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瓊姿隻合在瑤台,誰向江南處處栽?雪滿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來。
寒依疏影蕭蕭竹,春掩殘香漠漠苔。自去何郎無好詠,東風愁寂幾回開。
我家一盆梅花是有一年春節,我一位朋友送的。為了放松下一直以來的緊張心情,放了寒假就和老伴一起去了雲南,在吳三桂的府邸我平生第一次見到了紅梅。幹巴遒勁的枝幹上綻放着稀疏的幾朵紅花,樹幹弓背含胸像個曆盡滄桑的老人,樹皮黢黑皴裂與我們北方的老杏樹皮有點相似。園丁獨具匠心在那棵低矮斜生的梅花樹下挖了一個方形的小水塘,旁逸斜出的梅枝正好伸到水塘上方。那幾朵紅梅還有藍天上的白雲一起倒映在方塘裡,形成了藍天白雲紅花綠水的美麗畫面。我見到的這棵紅梅是低矮醜陋的,完全沒有想象中的高大俊美,可它那明麗的花朵,卻驚豔到了我,至今難以忘懷。那是梅樹的精靈,是老梅含辛茹苦培育出來的孩子。我淚目于花朵的嬌美,欣慰于能親眼看到如此晶瑩透體的紅豔!
第二次見梅,是在公園所在的小區裡。那是玉蘭盛開的季節,大朵大朵的淺紫色的花兒歡笑在高高的樹冠上,我疑惑于是不是春姑娘把瑤池裡的荷花給偷來了,一個一個的給粘在了每一個枝枝丫丫上,不然,看它的時候為什麼它總是顫巍巍地偷笑?也許它在笑話它身下的榆葉梅沒它高大吧(我不知道榆葉梅算不算梅花),是啊,在粗壯高大的玉蘭面前,榆葉梅可不顯得極度的纖細低矮,可那滿枝滿冠的花朵,不也美了春天醉了春風嗎!多少大人在那裡駐足凝視,多少孩子在花樹下騎車挖土玩遊戲!我疑心于在這絢爛如霞的境界裡,那些孩子是不是就是仙童!反正我是被陶醉了,感覺自己已經飄飄欲仙了!與榆葉梅同時開放的還有刺梅,三角梅(我也不知道這兩樣算不算梅花)。一片一片的紫紅,粉紅,橘紅,粉白,乃至綠色的刺梅和一叢一叢的深紫色的三角梅交織在一起,形成了花的海洋,難怪取名“盛世花城”,你看那驕傲的連翹,正用豔麗的鵝黃,向人賣弄風姿呢!哈哈,花界裡也有與人間共同的毛病呢!哈哈!
而這次的梅開卻震驚了我。入冬以後,由于小孫子在身邊,我就随意把多年養的那些花卉排放在了客廳房子的角落裡,同往年一樣供奉在卧室裡吧,滿是尖刺的蘆荟,紮到孩子怎麼辦!吊蘭也别放屋裡了,棚子有明亮的大玻璃門,東升的太陽能照射幾個小時呢,沒有更好的去處,隻能在我認為較好的地方給它們安了家。淘米的時候,偶爾也澆澆水。誰知道,元旦時的一場小雪,不僅帶走了我的花兒,也帶走了我們的老人———公爹竟在我們毫無防備時溘然長逝……
流幹了淚水的眼睛幹澀疼痛,酸楚的淚水融進血液,回歸到了心髒裡……但願我的那些花兒能陪伴着老人一同進入仙界吧……
春天又來了,我在清理腐爛花兒的時候發現,那盆“梅花”不但沒有被凍死,反而泛起了綠意!在葉片脫落的地方,又鼓起了一個一個狀如小米粒的苞芽。我趕緊補了補水,懊悔自己一段時間以來對它的忽視。幹幹巴巴的枝條,一點生機也沒有,我以為它早死了呢!
臘月二十八,孩子們終于放假了。兒媳整理好小孫子的所需用品,我多瞧了幾眼那盆“梅花”,藤條綠了,芽苞大了,哦,是滿滿的花苞呢!已隐隐透出點黃意!
老伴感冒好多天了,咳嗽總是不好,年關也到了,一年隻見了兩次面的我們,也該聚聚了。
看得出,老伴的家已經經過了用心的收拾,地面窗戶都很幹淨,可廚房裡讓我三個小時都沒走出來。當我把整個家都拾掇停當的時候,已經到了該包水餃的時候了……
初六,陽光明媚,剛下過一場小雨的天空蔚藍一片,我駕上自己心愛的“寶馬”,奔馳在回“家”的路上,腦海中竟然沒再想起“它”的存在!
小孫子要回家了,我要先把母親接到家裡來呀,阿姨那邊聯系好了,說好明天就來上班的。在二弟家過春節的母親,說是去大弟家住幾天,好啊,很好啊,去吧!
由于擴路,小區的六層高樓,正在切割靠東邊的一個單元,靠東邊的那幾家的平房年前就切割完畢,院裡一片狼藉,我的平房也在等待着拆除……心裡亂糟糟的一片……
幾天沒人,胡同裡又有了從房頂上吹落下的香椿鈴铛,我的小院子裡也應該髒了吧……
推開沉重、斑駁、冰涼的鐵門,一團鵝黃卻進入到了我的眼簾,我驚呆了,在驕陽的照射下發出璀璨的光彩,我的眼睛一片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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