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史毅
《論語》中,孔子對子産有這樣的評價:
"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養民也惠,其使民也義。”
孔子對子産"恭敬惠義”這四個字的褒獎,不可謂不高,但過于概括。司馬遷《史記》的記載比較具體:
子産"為相一年,豎子不戲狎,斑白不提挈,僮子不犁畔。二年,市不豫賈。三年,門不夜關,道不拾遺。四年,田器不歸。五年,士無尺籍,喪期不令而治。治鄭二十六年而死,丁壯号哭,老人兒啼,曰:`子産去我死乎!民将安歸?”
如此傑出的國相,百姓能不愛戴嗎?他有怎樣的治國措施?我們以《左傳.鄭子産相國》為例說明:
"鄭人遊于鄉校,以論執政。然明謂子産曰:`毀鄉校何如?'子産曰:`何為?夫人朝夕退而遊焉,以議執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則行之。其所惡者,吾則改之。是吾師也,若之何毀之?我聞忠善以損怨,不聞作威以防怨。豈不遽止?然猶防川,大決所犯,傷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決使道。不如吾聞而藥之也。'然明曰:’蔑(鬷蔑,字然明,鄭國大夫)也今而後知吾子之信可事也。小人實不才。若果行此,其鄭國實賴之。'”
"防民之口,勝于防川”的格言應該來源于此。有這樣智慧和胸懷的人,能治理不好國政嗎?難怪子産之死,鄭國百姓如喪考妣,他确乎為難得之良相,确乎為傾聽百姓聲音,依照百姓利益辦事的良相。
有胸懷才能有格局,有格局才能識人用人。《論語》中還有這樣的記載:
"為命,禆谌草創之,世叔讨論之,行人子羽修飾之,東裡子産潤色之。"
此一段說的也是子産。《左傳.鄭子産相國》中寫道:
"子産之從政也,擇能而使之。馮簡子能斷大事。子太叔美秀而文。公孫揮能知四國之為,而辨于其大夫之族姓、班位、貴賤、能否,而又善為辭令。裨谌能謀,謀于野則獲,謀于邑則否。鄭國将有諸侯之事,子産乃問四國之為于子羽(公孫揮字),且使多為辭令。與禆谌乘以适野,使謀可否。而告馮簡子,使斷之。事成,乃授子太叔使行之,以應賓客。是以鮮有敗事。”
綜上所述,子産治國突出了一個中心:為百姓謀福祉;張弘了兩個基本點:一個為"導”,一個為"用"。
百姓議政,七嘴八舌,概括起來不外三類人:循吏奉事的擁護者,不明事理真相者,蓄意鬧事唱反調者。第一種人要給予保護、鼓勵,這是推行政治的根基;第二種人要解釋、說明,引導歸正;第三種人以法懲戒,勿使妄動。這樣,民意之水才能流向政府規化的渠道。
子産的用人,我們引管子在《權修》一文中的說辭以佐證:
"萬乘之國,兵不可以無主;土地博大,野不可以無吏。百姓殷衆,官不可以無長;操民之命,朝不可以無政。”
問題是何人為主,為吏,為長,為政?這一國之相就須慧眼識人,智心用人。調動各種人才的專長特異,來完成國政這一系統工程。古代的子産做到了,故其決策"鮮有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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