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詹姆斯·卡梅隆因自編自導的《終結者》一舉成名,在過去筆者的錯誤觀念裡,以為科梅隆隻是一個會玩特效的大神,自從看完《終結者》系列後,徹底的糾正了筆者的偏見。
原來在那個年代居然可以拍出如此超前、震撼人心的科幻片,上個世紀80年代前後的科幻片都注重寫實,風格陰郁,創新性極強,以《異形》、《銀翼殺手》、《終結者》、最具代表性,這三部經典作品對後世的影響,足以成為當代科幻片的基石,對于看夠了單調的星球厮殺的觀衆來說,總算找到了思考的歸宿。
01
主題與核心矛盾
《終結者》在賽博朋克背景下,講述一段企圖穿越時空篡改曆史而影響未來的愛情故事,導演看似在講機器人覺醒的故事,其實真正的意圖是想探讨宿命論與平行時空,從結局沙拉留給兒子錄音一遍遍的播放,一個注定無法解開的結,一股悲壯而凄美的宿命感不經意間滲入内心。
曆來很少見到續作超過前作的導演,目前筆者心中也就二個人選,卡梅隆的《T2》超過了《T1》,諾蘭的《蝙蝠俠2》超過了《蝙蝠俠1》,一個視效做到了極緻,一個對故事結構設計到了極緻,二位導演都是屈指可數的怪才。可是看完卡梅隆的《終結者》你會重新認識他,原來他的講故事技巧也是卓越的。
天網。天網是美國研發的反導系統,通俗來說,天網在1秒間可以發射的導彈,在地球表面形成一張動态的網,任何導彈也會攔截在網下。原本是保護人類的天網,可是在他不斷自我學習下,獲得了自我意識,并意識到了人類是他生存的最大威脅,所以在審判日那天向全人類發起了核彈攻擊,至此人類與機器就開戰了。以上是《終結者》系列的軸心矛盾,所有的故事都在圍繞此核心展開。
在分析《終結者》之前,我們必須要遵守這兩套邏輯,故事才能自圓其說。未來是一個定數,曆史的長河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改動而改變方向;命運是一個變數,它是靠自己去創造的。通俗說,曆史的走向是由全人類的意志決定,即便你改寫了一個人的命運,也無法阻擋曆史的進程。
02
卡梅隆的成就
《T1》裡T-800機器人給人留下深刻印象,一款真的難以殺死的機器人,那時記得碟片譯名為《魔鬼終結者》,真的如魔鬼一樣的機器人,第一次被炸的剩下鋼鐵骨架,第二次被炸成半截,繼續爬行前進去執行殺女主的任務,真有驚悚片的遺風,施瓦辛格那副冷酷嚴肅臉,讓人懷疑現實裡的他本身就是機器人,
T-800成就了施瓦辛格的巨星夢,施瓦辛格成就了一代經典機器人T-800,再也沒有演員可以演出T-800那種神韻了,包括30多年後,重啟《T5:創世紀》裡,已經進入年邁的施瓦辛格,仍舊飾演着老年的T-800,不得不感慨這個系列已經伴随了我們這麼多年了。
《T1》當年以500萬成本赢得了3000萬票房,卡梅隆一下子引起了影壇的注意,才有了後來老卡創造的票房神話,18.4億的《泰坦尼克号》打破全球票房記錄,之後他又以超前的CG技術創造出了巨著《阿凡達》,并以27億的票房記錄打破自己原有的票房記錄,《T1》的成功,為今日叱咤影壇的卡梅隆赢得了成功的資本。
《T1》雖然被《T2》耀眼的光芒遮擋,但它作為《T》系列的開山之作,之所以仍舊有豐富的内涵,是因為首部導演就已經提出了平行宇宙的思維模式,這也是後來《源代碼》、《明日邊緣》的啟蒙作品。
03
終結者1-2
分析《T1》的時間悖論。未來的約翰派了凱爾去1984年保護自己的母親(沙拉),天網派T-800去刺殺沙拉,一旦刺殺成功,未來的反抗派約翰在因果律下也不會存在,但是凱爾卻和沙拉相愛,并且生下了約翰。意思是,兒子派父親去過去和母親結婚生下他,那麼父親沒有回去以前兒子就不能存在。我們隻能把時空分為二個,兒子派父親去過去為第一時空,穿越到過去的父親與母親結合懷孕為第二個時空,而第二時空将是一個全新未來。平行宇宙理論也是《T1》最大的亮點。
由于《T1》刺殺任務的失敗,《T2》天網繼續派機器人T-1000來刺殺年輕是的約翰,約翰派來T-800來保護年幼的自己。終結者的故事沖突設置的總是很強烈,正反派永遠的等級壓制,永遠都是低等級戰勝高等級,本次作為液态機器人T-1000的登場,那個永遠也難以殺死的機器人,當年确實驚豔了不少影迷。開始第一幕的反轉确實精彩,當T-800拿出槍是我們以為他又是反派,結果驚人的反轉,導演告訴了我們反派亦能演正派。
《T2》之所以能成為不可攀越的經典,因為導演将人性機器化了,通過機器人去拷問人類的人性,導演讓女主去殺研發天網的科學家,将一個人的生死與全人類生死放置于一架天平上,讓女主陷入激烈的矛盾中,而結局二次升華機器人T-800的人性,讓機器人獲得人類情感後,又得選擇犧牲自我來成全人類,而又将昔日解救女主于水火中的機器人的生死按鈕放在了女主身上。
而影片最感人的是,“我終于知道了你為什麼會哭,而我永遠做不到”,這句話解釋那塊冰冷的鐵骨架終于懂了人類的感情,并且有了舍棄“小我”成就“大我”的犧牲精神。
04
終結者3-5
由于前作掏空了這個題材精髓,《T3》隻能成為一部平庸的作品,盡管它平庸,筆者對它并沒有偏見,但是《T4》真的是整個系列裡最糟糕的一部作品,打鬥升級了,卻完全失去本系列精神内核,《T5》筆者知道導演費勁了心血在創新,讓前作的第一正派反轉成第一大反派,可是筆者看到的是為了反轉而反轉的生硬痕迹,盡管如此,如果将《T5》看作一部獨立電影,仍舊是不錯的作品。
但是《T5》終究是終結者系列,影片裡什麼平行宇宙、量子糾纏、雙重記憶,導演的好意是增加創新,但是“未來是個變數”這一核心主題,讓整個系列的核心邏輯崩塌,因為前三部都是圍繞“未來是一個定數”的主題在鋪設故事,尤其《T3》的意圖最明顯,男主和女主一心想毀滅天網基地,最終也沒逃脫命運的安排,在地下密室逃過天網毀滅性打擊,成為帶領人類反抗派的領袖,所以說前三部是渾然一體的宿命論主題。
終結者之所以是終結者。因為它不是單純的在講述機器人與人類對抗的矛盾,而是因為他它超前的提出了平行宇宙的思想,并且在宿命論的基調下探讨“未來是一個定數”的主題。曆史是由全人類的意志決定,而不會因為殺死一個關鍵點的人物而改變。
其實天網與約翰做的事情是無意義的,即便天網刺殺成功,曆史中也會出現另一個反抗派的領袖;也如《T2》,即便他們毀滅了所有天網的芯片,審判日最終也發生了,因為人類研究最新科技的意志從未改變,除非全人類意識到科技的威脅後,進行科技自殘,放棄人工智能的研發,可是這一做法何嘗不是将人類囚禁于太陽系之内等同了,這樣的苟且偷生也非人類所要的,所以審判日必然發生這一事件已成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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