可能需要花1萬美元購買一個超大的網絡交換機。現在隻需3000美元，外加每年2000美元的服務費。他解釋道：“每個人都更高興。”

這意味着要與AWS等提供類似訂閱服務的雲運營商較量。新冠疫情加速了雲計算的興起，但顯然并非所有的數據處理都能在大數據中心完成。企業有很多理由把某些計算數據留在内部，比如，監管法規要求禁止外界處理數據，依賴大型雲服務供應商存在風險。此外，智能手機、智能傳感器等“前沿”設備與雲服務器連接，擴展雲服務，産生越來越多的數據。将計算帶入數據往往比将數據帶入計算更高效。

老牌技術公司希望幫助企業管理這個由許多雲（行話叫“混合雲”或“多雲”）組成的世界。紅帽混合雲平台（Red Hat Hybrid Cloud Platform）現在是IBM軟件産品的核心，是一種運行在許多系統之上的超級雲，包括IBM的機器、公共雲和邊緣雲，允許客戶獨立于任何一個系統之外。惠普也提供類似的服務GreenLake。思科擁有幾個更專業的平台，其中有個平台可以優化企業的大量應用程序。

戴爾和高通則不同。通過出售與IBM平台類似的軟件的VMware，戴爾似乎是在逆潮流而動。不過，該公司的分拆主要是為了擺脫大型企業的折扣。戴爾在進行細節性談判，能繼續從VMware産品中受益。它還推出了自己的一項名為APEX的服務，用戴爾首席營銷官兼負責戴爾的雲計算業務的艾利森•迪尤(Allison Dew)的話說，該公司希望以戴爾标志性的“實用和可預測的方式”提供雲計算。

對高通來說，雲技術不是威脅，而是機遇。由于智能手機這一大市場增速放緩，高通希望雲技術将使聯網汽車、智能傳感器等等其他設備制造商對其芯片産生新需求。阿蒙說道：“如果你對雲有信心，你就必須對邊緣雲有信心。你不能隻相信一個會成功而不相信另一個。”

除了發展新的業務領域，大大小小的收購交易也是轉型的一部分。IBM混合雲平台的名稱和底層技術都來自于它在2019年以340億美元收購的開源軟件制造商紅帽(Red Hat)。Kyndryl在從IBM拆分出來，它的成立使IBM能夠分流IT員工和咨詢顧問大軍，轉而銷售工具服務和數字服務，實現客戶業務的自動化。IBM高級主管羅布·托馬斯（Rob Thomas）說“我們又變回了一家技術公司。”

到目前為止，科技巨頭的轉型夢想有哪些成果？思科是首個做出應對的應用，它在2017年承諾，在未來三年，一半以上的收入将來自軟件和訂閱業務。惠普在2019年宣布了一個更宏偉的目标，稱到2022年将推出産品全線組合服務。IBM主要收入來自大型機業務，因此訂閱收入流一直很穩定，但仍希望取得進一步增長。

表面上看，這些數字令人印象深刻。思科宣布，它已實現2017年設定的目标，現在其軟件和服務收入占總收入的53%。惠普自稱服務收入已達12億美元；在Kyndryl獨立後，IBM的軟件銷售将躍升至總收入的65%。阿蒙将一再澄清，高通的非手機業務，比如汽車和物聯網業務，實現100億美元營收，約占總收入的三分之一，增長速度比手機業務快1.6倍。

可是，到目前為止，投資者似乎仍覺得IT業的新衣不過是“皇帝的新衣”：即便這些老牌IT企業業曾針對華爾街展開魅力攻勢，目前它們的總市值仍在6000億美元左右，增長微乎其微。在很大程度上，市值能否增長取決于能否吸引頂尖的技術人才。如果吸引不到，他們将很難與大型雲服務供應商和熱門創業公司競争。惠普首席執行官安東尼奧•内裡表示，他最近将公司總部從矽谷搬到了德克薩斯州的休斯頓，一個原因是那裡人員招聘更容易。

這些老牌公司還有勝算嗎?大多數公司的新高管都渴望晉升，但有些高管即便身經百戰，也依然幹勁十足。邁克爾•戴爾在1984年創立了戴爾公司，除了2004年7月以外，他一直掌舵。有人問起他未來的計劃，他回答說:“我喜歡正在做的事情：好玩，有趣，令人興奮。我沒有半點退休的意思。”

（翻譯：糜迪 編輯：王旭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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