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提問:如果地球沒有了人類的參與會變成什麼樣?
這本來是一個無法想象也無解的問題。
但在2019——2022疫情肆虐的幾年裡,這顆藍色星球上其它共存者的改變,興許可以讓自大的人類冷靜下來,看看無聲的回擊。
2019年疫情爆發,全球迅速進入封鎖狀态。
就在封鎖的短短幾小時裡,世界迅速安靜,交通噪音減少70%。
天空傳來了白冠麻雀的叫聲,這一聲清脆,鳥和人都等了70年!
住在金門大橋下的它們,聲音被汽車鳴笛和工業噪音吞噬,70年間彼此都沒有用鳴叫溝通過。
人類科技就像一瓶啞藥,堵死了每一隻白冠麻雀的嘴。
這闊别了70年的鳴叫,摻雜着求偶聲中新的語調。
也許對白冠麻雀來說,人類的靜止,讓它們迎來了最好的繁殖季。
疫情封鎖的第12天,人類被限制生産活動的12天。
印度人看到了200公裡外喜馬拉雅山清晰的樣貌。
原來這座綿延萬裡的山體,從沒有躲避過人類,隻是被厚厚的污染物覆蓋着,連同她的美麗被活埋掉。
人們歡呼雀躍跳上樓頂,紛紛拍照記錄,因為這是他們30年以來第一次看到這座山體。
除了震撼,他們好像也意識到:山一直都在,多餘的是污染,那污染是怎麼來的?
2020年,人類停擺的第一年。
地球上空空氣有毒氣體含量減少了50%之多,摩洛哥海岸海水清潔度評級從差跳到了優良。
這麼看,地球不是不會自淨,隻是它的能力趕不上人類瘋漲的欲望!
紐約、東京、倫敦、北京、上海...衆多大都市收獲了更好的空氣質量,洛杉矶的空氣質量甚至是40年以來最佳。
人們感慨天空的幹淨澄澈,但是沒人想過那烏壓壓的廢氣是他們曾經親手排放出去的。
過去的港口
現在的港口
疫情給世界按下暫停鍵,人類被迫停下擴張的腳步,每個人都在哭訴所經曆的痛楚。
無人關心,地球在這片刻獲得了久違的喘息和自愈;人類抗疫,地球何嘗不是在療愈它的“癌症”呢?
沒有你,它們生下了更多的孩子
南非海岸有一群眼眶粉嘟嘟的公驢企鵝。
它們信奉一生隻愛一個人的感情準則,一夫一妻,認準了就會一輩子都綁定在一起:
雌企鵝在築巢地保護幼崽,雄企鵝負責為全家覓食。
但随着人類的侵入,它們更快體驗了生離死别、妻離子散的痛楚。
為了保證妻兒的溫飽,雄企鵝每天都會步行90公裡、穿越開普敦城區,去海岸線附近覓食。
太陽初升,雄企鵝們結伴同行,和普通上班族一樣,搖搖晃晃帶着全家的希望出門。
它們要的不多,隻求今晚能讓妻兒飽餐一頓。
可是要穿越熱鬧的城區,哪有那麼容易。
為了避開人類,公驢企鵝經常會躲在草叢、路邊,甚至是人類的家裡。确認外面沒有危險,才一步步搖晃着繼續趕路。
也因為如此,他們的覓食難度大大增加,有時淩晨出門,深夜才能匆匆趕回去。
家裡的妻兒餓着肚子,雄企鵝的每一次躲避都在心急如焚吧。
有的居民覺得他們辛苦,想要收養。
但無一例外,雄企鵝都會逃走回家,照顧等待食物的妻兒、幫它梳理毛發。
一夫一妻,是人類無法拆散的,即使明天還要往返90公裡,但它依然會堅定選擇回家。
因為家是它小小身體裡,唯一能裝得下的念想。
就是這一丁點念想,人類也會無情剝奪。
很多滿載而歸、興沖沖準備回家喂飽妻兒的雄企鵝,慘死在了回家的路上。
人群隻是障礙,那躲閃不及的車禍才是索命的關卡。
每年都會有30隻雄企鵝死于車禍,加上覓食難度的加大,過去30年南非公驢企鵝數量下降了近70%。
人類占領了他們的家園,還會用鋼鐵機器剝奪它們的生命。
更可憐的是妻子,傻傻等着雄企鵝回家,有的甚至死于饑餓和等待。
雌企鵝怎麼也不會想到,老公帶着食物死在了回家的路上。
轉機發生在疫情期間,由于人類活動的減少、車輛出行率降低。
公驢企鵝出門覓食變得異常順利,甚至有時可以一天往返兩三次。
足夠的食物加上較為安甯的生活環境,一些父母成功哺育第二窩雛鳥,這是過去十多年來第一次出現的情景。
興許這一刻的開普敦,終于變成了公驢企鵝的樂園。
度假勝地佛羅裡達海岸,由于疫情原因遊客大幅縮水60%,往日熙熙攘攘的沙灘,變得異常靜谧。
在這風平浪靜下,卻藏着人類未察覺到的自由和生機。
佛羅裡達雌海龜每隔兩到三年,就會來到孵化地海灘産卵,以往人群集中、遍地垃圾,雌海龜難以登岸産卵。
數年間海龜數量就大幅下降,差點成為瀕危物種。
但在2020年,随着繁殖季到來,雌海龜紛紛登上安甯的海灘産卵,築巢成功率驟漲61%。
這是過去十年裡前所未見的,每一次成功築巢就意味着會有100多隻海龜寶寶會被孵出。
看着它們破殼,掙脫淺淺沙層,探頭張望這個世界,也許這就是盼了10多年的出生吧。
一步步爬向希望的海岸線,雖然笨拙吃力但這是它們的宿命和向往。
沒有了人類的踩踏和生活垃圾,它們可以一躍湧進大海,或許還有重重危機,但起碼他們等來了落地、擁有了開啟人生的權利。
美國西海岸的座頭鲸也在安甯的日子裡,體會到了交流的愉悅。
每年都會有一萬多頭座頭鲸從夏威夷遷徙到阿拉斯加附近的海域捕食、生産。
過去幾年它們不得不和承載着百萬遊客的郵輪,同享這片海域。
由于噪聲幹擾,它們時常因為聽不到幼崽和同伴的呼喚,而喪命深海。
據統計,往年隻有7%的座頭鲸幼崽可以成功長到成年,也就是說每100個座頭鲸媽媽,就有93個會失去心愛的孩子。
直到疫情來臨,所有郵輪取消航行,海域瞬間安靜了25倍之多。
座頭鲸們開始了更頻繁的聲波交流,甚至出現了新的交流方式。
一頭鲸魚發出聲音,遠處的雌鲸和幼崽會迅速做出回應。
沒有人類噪音的幹擾,它們通過交流安心遠航,歡快的聚集在一起翻滾玩樂。
不被“閉麥”的座頭鲸、不會再因為幹擾失去幼崽的座頭鲸,一定很快樂吧。
同樣的快樂還發生在稀樹草原上,過去獵豹媽媽會因為車輛和無線電幹擾,無法有效召喚自己的幼崽。
緻使在捕獵過程中,幼崽會被狡猾的鬣狗殺害、吃掉。
幼崽等着母親的保護,但母親聽不到他的召喚,直到最後一刻眼裡都是無助的求生欲。
疫情來臨,稀樹草原恢複了難得的甯靜,母親隻需輕聲呼喚,幼崽就會屁颠屁颠的回去。
過去隻有三分之一的幼崽可以活下來,現在我們更多的看見了3個月以上的小獵豹。
更多的新生奇迹還在陸續出現。
甚至于肯尼亞犀牛,也因為沒有人的捕獵,擁有了更多小犀牛,這是1991年以後的第一次。
人人都在疫情期間渴求着希望和新生,但地球把這些美好回饋給被人類侵占多年生存空間的其他生物。
興許這也算是一種公平。
不去殺害,我們也能共存
也是在疫情的幾年裡,人類似乎終于擁有時間來思考如何和其他生物共存。
在印度,每年會有400人和100頭大象死于人象沖突裡,紛争源于生存。
一頭成年的亞洲象每天要攝取150公斤的食物維持生命,而人類不停的開墾農田将他們的栖息地侵占到隻剩下5%,食物來源、斷了!
出于本能,他們走進田地破壞莊稼果腹,村民捍衛勞動成果做出反擊。
人們用火把、煙花彈、強光手電恐吓大象,甚至放火、槍擊龐大的象群;也有很多人會被象群踩踏至死。
紛争後,找不到小象的母象,帶着饑餓和失子之痛暗自落淚。
不是生存,象群不會願意靠近掠奪者們,但這是它們生存了上百年的土地啊,不去争奪就隻能餓死。
轉機在2020,疫情下大批人潮回到農村。
在自然基金會的主持下,人們建立了一片緩沖區,種植快速成長的莊稼給亞洲象吃,看看它們還會不會繼續破壞農田。
奇迹的是,亞洲象在緩沖區吃飽後,乖乖回到了森林裡。
2020年農民收成非常好,象群也在茁壯成長。
原來并不是隻有紛争才能換取勝利,試着去補償自己的掠奪,也許才是兩全其美的法子。
疫情下,奈良的梅花鹿也完成了和人類共存的自洽。
生性膽小怕生的梅花鹿,因為賴以生存的草地被建築物侵占,這些年不得不向奈良寺廟裡1300W的遊客求助。
遊客會投喂他們米糠餅幹,前提是他們要學會表達“敬意和配合”來取悅人類。
疫情期間,京都人民害怕梅花鹿會因為沒有人類的投喂而遭遇饑餓之災。
但老鹿卻帶着小鹿離開了寺廟,他們走到空地、走進城市,去覓食青草和香葉。
2020年梅花鹿們吃的更加健康,因為誤食塑料包裝而死掉的小鹿越來越少。
可能人類自以為的愛,才是阻礙動物們回歸生态的枷鎖吧。
類似的共存還發生在每一個被人類侵占過的角落。
疫情攔住了人類前進的步伐,卻賦予了其他生物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勇敢。
沒有了非洲遊獵季,長尾黑颚猴們紛紛光臨人類豪宅,吃着屬于他們的嫩葉。
害羞的水豚回歸了他們曾經的濕地家園。
豪宅占領過屬于他們的領地,但不能抹殺掉他們想回家的心。
那些因為人類活動,消失了數十年的生物們也紛紛回歸。
城市裡的人們錯愕:原來我們身邊生活着這麼多可愛的生物,那就歡迎回家吧。
人類總在擔心地球沒有了自己會怎樣,還試圖去照顧、關心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物種。
其實關心的外衣下是占有、掌控和改造!
也許疫情是一個很好的停頓期,讓我們有時間去思考該如何平等的和地球萬物共存。
不是統治侵略,更不是時刻展現自己的自大和驕傲。
天不言而四時行,地不語而萬物生!
沒有了人類參與的地球,或許還會有更長久的安甯。
若我們能放下征服欲,試着融入地球生态鍊的環節裡,是不是會收獲更有效的共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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